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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城的硝烟裹挟着腥臭的血气,顺着蜿蜒的官道漫向顺宁县城。韩渊摩挲着崭新的课本,书页间还残留着油墨香,却不知即将到来的不是新学期,而是山河破碎的剧痛。卢沟桥的炮声震碎了最后一丝安宁,溃逃的国民党军队如惊弓之鸟,在尘土飞扬的街道上狼狈奔窜;日寇的战机如黑色秃鹫,盘旋着投下死亡的阴影。平绥路在轰炸中扭曲变形,往日繁华的县城化作一锅煮沸的沸水,人心惶惶。母亲颤抖着将剪刀伸向韩渊的头发,冰凉的刀刃贴着头皮游走,细碎的黑发簌簌坠落,“日本鬼子专挑学生下手,娘不能让你冒险。” 她声音哽咽,眼里满是恐惧与不安,韩渊望着铜镜里那个陌生的光头少年,第一次真切感受到战争的残酷。

腥风如同无形的巨手,将乌云狠狠压向大地。在顺宁县城北关,卢九先扶扶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曾在日本的樱花树下求学,如今却在故土上卑躬屈膝。当一队日本兵的皮靴声由远及近,他的脊梁不自觉弯成弓形,如同风中折断的芦苇。“呦西!呦西!” 那刺耳的赞赏声钻进耳朵,像无数根钢针扎进心脏,曾经的傲气与尊严在这一刻碎成齑粉。他抬起头,迎上日本军官意味深长的笑,那笑容里藏着豺狼般的轻蔑,让他浑身发冷。正是这个汉奸,亲手为日寇打开了顺宁的城门,也撕开了这片土地的伤口。

次日,县里成立日伪公署,隶属日伪察南自治政府。日本人的膏药旗在寒风中屈辱地飘扬在顺宁这块土地上。很快,日本人决定在麻荒地的东庙建大乡,麻荒地的东庙成了新的魔窟。这座承载着百年历史的古庙,飞檐上的彩绘在岁月中斑驳,殿内 “万世师表” 的匾额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空荡荡的梁柱在风中呜咽。日本人挥舞着皮鞭,强迫七个村的百姓当牛做马。瓦匠的手掌磨出血泡,木匠的刨花里混着泪水,乡丁牛存金手持哭丧棒,像恶犬四处巡查。看到有人直起酸痛的腰,他便如饿狼扑上去,棍棒如雨落下,鲜血染红古老的石阶。

这里成了阴森可怕,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公所,这是人们给它起的外号。狼公所里有乡长、书记员、助理员、户籍员等公职人员,又分成各种经济系统和民政系统,再加上两个乡丁,两个工役共十六、七个人。这些人在村民豢养下,穿着绫罗绸缎和西服洋装,吃得光瓜肉肥,仗着他们日寇主子,到处欺压百姓。特别是牛福义的儿子牛世祖,现在成了大乡长,更是狐假虎威,无恶不作。乡丁牛存金整天扯着嗓子在大街上嚎叫,不是要门户费,就是要地捐附加费,只要能起出名称就要钱。他打着锣在街上一转,人们听见他的喊声,就心惊肉跳,吓得打起寒战。当听清是要捐税或修路应工时,大家就提心吊胆,失魂似的没了主意。

后堡河的草滩上,几匹枣红大洋马悠闲地啃着青草,鬃毛在风中飞扬。这本是一幅宁静的画面,却因几根马尾掀起轩然大波。马卫华望着马群,眼睛突然一亮,“做鸽子套就差马尾了!” 他搓着手,兴奋对马佃林和韩渊说。韩渊脸色骤变,急忙阻拦:“这是日本人的军马,咱们可惹不起!” 马卫华却说:“你看牛章他们都不在,只要你俩不跟他们说,他们就不知道。”马卫华一边说着,一边趁韩渊不注意,拔了几根马尾就跑了。结果被牛章儿子小五发现了。大声嚷着:“看你往哪里跑,当我看不出你是马卫华?你跑了和尚跑不了庙,看我找你家里去。”

