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被坐在斜对面的苏言清晰地看在眼里。
他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心里像是打翻了醋瓶子，酸涩难言。
他看着吴凯那副自信满满上前却又铩羽而归的样子，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赵总明显不喜欢他那一挂的。
那自己这种，带着几分笨拙的真挚，她喜欢吗？
与此同时，坐在稍远处的林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心里却是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
他跟着赵总这么些年，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像吴凯这种仗着有几分名气、满嘴跑火车、心思浮动的男明星，算个屁啊！
赵总要是能被这种浅薄的伎俩打动，那也不是他认识的那个赵雯雯了。
林峰甚至觉得有点可笑。在他眼里，吴凯这种行为，无异于跳梁小丑，连让赵总费神应付的资格都没有。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坐在那里、眼神复杂地看着赵雯雯的苏言，心里倒是微微一动——
这个年轻人，虽然也存着不该有的心思，但至少……眼神比吴凯干净些，也更沉得住气。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晚宴继续。但苏言的心湖却被投下了一颗石子，涟漪阵阵。
这顿奢华的晚餐在夜色渐深中结束。离开餐厅时，晚风一吹，苏言的酒意上涌，脚步有些踉跄。
莫辰宇和他走在一起，他的目光，依旧固执地、紧紧地追随着前方那个被助理披上外套的窈窕身影。
回到酒店，站在各自房门前，苏言鼓起最后的勇气，对着正准备进门的赵雯雯，声音有些含糊却异常认真地说：“赵总，晚安。”
赵雯雯脚步微顿，侧头看了他一眼，他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眼神迷蒙却又亮得惊人。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几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便转身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回到自己的房间，苏言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挣脱胸腔。
走廊外渐次归于寂静，团队成员各自回房的脚步声和关门声都消失了，最终只剩下他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在耳边回响。
酒精仍在血管里灼烧，催生着一种平日里绝对不敢有的孤勇。
他知道自己可能在玩火，知道这可能是他人生中最冲动、最不计后果的一次冒险。
但他更知道，如果错过了今晚，回到沪上，他兴许就再也鼓不起勇气，也再也找不到这样一个看似与世隔绝的、能直面她的机会。
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拧开门把手，侧身闪出房间。
走廊里空无一人，厚厚的地毯吸走了所有声音。
他站在赵雯雯的套房门前，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极其轻缓地敲了三下。
等待的几秒钟，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门从里面被打开一道缝隙。
赵雯雯站在门后，她显然是刚刚沐浴完，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身上只穿着一条墨绿色的丝质吊带睡裙，光滑的布料贴合着身体曲线，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
她面色依旧平静如水，没有丝毫的差异，只在看清苏言后，眼中泛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不等她开口，苏言就像一尾灵巧的鱼，侧身从门缝里迅速而灵巧地滑了进去，反手轻轻将门推上。
“砰”的一声轻响，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房间里弥漫着她身上同款的、但更加浓郁湿润的玫瑰沐浴露香气，混合着一丝女性肌肤特有的暖意。
苏言的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他看着她近在咫尺、不施粉黛却依旧动人的脸，看着她睡裙下若隐若现的身体轮廓，所有在餐厅里被酒精催生的勇气，此刻混合着巨大的渴望和破釜沉舟的决绝，轰然爆发。
他向前逼近一步，将她困在自己与门板之间狭小的空间里，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声音因为紧张和激动而异常沙哑：
“赵总，我……我可以再吻你一次吗？”
他几乎是喘息着说出这句话，然后，像是想起了那个墙角夜晚的“规则”，又急切地、幼稚的补充道，“然后……你再还吻我一次？”
赵雯雯被他逗笑了，她微微抬起下巴，嘴唇微勾，淡笑着回视他，那双洞察人心的眼睛仿佛要看到他灵魂深处去。
“真的吗？”她顿了顿，语气里听不出喜怒，“你确定？”
苏言突然有些慌了，但看到她嘴角的浅笑，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他有千言万语想说——想说他很确定，他喜欢她，从他第一次见到她就开始的迷恋她；
想说那个墙角夜晚之后无数个日夜的辗转反侧，想说他拼命健身、努力工作的所有动力都源于她……
但所有的话堵在喉咙口，加上紧张，反而让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于是，他没有回答。
赵雯雯仰头看着他，唇边仍带着浅笑，灯光打在她的脸上，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
两人的脸就那样对着，近在咫尺，近的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苏言终于豁出去了，带着不管不顾的疯狂，猛地低下头，准确地攫取了她微凉的唇瓣。
他笨拙却又炽烈地吻着她，手臂不由自主地环上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更紧地拥向自己，仿佛要将她揉碎，融入自己的身体中。
赵雯雯在他的突然袭击下，没有丝毫的意外。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滚烫的体温、急促的心跳，以及唇齿间残留的红酒气息和他本身干净清爽的味道。
这一次，他又越界了。不对，是他自己送上门了。
在这异国他乡的酒店房间里，没有监控，没有随时可能出现的旁人，只有他和她。
苏言仍然不顾一切的吻着她，像一团野火，瞬间点燃了寂静的空气。他毫无章法，只有本能的探索与汲取，手臂紧紧箍着她的腰背。
赵雯雯没有推开他，反而，手从他衬衫下面游了进去，轻轻抚摸上了他的腰腹。
还不错，结实紧致，手感很好。
苏言在感觉到她手的动作时，肌肉稍微绷紧了一瞬，然后又放松下来，接着就是一阵狂喜和更深入的吻。
赵雯雯紧贴着他的身体某处，感觉到了他已经站立起来的“小苏言”。
凭经验判断，高矮胖瘦各方面应该都不错。
她闭合的眼睫轻轻颤动，然后，她开始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