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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初歇,林间雾气氤氲,氤氲不散。晨曦挣扎着穿透层叠枝叶,在泥泞小路上投下斑驳光影,恍若碎金洒落。

墨童捂着不断渗血的肩头,每一步都踏得沉重而艰难,却始终不肯放缓。她身侧跟着个刚会说话的稚子,小手紧攥着她染血的衣角,咿呀学语般不断喊着“娘”。另一旁,目力半失的墨榫,神情沉寂如古井无波,唯有紧握竹杖的指节透出几分隐忍。

“小童,听我一言。”墨寒子快步赶上,拦在墨童身前。他目光扫过她苍白的脸和不断轻颤的手臂,语气沉痛,“你伤及肺脉,气血已亏。这孩子尚且年幼,此去开封千里迢迢,山路崎岖,岂是儿戏?”

墨童脚步未停,只冷然侧身绕过兄长,衣袂扬起决绝的弧度:“我的事,不劳外人操心。”——心里白眼翻上天:现在知道是兄长了?当初墨原的事怎么不见你站出来说句话?

“我是你兄长!”墨寒子伸手欲拦,却被墨童凌厉如刀的眼神逼退。他转而看向那懵懂无知的孩子,声音不由放软,“就算不为自己,也为仙儿想想。他才三岁,筋骨未成,经得起多少风餐露宿?前方路途未卜,你忍心看他受苦?”

一直沉默的嬴无疾此刻忽然开口,声如金石相击:“开封之行,我正要北上长城,可同行一段。”他玄色衣袍上的血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目光扫过墨榫茫然睁着的双眼,语气略缓,“墨榫兄,可否同行?”——盘算着:墨家机关术对戍边大有裨益,此乃良机。况且…这孩子。

张天急忙插话,语气急切:“正是如此!童姐不如先随我们去桃园疗伤,待痊愈再从长计议…”——桃园多好啊,有吃有喝有昙花妹妹,干嘛非要去打打杀杀?

“不必。”墨童斩钉截铁打断,却因牵动伤口猛地咳嗽起来,苍白的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那稚嫩的孩子吓得抱住她的腿,小声啜泣。她勉强站直,指节攥得发白,一字一句道:“墨家的债,必须由墨家人亲手了结。”——咳…就算爬,也要爬到开封!

一直安静旁观的昙花轻轻上前,将一枚绣着并蒂莲的锦囊放入嬴无疾手中:“嬴大哥,边关风急,此去保重。”她的目光在他染血的衣袍上停留一瞬,欲言又止。——里面是些应急的伤药和安神香,望能助他一二。

玄矶子朗声大笑,拂尘扫开沾衣的晨露:“贫道早闻桃园有仙葩,花开一瞬胜却人间无数。便随小友走一遭,看看能否讨杯琼露酒,尝尝那仙桃的滋味。”

墨榫俯身抱起孩子,对嬴无疾微微颔首:“有嬴兄相伴,自是很好,多谢。”孩子的小手好奇地抓住墨榫散落的发丝,咿呀一声。——此人气正,可托付。只是…前路艰险,仙儿…

“张天落,四十年后,长城见。”嬴无疾抱拳道,目光如炬。

此话旁人自是一头雾水,但张天落闻言却是微微一怔,随即回报以了然的笑意,重重颔首。

心道:当然了,咱们可都别嗝屁了。等等,他这么肯定能再见面?难道历史书上还写了这个?不对啊,还是…我漏掉了什么?

晨光彻底冲破云层,将众人的身影拉成长长的孤线,恍若命运早在这荒郊野径画下了殊途——一方向开封,一方向桃园,各自奔赴不同的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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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程罢。”墨童低声道,声音虽轻却不容置疑。

嬴无疾微微颔首,玄色衣袍在晨风中猎猎作响。他率先迈步,为这一行老弱妇孺开路。墨榫将孩子稳稳托在肩上,竹杖点地,每一步都精准地落在坚实的土地上,仿佛双目未损。

孩子忽然咯咯笑起来,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抓从林间漏下的光斑,咿呀道:“光…暖…”

墨童冷硬的眉眼微微一动。她伸手轻抚孩子后背,动作略显生涩却温柔。墨榫侧耳倾听,轻声道:“仙儿喜欢晨光。”

“像他父亲。”墨童脱口而出,随即抿紧嘴唇,眼中掠过一丝痛楚。——那个也曾如光般温暖,最终却沉入黑暗的人。

另一边,张天落目送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林间小径尽头,不由叹息一声。昙花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天落哥,我们也该走了。桃园之路,尚需行程。”