马卫华觉得自己闯了祸,不敢回家。小五子没去马友曦家,却向狼公所牛乡长报了案。牛世祖接到报告,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他摩挲着桌上的狼毫笔,想起多年前父亲与马友曦父亲那场官司,积压的怨恨瞬间涌上心头。“牛存金,把马友曦给我抓来!”他一拍桌子,茶杯里的茶水溅出,在桌面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马友曦被拖进狼公所,他不知出了啥事。牛乡长告诉他:“你儿子马卫华拔了日本人军马的马尾,要叫皇军知道了,你可小心吧。”

马友曦双腿像筛糠的颤抖,“牛乡长,我…… 我儿子不懂事,您高抬贵手……” 牛世祖冷笑着,脸上的肥肉挤出虚伪的怜悯:“你认打还是认罚?五斗高粱,买你儿子一条命。”牛乡长说完就走了。

“牛……牛……乡长,让我偷也不……不敢呀。”马友曦吓哭了。

“马友曦,乡长只罚你五斗高粱,就给你留了不小的面子,你还不快点离开这里,想办法去。”乡丁牛存金又走到马友曦跟前,手捂着嘴对马友曦说:“你刚说偷去,不是挺好吗,活人还让尿憋死。”

“哎——,没法呀”。马友曦束手无策,忧心忡忡走出狼公所。回家时遇上马健,他抹嘴捏鼻子对马友曦说:“你家要啥没啥,还怕事吗?晚上叫上你二弟,你哥俩到高粱地切几个高粱头子,晒干一打,不就成了吗。”

马友曦听了马健的话,犹豫不决说:“二叔,我可不敢偷呀。”

“事到如今,你还怕个啥?”马健说完就走了。

到了天黑,马友曦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就与二弟马友才趁着夜色摸进高粱地去偷高粱。月光如水,洒在他佝偻的背上,像给这个可怜人披上一层惨白的丧服。然而,这一切都是狼公所设下的圈套。牛存金等几个人从暗处跳出来,手中的绳索如毒蛇缠住马友曦和马友才的脖颈,将二人逮进狼公所,被狼公所的人劈头盖脸打起来。皮鞭打坏了,就换棍子,马友曦的惨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直到他昏死过去,冷水又将他泼醒,继续承受非人的折磨。

马友曦老婆秦占荣来到狼公所,看到丈夫被打成这样,心里疼,也不敢说什么,扶着丈夫回家了。

韩昶听儿子韩渊说马卫华拔了军马的马尾,被牛章儿子发现了。又见马友曦没来干活,到外边一打听,知道马友曦家出事了。赶紧拿了五斤白面和2块钱,来看马友曦。刚进院就听见马友曦在屋里“哎呀,哎呀”的惨叫声,血腥味扑面而来。他进了屋,反见马友曦一声不吭了。马友曦双手紧紧抓住身下铺的褥子,手背暴起青筋,脸上汗如雨下。韩昶轻轻掀起马友曦盖的被子,见马友曦身上的伤口狰狞可怖,像一条条扭曲的蜈蚣。很心疼的说:“这牛世祖真缺德,怎么把人打成这样。”

秦占荣握着丈夫的手,泪水滴在血迹斑斑的被褥上,“你瞧瞧这,咱村人谁不知你大侄子是有名的马大善人,可这是积德行善的结果吗?这世道,好人没活路啊!”

韩昶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无能为力。

马友曦侧过身来,紧紧抓住韩昶的手,有气无力的说:“菩萨保佑,谢谢你来看我。”说完又闭上眼睛,什么也不说了。

马友才从大乡回了家,家里人已经知道他们哥俩在大乡里挨了打,父亲到南院去看老大马友曦。娘见马友才衣衫不整,面目红肿,浑身上下都是伤痕。又心疼,又发恨,又唠叨说:“卫华这孩子,真是不懂事,你招惹他们这些人做什么。”又骂牛世祖不是东西,哭得眼睛肿起来。

