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
我女人这么替我着想,给我买新衣服新鞋子,那我今晚不得好好‘服侍服侍’她,报答一下?”
清欢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根。
眼中闪过一丝朦胧的渴望,那是身体早已渴求他亲近的信号。
然而嘴巴却还是硬的,习惯性地抗拒着:
“不要……谁要你服侍……放我下来!”
她踢蹬着腿,力度却软绵绵的。
岁安把她放在床上,身体随之覆上,悬空看着她,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笑容更加恶劣:
“哦?不要啊?
那好吧,听你的,就不要了。”
说着,作势就要起身。
闻言,清欢的眉头立刻就皱起来了,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不行!”
话一出口,她就看到岁安脸上得逞的坏笑,那双重新燃起光芒的眼睛里满是戏谑。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他耍了,心底那点别扭瞬间化为了羞恼,气得抡起拳头就锤他的胸口。
“萧岁安!你坏蛋!你耍我!”
岁安也不恼,任由她没什么力度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反而觉得这样气鼓鼓的她鲜活又可爱,比刚才那副忧心忡忡、死气沉沉的样子好多了。
他笑着,捉住她行凶的手,固定在头顶,然后不再给她任何口是心非的机会,深深地吻了下去。
夜色渐深,简陋的卧室里,温度却节节攀升。
那些不安、争执、对未来的不确定,似乎暂时都被抛在了脑后。
他们一直捣鼓到后半夜,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第二天,日头已升得老高,竟已是临近中午了。
门外传来苏绣娘略带无奈的叩门声和提醒:
“岁安,清欢,都快晌午了,还不起来?误了火车可就麻烦了!”
屋内,两人猛地惊醒。
岁安一个激灵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睡眼,看清窗外天色,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睡过头了!”
他连忙推了推身旁还在迷糊的清欢。
清欢也意识到时间不早,瞬间清醒,脸上飞起两抹红霞,手忙脚乱地开始穿衣服。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凌乱的床铺,那上面还残留着昨夜疯狂的痕迹,脸颊更是烫得厉害。
她强作镇定,飞快地将皱巴巴的床单用力拉扯抚平,又把有些移位的床垫角整理好,仿佛这样就能抹去那些羞人的证据。
岁安穿戴稍快些,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苏绣娘站在门口,她的目光越过岁安,自然地扫了一眼屋内。
虽然清欢极力整理过,但那若有似无的暧昧气息,又如何能瞒得过经历过世事的老人的眼睛?
更何况,那床铺即便抚平了,细微的凌乱依旧难掩。
苏绣娘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她没有点破,只是温和地说道:
“快些洗漱,饭菜都热在锅里了。吃了好赶路。”
“哎,知道了,苏师父。”
岁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侧身让开。
清欢更是低着头,恨不得把脸埋进胸口,几乎是贴着门边溜了出去,直奔院子里洗漱。
冰凉井水拍在脸上,稍稍驱散了脸上的燥热和一夜的疲惫。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尴尬和羞窘。
饭桌上,气氛依旧有些微妙的凝滞。
简单的饭菜散发着热气,苏绣娘一如往常地给他们夹菜,仿佛刚才什么也没看见。
岁安扒了几口饭,定了定神,想起正事,放下碗筷,对苏绣娘郑重交代道:
“苏师傅,这次去州府,李大师说工程周期大概要两个月。
我们这一去,时间不短。
您一个人在山里,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他顿了顿,继续细致安排:
“煤气我前几天从山下换了,应该够用一阵子。
米缸也是满的。
若是……若真有什么急事,或者需要出力气的活,您就去隔壁找张杏他们家。”
苏绣娘听着岁安的叮嘱,脸上露出宽慰的笑容,连连点头:
“放心吧,我这把老骨头,比你们想象的要经折腾。
山里住了大半辈子,知道怎么照顾自己。
倒是你们……”
她的目光在岁安和一直埋头默默吃饭的清欢之间转了转,语气变得语重心长:
“两个人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更要互相体谅,彼此担待些。
别像前几天那样,动不动就拌嘴置气。”
她的视线最终落在清欢低垂的脑袋上,意有所指地补充道:
“特别是你,清欢。
岁安是去做正事,是难得的机会。
你跟着去,要多帮衬他,体谅他,别由着性子来,知道吗?”
清欢拿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头埋得更低,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吃完饭,不敢再耽搁。
苏绣娘一直将他们送到下山的小路口。
“路上小心,到了给个电话。”
苏绣娘站在路口,山风吹起她有些花白的鬓发,身影在苍翠山峦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瘦小,却又异常坚韧。
“知道了,苏师父您快回去吧!”
岁安回头挥挥手,清欢也跟着回头,看着师父独自站在那里的身影,鼻尖莫名一酸,赶紧转回头,加快了脚步。
山路崎岖,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直到转过山坳,再也看不见那个站在路口的身影,清欢的脚步才稍稍放缓。
她偷偷抬眼看了看身旁的岁安,他眉头微蹙,似乎也在想着心事,但那挺直的脊背和沉稳的步伐,却透着一股即将奔赴广阔天地的力量感。
这感觉让她既迷恋又心慌。
辗转到了镇上的火车站,比预想中还要拥挤和嘈杂。
拎着大包小裹的旅客,喧哗的人声,还有那喷着白色蒸汽的火车。
岁安捏紧了手里的车票,按照上面的指示寻找车厢,清欢则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警惕地看着周围陌生的人群。
就在他们有些不知所措时,一个穿着干净制服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岁安脸上,客气地询问道:
“请问,是萧岁安,萧专家吗?”
专家?
这个称呼让岁安和清欢都愣了一下。岁安有些局促地点点头:
“我是萧岁安。”
工作人员脸上立刻堆起热情的笑容:
“您好您好!上级特意交代了,让我们接待好您。
您二位这边请,您的座位在高等车厢,环境安静些,跟我来。”
高等车厢?
岁安和清欢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与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