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颜一回到住处，立刻盘膝坐下。她闭上眼，神识沉入空间。药田里的灵草随时间加速缓缓生长，九转续命草的叶片由嫩绿转为深青，破障灵花也在灵泉滋养下绽开金边花瓣。
她在心里计算着时间。现实三天，空间能拉出近一个月。这已经是最优解。她取出早前备好的丹炉，将药材分批投入，用灵火控温，一口气炼出十二瓶归元丹。六瓶破禁散也顺利完成，装进特制玉瓶封存。
玄光护心镜和瞬移符引被她放进储物戒专属格子。这两样东西关键时刻能救命。她还顺手检查了奇兽幼崽的进食情况，小家伙正抱着一颗灵果啃得欢快，见她进来尾巴摇成一团雪球。
她轻拍它脑袋：“待会我要出门，你乖乖的。”
幼崽呜呜两声，蹭了蹭她手心。
风挽月没回自己房间，直接去了藏书阁。她拿着借阅令翻找《上古禁地考》和《迷阵百解》，书架高耸，她踮脚去够最上层那卷泛黄的竹简，差点摔下来。
“小心点。”身后传来楚云逸的声音。
她回头看他一眼：“别跟着我。”
“我没跟。”他把一本书递过来，“你要找的，在这里。”
她接过一看，正是残缺的《秘境纪要》，里面提到“雾障蔽神”四个字。她快速记下内容，道了声谢就走。
回到房中，她铺开符纸，以精血为引，开始绘制清明定神符。五行灵材按比例混入墨中，每画一道纹路都要注入一丝灵力。十张清明符、十张破雾金光符、十张反隐侦测符，整整画了一夜。
最后她把这些符箓叠好，塞进特制符袋，绑在腰侧。符袋是凌颜做的，轻便又防潮，还能感应主人心跳自动锁紧。
她活动了下手腕，觉得有点酸。抬头看窗外，天刚蒙蒙亮。
玉珩站在演武场中央，手中握着三枚阵钉。他面前悬浮着一幅半透明阵图，那是他从家族带来的《流云阵图》投影。他对照凌颜教过的几何布阵法，不断调整角度和距离。
原来的阵法需要固定阵眼，现在不行。秘境里地形多变，必须让阵法跟着人走。他尝试以三人站位为基点，构建动态共鸣体系。
第一次试阵，灵力接驳失败。
第二次，阵纹崩解。
第三次，终于有微弱金光浮现，但只维持了两息。
他不急，继续改。直到第四次，金光稳定成型，三息内完成激活，具备隔绝神识探查功能。他又加入反弹低阶攻击的机制，反复调试频率，确保三人灵力能无缝对接。
清晨，阳光照在演武场上。他收起阵图，衣角沾了露水也没在意。
凌颜走出房间时，看见风挽月正靠在门框上打哈欠。她手里拎着一个新做的符袋，另一只手揉着眼睛。
“你一夜没睡？”凌颜问。
“差不多。”风挽月咧嘴一笑，“全做好了，保你进雾不迷路。”
玉珩随后赶来，肩上还带着晨风的凉意。他点头：“阵法也成了，叫三才游踪阵，随时能用。”
三人回到小院，各自清点物品。凌颜打开储物戒，把丹药和法宝再核对一遍。风挽月把符袋挂在腰间，轻轻拍了拍。玉珩则将三枚阵钉收入袖中，位置恰好便于取用。
“我们得有个联络方式。”风挽月说，“万一走散了怎么办？”
凌颜想了想：“用空间共鸣。我设个信号，你们只要捏一下玉牌，我能感应到方向。”
“太慢。”玉珩摇头，“加个暗号。比如敲两下剑柄，代表危险；轻抚三下袖口，代表安全汇合。”
“好啊。”风挽月眨眨眼，“那我说‘今天天气真好’，就是发现宝贝了。”
凌颜笑了：“行，到时候别抢。”
他们又演练了一遍阵法启动流程。凌颜站左，风挽月居右，玉珩在中。三人同时释放灵力，金光瞬间成型，笼罩全身。
“比之前快了半息。”玉珩说。
“那是因为我昨晚多练了二十遍。”风挽月哼了一声。
太阳升到头顶，三人准备出发。临行前，凌颜忽然停住。她胸口的空间印记轻轻震动了一下，不是疼痛，也不是预警，像有人在远处敲了一下钟。
她皱眉。
“怎么了？”玉珩察觉她停下。
“空间有点反应。”她说，“不太确定是什么意思。”
风挽月凑近：“是不是又要给什么传承？”
“不像。”凌颜摇头，“更像是……提醒。”
玉珩沉默片刻：“若因未知风险止步，就不配做修士。”
风挽月拍拍她肩膀：“反正你有空间兜底，大不了躲进去吃零食。”
凌颜看着两人，终于点头。她取出三个小型玉符，分别递给二人：“这是我做的备份信物，万一失散，滴血就能找到对方位置。”
玉珩接过，直接滴血认主。风挽月也照做。玉符融入皮肤，微微发烫后归于平静。
“走吧。”凌颜说。
三人一同离开小院，穿过宗门主道。弟子们见到他们纷纷让路，没人说话，但目光追随着他们的背影。
秘境入口位于山巅石台。青玉石门高耸，表面刻满古老符文。门前已有三块石碑亮起，映出其他队伍的名字。但他们不属于任何榜单，只有胸前玉牌在微微发光。
走到石台边缘，三人停下。
凌颜摸了摸玉牌。
风挽月检查了下符袋。
玉珩抬手整理了下袖口阵钉。
“都准备好了？”凌颜问。
“早就好了。”风挽月笑。
“等你一句话。”玉珩看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向前一步。玉牌与石门接触的瞬间，青光暴涨。石门缓缓开启一条缝隙，内部雾气涌出，带着潮湿的气息。
风挽月伸手碰了下雾气，缩回手指：“凉的。”
玉珩站到她身侧：“别离太近。”
凌颜往前半步，正要迈入——
胸口空间印记再次震动。
这次更清晰。
像是某种倒计时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