马友志见二哥被牛世祖打成这样,心里对牛德兴产生怨恨,又知道惹不起人家,只好劝娘说:“娘,你别太伤心,哭也没用,我哥哥只是挨几下打,也没大事情。牛世祖作恶太多,人所共愤,早晚会有报应。娘是心疼哥哥们,心里很有气。想出气也容易,等些日子哥哥们养好身体,我把牛德兴骗出来,我们哥仨也把牛世祖儿子好好打一顿。”

娘听儿子这么说,又吓出一身冷汗,赶紧劝儿子说:“我的儿呀,你可不敢这么想,你可别再给咱家惹事了。”马友志笑着说:“娘,我是哄你开心那,你放心吧,我才不会招惹他们那。”马友才躺在炕上痛骂牛世祖,又唠叨说要和他打官司。马友志看了二哥一眼说:“二哥你放心,这个仇咱早晚要报。”说完去南院看大哥了。

年幼的马友志将仇恨的种子埋在心底。

次日晨,马友志吃过早饭,母亲早把书包准备好,收拾停当,坐在炕沿上发呆。马友志笑问:“娘,你怎么了?是怪我不守着哥哥们,一心想去上学吗?”娘很认真的说:“这是哪里话!读书是好事。不然咱家总是穷困潦倒,才会像你两个哥哥那样被人欺负。但是既然想去上学,就要好好学习。别像马佃林那样,不是玩闹,就是逃学,白花家里给你交的学费。”马友志看着慈祥的母亲说:“娘,你放心,我会好好学习。”

马友志去上学,正好路过马佃林家门口,听见马京叔叔在家里训斥儿子马佃林:“你再不好好上学,连我也羞死了。”马友志走进去对马京说:“二叔何必如此生气,其实不怪佃林哥,虽然他学习不好,牛德兴和其他同学也不该欺负他。”说着,要拉着马佃林去上学,可是马佃林怎么也不肯跟他去。马京更生气了,对马友志说:“你自己去吧,别管他了,等我歇会儿,非打他个皮开肉绽,让他觉得在家里不舒服,就去上学了。”

马友志见马佃林不跟他走,自己去上学了。马友志走后,马京又打儿子两个耳光,可是马佃林宁死不去上学。马京没办法,只好自己去地里干活了。

在学校里,他看着牛德兴趾高气扬的模样,想起哥哥们的惨状,心中怒火熊熊燃烧。

学校里都是本村人家的孩子,孩子多了,什么样的人都有,免不了下流人物。马友志一心想念好书,看着那些天生娇惯,总是在背地你言我语,挑拨离间的人不顺眼,只对马佃林很同情。他脑子笨,不爱读书,老蹲班,既不会回答先生提的问题,也不会做作业。龚先生不喜欢他,经常打他,同学们也经常拿他取笑。他怕先生打,吓得不敢去学校。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让他爹白给龚先生送些礼物,却没有任何益处。

这天龚先生家里有事,晚来一会。事先给学生留了课题,又让牛德兴暂且管理。牛德兴点了名,见马佃林又没来,心里很不自在,便劝说几个帮衬之人,去找马佃林。

马友志想起哥哥被牛德兴父亲毒打,对牛德兴恨之入骨,见牛德兴劝说几个同学去找马佃林,先跑到马佃林家里,向马佃林告了密。马佃林赶紧到别处去躲藏。

马佃林走后,马友志又在马佃林家门口附近偷偷放了一块绊脚石,然后偷偷回了学校。

牛德兴领着几个人急匆匆向马佃林家里走,走到离马佃林家不远处,突然被马友志放的绊脚石绊倒了,摔个嘴啃泥,嘴上流了很多血,险些没把牙磕掉。牛德兴从地上爬起来,心里更生气了。气急败坏闯进马佃林的家,可是没找到马佃林。