玄矶子拂尘一摆,笑道:“小友莫忧,贫道昨夜观星象,今日宜行路,宜赏花,更宜品酒。”他眨眨眼,“尤其是那桃园特酿的琼露酒,据说饮一口可延年益寿呢!”——其实昨夜光顾着打坐了,哪看了星象,不过忽悠他们快点走准没错。

张天落被这道士逗笑了,暂扫离愁:“道长若是喝多了,可别又像上次那样睡在桃树下,让桃花落了满身。”

“那是与天地同眠,美得很呐!”玄矶子哈哈大笑,率先迈步向南。

两路人马,就此分道扬镳。

残阳如血,将西行的古道染成一片苍茫的橘红。

墨童一行人已离了林间小道,踏上北行的官道。她的脚步愈发虚浮,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肩头的伤,肺叶如同被撕裂般疼痛,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却仍咬紧牙关,不肯示弱。——绝不能倒下…至少…不能在这里…

那稚儿伏在墨榫的肩上,已然睡去,小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墨榫虽目不能视,其他感官却异常敏锐,他侧耳听着墨童紊乱的呼吸和愈发踉跄的脚步,忽然停下,沉声道:“歇息。”

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嬴无疾目光扫过不远处一座荒废的驿亭,颔首:“前方可暂避风露。”

墨童还想拒绝,一阵剧烈的咳嗽却将她所有话语都堵了回去,喉间涌上腥甜。她以手掩口,指缝间竟有点点猩红。

亭顶破了大半,月光毫无遮拦地倾泻而下,照得满地狼藉。嬴无疾清理出一块干净地方,让墨童靠柱坐下。他自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朱红药丸:“军中金创药,能固本培元,暂缓伤势。”

墨童迟疑片刻,接过吞下,药力化开,一股暖意暂时压下了刺骨的寒意和剧痛。她低声道:“多谢。”

另一边,墨榫将熟睡的孩子小心放在铺好的干草上,指尖轻柔地拂过孩子的额发,动作熟练而自然。

嬴无疾看着这一幕,忽然开口:“墨榫兄目不能视,照顾稚儿却如此娴熟。”

墨榫面容沉寂,声音平淡无波:“心能见物,胜于目视。他是我姑姑的血脉,更是墨家未来的希望。”他转向墨童的方向,虽看不见,却精准无比,“姑姑,你若倒下,一切皆休。”——姑姑,为了仙儿,你也必须撑住。

孩子在这时无意识地呓语一声:“娘亲…”

墨童身躯剧震,看着孩子纯真的睡颜,又看向弟弟空洞却执着的双眼,一直紧绷的心防终于裂开一丝缝隙。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虽依旧疲惫,却多了几分清醒:“…便依你们,暂歇一夜。”

夜色渐深,荒野寂寥,唯有风声呜咽。

嬴无疾抱剑立于亭外断墙边,守望着沉沉夜色,玄衣几乎与暗影融为一体。——方圆数里,并无大型猛兽气息,但仍需警惕流匪。墨榫安静地坐在孩子身旁,如同沉默的磐石。

墨童靠在柱上,望着天边那轮冷月,忽然轻声对嬴无疾道:“你为何执意同行?此路凶险,与你并无干系。”

嬴无疾并未回头,声音透过夜色传来,清晰而冷冽:“长城之外,烽烟将起。墨家之能,天下皆知。于公于私,此行皆有必要。”他顿了顿,补充道,“况且,承诺之事,必当践行。”。

他的话语坦诚得近乎冷酷,却反而让墨童稍稍安心。利益的联结,有时比虚无的情谊更为牢固。

远处,隐隐传来几声狼嚎,凄厉悠长。

嬴无疾按在剑柄上的手微微收紧,目光如鹰隼般扫过黑暗的原野。

长夜漫漫,前路未知,这一程,注定不会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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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那氤氲林雾与分道扬镳的沉重,通往桃园的路似乎显得明媚几分。山风清冽,携着不知名的花香。玄矶子步履轻快,拂尘摆动,颇有几分踏青访友的闲情。昙花跟在一侧,目光恬静,偶尔掠过沿途奇草。

行至一处清泉潺潺的缓坡,众人歇脚。墨寒子望着妹妹离去的方向,眼中忧虑未散,最终化作一声长叹。

“唉……小童她……性子太烈,太过执拗。”他声音低沉,“自那年……自墨原死后,她便再不是从前那个小童了。”他用了“墨原”这个墨家赐名,而非本姓“谭”。——墨家规矩…终究是误了她。

张天落正掬起一捧泉水,闻言嘴角几不可查地撇了一下。他甩甩手,语气带着几分对墨寒子的不以为然:“寒子兄,这都什么年月了,还讲究这些?两情相悦,真心可贵,门户之见、师徒名分不过是世俗枷锁。我看墨童姑娘敢爱敢恨,比许多循规蹈矩之人活得真切多了。”——他内心暗自吐槽:这老古板,墨家都快没了还守着这些老黄历,怪不得妹妹要跑。自由恋爱懂不懂啊大叔!

