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0 Am | LApd wilshire 分局,战术系统组
洛杉矶的清晨还笼着雾气,但局里战术系统组的灯早已亮着。汉森刚进门,就看见中控屏幕上跳出一组全新编码链:
> Signal Group Id: [c14-GhostShell]
来源不明,路径重叠已知系统回环,疑似绕开第一代“追踪锁”模型。
“他们在我们眼皮底下重新编码。”温斯顿站在屏幕前,语气凝重,“而且使用的,是我们上次部署测试信号的反馈片段。”
“他们把我们写给他们的语言,拿回去重构了。”汉森冷笑,“很c14。”
“我们现在要不要中止对话?”
“不。”他看向终端,“继续。他们既然愿意玩,那我们就陪着他们走到底。”
泰勒局长批准了“协议延展”,意味着“镜像交互”计划将进入下一阶段——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主动加深与c14系统的“行为重叠”。
这将是一场深水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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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 Am | 公寓,临时休息窗口
回到家时,伊莲娜正换完跑步服。她刚跑完五公里,额头还带着汗,正在阳台上喝水。汉森脱下战术风衣,把手机丢在一边,倒了杯冷茶。
“你昨晚没怎么睡。”她瞥了他一眼。
“他们在凌晨两点发了一段新协议结构。我翻了三遍,才确认他们在反复试探我们‘内语言节奏’。”
“什么意思?”
“我们写代码的习惯、命名规则、结构模块——他们开始模仿这些,像是……尝试‘变成我们’。”
“他们这是准备接管谁?”
“不是谁,是整个LApd的神经系统。”他顿了顿,“他们不再是反对者,而是替代者。”
她沉默片刻,走过来,坐在他旁边。
“今晚别回局里了。”
“我不回。”他看向她,“我今晚在家,接通远程后门监听点。”
“好,我去换台笔电。”
生活在他们之间,始终穿插在行动与计划之间。不像夫妻,更像搭档间一场冗长的隐形战斗。没有告白,没有分歧,但始终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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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0 pm | 局内临时监听中心(远程并联)
他们以两人制“监听小组”的身份并联入主系统,通过独立网卡接通远程会话节点。
“接下来,我们要模拟c14给我们自己发送指令。”
“你确定他们会上钩?”
“他们已经钩上了。”汉森盯着屏幕,“我们要给他们制造一种错觉——以为我们已经完全‘被接管’。”
监听端口开启,他们发送了第一组“被伪装”的主动数据请求。
不到十秒,对面回传一个信息包:
> “Sync point detected. proceed with Level 3 protocol.”
“他们真以为我们是内部节点。”伊莲娜声音低沉,“我们成功了。”
“不,现在才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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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 pm | 信息交互模拟层,协议拟态交互实验
第二阶段启动。他们开始向对方发送虚构的内部事件:伪造的线人通报、模拟的物理拦截数据、假设的局部警情演练。每条信息都由三组独立代码包包装,模拟真实可信度超过90%。
“他们在处理。”温斯顿在旁边盯着热图,“节点延迟降低了,说明他们开始分配运算资源应对我们的数据。”
“我们正在抢占他们的‘运算空间’。”汉森点头,“这是好事。”
“这像什么你知道吗?”伊莲娜边输代码边说,“像一场数据森林里的声东击西——我们在制造一片越来越复杂的树影,好让他们找不到真正的目标。”
“让他们困在自己的‘猜测’里。”汉森接话,“直到我们在他们最信任的信道里‘反编译’他们的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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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pm | 公寓,日常混杂中的安静片刻
晚饭是外卖墨西哥炖牛肉,他们两人坐在客厅地毯上,笔电摊在茶几上,一边吃饭一边监控远程信道。
“你有没有想过,c14不是某个人或者某个组织。”
“你是说什么?”
“我是说……c14可能是多个小型系统组合的集合体。他们没有‘统一意志’,但有‘共识语法’。”
汉森点头:“他们像一个分布式的思维病毒,不需要中央指挥,只要每个节点都理解语言规则,就能同步。”
“那我们这次做的事,是往这个病毒里植入一组错误语法。”
“对。让它自己崩溃。”他轻轻笑,“这才是终极反制。”
两人对视,没有太多情绪,但眼神里,有种罕见的默契与疲惫交织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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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0 pm | 信号重构实验进入“引爆阶段”
他们发送了最后一组模拟数据:
> “内部节点遭外部协议污染,准备切断第七频段回传路径。”
一分钟后,c14响应:
> “准备切断,正在确认节点同步失败源。”
三十秒后,他们收到第二段:
> “怀疑旧节点已反编译,执行隔离。”
温斯顿站起身,声音颤抖:“他们开始清理自己的通道了——我们让他们以为‘自己出了问题’。”
“他们开始‘杀掉自己’。”伊莲娜语气里带着微妙的寒意。
汉森坐在控制台前,键盘下指轻轻一敲,低声说:“我们赢了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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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 02:30 Am | 公寓,清空战斗痕迹
两人关掉系统,断开连接,整个房间回归到正常的沉寂状态。
没有警铃,没有指令,没有突发信号。
只有床单的褶皱、空杯的水印,还有窗外高速路的尾灯噪声。
“你困吗?”她问。
“有点。”
“那我们今晚能像正常人一样躺着睡觉吗?”
他笑了:“你先上床,我洗个脸。”
“等你五分钟。”她起身进了卧室。
汉森走进洗手间,对着镜子站了两秒,忽然有种极强的分离感——他已经不确定,今天这十几个小时里,到底有多少选择真的是他“主动”的,又有多少,是在跟c14的“推理机制”进行互相操控。
但此刻不重要。
他关掉灯,进了房间。
今夜,c14沉默。
他们,终于可以静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