马佃林为躲避牛德兴来找他,去马珍家给他们剥盖房用的高粱秆。牛德兴领着几个孩子去他家没找到,四处打听,终于在马珍家把他找到了。牛德兴让马佃林去念书,马佃林死活不去。牛德兴召集孩子们动手——要抬马佃林。气急败坏的马佃林被牛德兴当腰抱着,他边哭边拼命挣扎,九滚十八跌,折腾好大一会儿,马佃林也不跟他们去学校。牛德兴没办法,领着孩子们对马佃林说:“小子你等着。”扫兴地回学校了。

牛德兴回到学校,见龚先生已经回来,添油加醋对龚先生说:“马佃林今天没来上学,我领几个同学去找他,他不在家,躲到马珍家去剥高粱秆。我们去马珍家找到他,让他来上学,他不来,还骂我们,还骂先生是恶棍,还用剥高粱秆的刀子劈我们,还用砖头砸我们。把我的嘴都砸破了。如果不是我们跑得快,早被他劈伤了。”

龚先生知道牛德兴说的话有水分,可是他见牛德兴嘴上还有血,只好半信半疑。他想起那次上课时,见牛德兴打瞌睡,说了一句:“牛德兴你喝了迷魂汤了。”这就激怒了牛德兴,跟他大吵大闹,结果他还是给乡长儿子认了错。此后,龚先生深知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要是触怒牛乡长,马上就要撤他的职。

龚先生是龚日升的本家兄弟,日本人没来之前,龚日升把龚先生介绍到麻荒地。当时他在县里有地位,龚先生在麻荒地也很顺心。日本人来了以后,龚日升不愿给日本人做事情,龚先生在麻荒地也没了地位。

现在,龚先生怕得罪牛乡长,准了牛德兴的本,去乡公所请示牛乡长,决定让马京打锣应工。

正给人们干活的马京,听说狼公所有人叫,惊惶失措,不知出了什么事。他胆战心惊走进狼公所,牛乡长给他说明缘由,吓得他魂飞魄散,不知所措说:“老三,你咋处派叔咋领,谁让咱养活那不争气的孩子呢。”

从翌日起,他天天打着锣,满街喊:“我家孩子不念书,还用刀劈人。……。”转了整三天,又到狼公所应工13天,才算了事。

“娘,我回来了。”马友志从学校回来,脸色红润,兴高采烈,他把有补丁的衣服放在炕上,仰着头微笑着问他娘:“怎么样,我二哥的伤好些吗?”

“好些了,你进屋去看看吧。”娘眨眨眼,觉得喜闹有点不对劲。

“友志,你今天学什么了?”二哥在屋里说。

马友志听见二哥在屋里微弱的声音,赶紧进了屋,小声对二哥说:“二哥,我今天给你报了仇。”二哥从炕上爬起来,看着三弟的脸:“啊,你是怎么报的仇,可别给咱家惹祸呀。”脸上露出惊慌的面容。

马友志把如何在马佃林家门口放一块绊脚石,把牛德兴绊倒磕的鼻子流血的事告诉二哥,二哥忍不住笑起来:“怎么样,你很高兴吗?”

“怎么不高兴呢,放学后,我在回家的路上还手舞足蹈呢。”

“你小心,别让他知道了。”二哥沉默一会儿说。

“是,二哥,我对谁都不会说,只跟你一个人说。”马友志摇摇头,低声说。

二哥明白了,对爹和娘也不能说。

“快吃饭了。”娘在外屋喊。

“知道了,娘。”马友志答应着往外屋走,又回头对二哥说:“二哥,你等着,我把饭给你端进来。”

二哥看着三弟走出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次日上学时, 马友志进了教室,龚先生还没来,别的孩子都在玩,他自己坐下看书。龚先生走进来,见马友志一个人在看书,悄悄走到他身旁。马友志觉得身边有个人,抬头一看是龚先生,就给龚先生行礼。龚先生笑着问:“你知道树上的苹果为什么会掉在地上吗?”