墨寒子面色一僵,略显尴尬:“并非只是门户之见……原儿他后来心性大变,卷入开封那场滔天祸事,终究是……误入歧途,可惜了。小童用情至深,难以自拔,我只是怕她深陷过往,苦了自己,也苦了那孩子……”——其中隐情,不足为外人道也…

“孩子?”张天落顺着话头问,语气轻松了些,“说起来,我那……小侄儿,机灵可爱,叫什么名儿?总不能一直娃娃、娃儿地叫吧。”他努力让语气显得自然,带着几分长辈式的关切,心里却想:这孩子该不会叫什么“墨复仇”、“墨遗恨”之类的吧?墨童那性子取的名字估计也够呛。可别是什么中二病晚期名号。

墨寒子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极为复杂的神情,混杂着怜爱、担忧乃至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他顿了顿,才低声道:“小童为他取名……墨谪仙。我平日怜他年幼,只唤他‘仙儿’,私心里总觉得那名字……太大,太沉,怕他年幼福薄,承受不起。”——谪仙…降世受罚之仙…这名字,不祥啊。

“墨谪仙?!”

张天落像是被一道无声却威力无穷的九天玄雷直劈天灵盖,猛地僵在原地!脸上的闲适笑容瞬间冻结,然后像劣质瓷器一样哗啦啦碎裂剥落,只剩下纯粹的、毫无掩饰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震惊!他甚至下意识地“蹬蹬蹬”后退了半步,仿佛那三个字形成了一堵无形的气墙,带着磅礴的冲击力将他推开!

泉水依旧淙淙,山鸟偶尔啼鸣,但在张天落此刻的感知里,整个世界的声音骤然被拉远、模糊、失真,只剩下“墨谪仙”这三个鎏金大字,如同黄钟大吕在他脑海里疯狂撞击、回荡,震得他神魂出窍,三观摇摇欲坠!

墨谪仙…… 谪仙…… 是那个墨谪仙?! 四十年后,长城之外,烽火连天中,那个总是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墨色劲装,气质疏离冷淡得像山巅雪、云间月,偏偏又智计百出、手段莫测,偶尔流露出的沧桑和洞悉一切的眼神能让你忘记他实际年龄的家伙?! 那个和他、和嬴无疾(老天爷!他现在明白那家伙为什么说四十年后长城见了!)一起在尸山血海里打过滚,互相救过命,也互相挖坑下过绊子的老墨?! 那个喜欢在战事间歇,望着塞外荒凉月色,手指无意识地在沙地上勾勒些看不懂的符文,说些“时空如环”、“因果自偿”之类神神叨叨、让人半懂不懂话语的墨谪仙?!

他……他竟然是墨童的儿子?!是刚才那个眼睛大大、脸蛋脏兮兮、路都走不稳、只会咿呀喊着“娘”、还需要人抱在怀里的小豆丁?!

张天落感觉自己脑回路彻底完蛋了,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时空错乱感和荒诞感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他穿越而来四十年,凭借着对“历史”的模糊认知和对自身武力的自信,一直有种游戏人间的疏离感。但此刻,这种疏离感被砸得粉碎!他不再是旁观者,而是亲眼目睹、甚至间接参与了“历史”重要人物的人生起点!这种冲击,远比任何武功秘籍或神兵利器都要来得猛烈!

“你……你说他叫……墨、谪、仙?”张天落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朽木,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极其艰难地挤出来的,目光死死锁在墨寒子脸上,试图从他每一丝细微表情里找出任何一点开玩笑或者自己听错了的可能。他甚至荒谬地想:「是不是这古代方言和我理解的有音差?也许是‘哲先’?‘泽贤’?……不,就是谪仙!就是那个意思!」——救命!我还捏过他脸来着…未来他会不会记仇?

墨寒子被张天落这过于剧烈的反应结结实实吓了一跳,完全摸不着头脑,只能茫然又肯定地点头:“是…是啊。墨谪仙。天落,你…你也觉得此名极为不妥?”他以为张天落是出于和他类似的、对名字太大恐折福寿的担忧。——反应何必如此之大?