马友志很好奇的说: “我不知道。”其实,马友志的思想很复杂,他总想些五花八门的事情。他想象等他长大了,也像龚先生一样知道很多事情。 时间在他胡思乱想中过去。

龚先生觉得马友志跟其他孩子不一样,他不仅爱学习,而且还要思考。有一次,他居然问龚先生:“我们村里,为什么会有穷、富两种人?富人是怎么富的?穷人为什么穷?”他把两肘放在桌子上,两手托着脑袋,沉思起来。

龚先生看着稚气又聪明的马友志,心里十分喜爱。他给马友志进行简单解释,马友志仔细看着龚先生,他稀疏的胡子,他滑到鼻梁上的眼镜,他给他讲那些道理,他一句也没听明白。他脑海里陷入沉思,他觉得龚先生嘴上讲的和心里想的不一样。

很快到了上课时间,龚先生站到讲台上,手里拿着《三字经》,把它翻开,给大家念:“人之初,性本善。”马友志又在想:“究竟什么是人之初?为什么只有人之初才性本善?为什么牛德兴他爹就欺负我两个哥哥?”

下了课,马友志就去龚先生的办公室向他提出这些问题,龚先生把自己的手指掰得咯咯响,他笑着说: “人之初,就是人刚从娘肚子生下来的时候,原本都善良,但从小不好好教育,善良的本性就会变坏。所以,你从小就要好好学习,区分善恶,才能做一个善良的人。”龚先生说到此,就不往下说了。

马友志撅着小嘴,两颗小眼珠在眼睛里打转转:“那……”

龚先生瞪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话说:“孩子,你还小,你不明白的事多着那,你别急,等你长大了,慢慢就知道了。”

马友志还是撅着小嘴:“哼,我现在就知道,你是怕得罪牛德兴。”

龚先生笑了:“是呀,孩子,咱们得罪不起呀,我还要在这里混饭吃,你也不要给家里惹事,好不好?”龚先生心疼地摸着马友志的小脑袋说。

马友志那双热情和快乐的小眼睛,顿时变得暗淡无光了,在龚先生的目光下垂下来,什么话也不说了。龚先生总是用这样的口气跟马友志说话,他早听惯了。

“我想你总该理解这个道理吧?”龚先生又说。

“是的,龚先生。”马友志竭力装得像个善良的孩子。

以后,每天的课程就是背诵《三字经》和《论语》,马友志本来记得很清楚,可是一见到龚先生,在背诵时,总是凝视龚先生那双无助的眼睛,想起他在牛德兴面前低三下四的样子,想得出了神,就把要背的句子忘了。龚先生认为他没记住,大为恼火。他把自己的手指掰得咯咯响,皱起眉头,开始给马友志解释这些句子的意思。

马友志胆怯地看着龚先生,心里只想一件事:牛德兴他爹为什么欺负我两个哥哥?

这种情况经常发生,也使马友志很害怕。

后来,龚先生发现,马友志能把《三字经》里的事情叙述得很好,就表扬他。他再看到龚先生时,就不害怕了,他觉得龚先生很可爱。对人们常常说的死,他也想不明白,人为什么要死呢?马友志心里想:是不是坏人才会死,也就是他不喜欢那些人才会死那。

再后来, 龚先生每次让他背《三字经》,他都背的很流畅。龚先生对马友志很满意,渐渐地,他成了龚先生的得意门生。

龚先生觉得,有些他学习成绩不好的课程,其实是他不愿意学习,是因为他心里对这些课程讲的道理有反感。

他现在才十岁,还是个孩子,但他对许多事情都有自己的看法,即使他的看法不一定正确,但是这种个性应该得到保护。必须用爱这把钥匙,去打开他的心门。否则,他就不让任何人闯进他的心灵。龚先生不再抱怨他不肯学习某种课程,他知道他心里有强烈的求知欲。

正是这份倔强与思考,让龚先生对马友志刮目相看。他发现这个孩子虽然年幼,却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思想。龚先生开始用耐心和关爱引导他,马友志也逐渐明白,知识才是打破黑暗的利剑。在动荡的岁月里,他如同一株在石缝中生长的幼苗,在仇恨与求知的浇灌下,渐渐长出坚韧的枝干,等待着破土而出、直冲云霄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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