一旁的玄矶子若有所思地看向失态的张天落,拂尘轻扫,意味深长地开口道:“观天落小友神色,似是而非惊于名讳本身,倒像是……听闻了某位故人之名?莫非,此名于小友别有因果?”老道目光如炬,似乎察觉到了张天落反应中那超乎寻常的“熟悉感”,而非单纯的震惊。——这小子,秘密不少啊。看来老道我这趟桃园之行,不会无聊了。

昙花也轻声附和,眼中带着好奇与柔和:“张大哥,你认得叫这个名字的人吗?”——张大哥的样子,像是见到了鬼似的…

张天落猛地回神,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险些暴露最大的秘密。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极其不自然的笑容,胡乱搪塞道:“呃…没、没有!只是……只是这名字确实……确实太大了!对,太大了!谪仙……嘿,这哪是一般人敢取的名号?墨童姑娘她……真是……真是……”他找不到合适的词,最终只能干笑两声,心里却已翻江倒海:我何止认识,我还知道他四十年后左眼角有颗痣,打架特别喜欢攻人下三路!这谁能想到啊!而且他泡的茶难喝得要死!

他知道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嬴无疾会说“四十年后,长城见”!原来一切的伏笔,早已埋下!那个孩子,墨谪仙,就是连接过去与未来的关键节点之一!

墨寒子见张天落也如此反应,更是忧心忡忡:“正是此理啊!我劝过多次,可她一意孤行……她说‘我儿命硬,当得起这名!’……”

张天落此刻听着这话,感受已截然不同。不再是觉得墨童疯狂,而是感到一种宿命的沉重。他看着墨寒子,眼神复杂,缓缓道:“寒子兄……或许……或许她是对的。”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自己也觉得有些莫名的话,“这孩子……绝非池中之物。这名字,他……未必当不起。”——毕竟那小子以后可是能单手撂倒三个我,这名字再大他也扛得动。就是这成长路线也太离谱了,从萌娃到面瘫战神,中间是经历了什么啊?得遭多少罪…

只是这其中的代价与波澜,怕是常人难以想象。张天落望着开封方向,心中暗道:老墨啊老墨,没想到你我初见,竟是在你蹒跚学步之时……这因果,真是妙不可言。下次见面我一定要捏你的脸,反正你现在也打不过我。等等,他以后会不会因为我捏过他脸就给我穿小鞋?应该不会吧…他看起来不像那么小气的人…吧?

玄矶子将张天落所有细微反应尽收眼底,眼中掠过一丝了然的笑意,却不再多言,只是遥望远方,喃喃道:“谪仙临世,因果自缚亦自解。妙哉,妙哉。”——老道士你就装吧,肯定又算到了什么不说,最烦你们这种说话说一半的!天机不可泄露是吧?憋死你算了!

泉水依旧奔流,仿佛带着刚刚揭晓的秘密,奔向不可知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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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一点他想不通,在桃园时,每个人都对墨谪仙的身世讳莫如深,也没说过墨童。他只是听过墨谪仙是墨家老大的儿子,墨家老大墨榫,张天落想不通后来发生了什么变故,墨家人不愿提及墨谪仙的身世,还是防备他这个外人,而故意隐瞒一些事情。——看来墨家内部的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墨童、墨原、墨谪仙…这关系乱得跟麻花一样。还有墨榫,他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未来他怎么了?为什么墨谪仙会成了“墨家老大”的儿子?细思极恐啊…

“我们该走了。”墨寒子站起来,望着前方夕阳,“再走一个时辰,那里有个小村庄,我们晚上就在那落脚。”——得尽快赶到桃园,许多事需从长计议。

张天落背起了昙花,昙花道:“落哥哥,我能行。”

张天落当然不会放下昙花,心里还美滋滋的,不知什么时候,从张天落变成了落哥哥,关系升级了。不过张天落又有些担忧,又要见到清宁那个暴龙了,自己的日子不好过啊!他既想见到清宁又害怕见到清宁,这种心情也是自作自受。——唉,清宁姑娘哪都好,就是脾气太爆,动不动就要打要杀的…但为什么还有点小期待呢?我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不过他心中还有一个疑问,清宁为什么和始皇帝分道扬镳,他们的共同目的应该是穿越回去,继续刺秦的戏码。而且清宁还能找到桃园,难道她那次去桃园时记住了路径,没有始皇帝,他们如何穿越回去。——这两人闹掰了?因为啥?政见不合?感情纠纷?不对啊,清宁不是一直想杀他吗?难道合作破裂了?桃园…桃园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世间轮回,必有定数。”玄矶子笑道:“如那倪胡子,是杀了他有利于世道还是留着他有利于世道,难解。”——倪胡子?那个倪胡子?这老道突然冒出这么句话,是随口一提还是意有所指?

老道突然冒出这么句话,张天落心中忐忑不安。这似对墨寒子说的又像是自己说的。

“神棍,……”张天落心中暗骂着。——就知道故弄玄虚!等等,他是不是在点我?难道他知道我也是…?不可能吧?

唉!都是寒子害的。

要不是他提起这茬,我也不会受这惊吓。——不过话说回来,墨谪仙那小子小时候还挺可爱的…就是没想到长大后那么能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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