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曜凑到那个角落摊位前，蹲下身，装作随意地扒拉着那几块黑石头。卡芯传来的感应很微弱，断断续续，像是在一堆沙子里找金粒，难以确定具体是哪一块。
摊主缩在阴影里，一声不吭，像个石头人。
凌曜正琢磨着怎么开口试探，旁边突然插进来一个粗鲁的声音。
“让开让开！别挡着大爷看货！”
凌曜扭头一看，是三个穿着皮质护甲、浑身酒气的佣兵。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胸口有个蝎子纹身，应该是“黑蝎”的人。另外两个也是膀大腰圆，眼神不善。
壮汉一把推开凌曜，大大咧咧地蹲到摊位前，抓起一块石头掂量着：“老头，这什么破烂玩意儿？黑不溜秋的，能当饭吃？”
摊主依旧沉默。
壮汉觉得没趣，又把石头扔回去，目光扫过凌曜，带着鄙夷：“哪儿来的藏头露尾的家伙，滚远点，别碍眼！”
凌曜心里骂了一句，但不想节外生枝，默默往旁边挪了挪，继续用眼角余光观察那些石头，同时集中精神，试图让卡芯锁定目标。
壮汉见凌曜“怂”了，得意地哼了一声，又对摊主嚷道：“喂！老头！听说你前几天搞到点好东西？拿出来给爷瞧瞧！”
摊主还是没反应。
壮汉火了，伸手就要去抓摊主的领子：“妈的！跟你说话呢！聋了？！”
就在这时，凌曜脑海中的卡芯猛地传来一阵清晰的悸动！目标锁定——是壮汉刚才扔掉的那块石头旁边，一块更小、表面带着细微银色斑点的黑色矿石！
“就是它！” 凌曜心头一跳。
眼看壮汉的手就要碰到摊主，凌曜突然开口，声音透过面罩显得有些沉闷：“老板，这块石头怎么卖？”他指的正是那块带银色斑点的。
壮汉的动作一顿，扭过头，恶狠狠地瞪着凌曜：“小子，找茬是吧？没看见大爷我正在问话？”
凌曜没理他，继续对摊主说：“开个价。”
摊主终于动了动，抬起眼皮，浑浊的眼睛看了凌曜一眼，伸出三根手指。
“三个元能币？”凌曜故意往低了说。
摊主摇头。
“三十？”
摊主还是摇头。
“三百？”凌曜心里有点打鼓了，这破石头这么贵？
摊主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三千。”
凌曜倒吸一口凉气。三千！这老家伙真敢要！他全部身家加起来也就这个数！
旁边的壮汉和他两个同伴哄笑起来。
“三千？就这破石头？老头你想钱想疯了吧！”
“小子，听见没？三千！你买得起吗？穷鬼就别在这儿装大爷了！”
凌曜没理会他们的嘲笑，脑子飞快转动。卡芯的反应做不得假，这石头肯定有古怪！三千……赌一把？
他正犹豫着，那壮汉似乎觉得被无视了，面子挂不住，猛地站起身，一把抓向凌曜面前的矿石：“妈的！老子看上的东西，你也敢碰？”
凌曜眼神一冷。他不想惹事，但不代表怕事。
就在壮汉的手即将碰到矿石的瞬间，凌曜动了！他看似随意地一抬手，手指在壮汉的手腕上轻轻一拂。
壮汉只觉得手腕一麻，整条胳膊瞬间酸软无力，抓向矿石的动作不由得一滞。
“你！”壮汉又惊又怒。
凌曜趁机飞快地抓起那块带银色斑点的矿石，同时另一只手已经从怀里摸出了一张卡牌——【滑稽定身卡】。
“小子！你找死！”壮汉怒吼一声，另外两个佣兵也围了上来，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周围看热闹的人立刻散开一圈，生怕被波及。暗市里打架斗殴是常事，只要不闹出人命，没人会管。
凌曜看着围上来的三人，叹了口气：“何必呢？”
他激活了【滑稽定身卡】。
咻！
一道微不可察的光芒闪过。
冲在最前面的壮汉，身体猛地僵住，保持着挥拳的姿势，一只脚还抬在半空，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更搞笑的是，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歪向一边，还微微抽搐，像是在做鬼脸。
后面两个佣兵吓了一跳，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凌曜手腕一翻，又是两张【滑稽定身卡】激活。
咻！咻！
另外两人也瞬间中招。一个摆出金鸡独立的姿势，身体前倾，表情惊恐。另一个则双手叉腰，屁股撅起，造型十分风骚。
三个人，三个极其滑稽尴尬的姿势，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只有眼珠子能惊恐地乱转。
周围瞬间安静了一下，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哄笑声。
“哈哈哈！你看他们那傻样！”
“这什么卡？太缺德了吧！”
“黑蝎的人这次踢到铁板了！”
凌曜没理会周围的哄笑，走到那摆着鬼脸姿势的壮汉面前，从他怀里摸出刚才预付给摊主的三千元能币（这货刚才想强买？）。然后，他又把三千元能币放到摊主面前。
“老板，钱货两清。”凌曜把矿石揣进怀里。
摊主默默收下钱，看都没看那三个被定住的佣兵一眼。
凌曜站起身，拉了拉兜帽，准备开溜。临走前，他对着那三个姿势各异的佣兵，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十分钟后效果自解。下次，眼睛放亮点。”
说完，他身形一晃，如同游鱼般钻进人群，几个闪烁就消失在了昏暗的通道里。
留下三个在黑市众人指指点点和哄笑声中，羞愤欲绝、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的佣兵。
凌曜一路疾行，很快离开了码头区，回到自己安全的工坊。他闩好门，这才松了口气，掏出怀里那块矿石仔细打量。
“三千元能币啊……最好真有点东西！” 他心疼得直抽抽，但更多的是期待。
能让卡芯产生明确感应的，绝对不是凡品！
他集中精神，引导卡芯深入解析这块矿石。
【检测到目标……分析中……】
【成分：未知惰性矿石为主体，内部蕴含微量……空间属性粒子？疑似“虚空尘埃”伴生矿或衍生物？能量活性极低，无法直接利用。】
【结论：该矿石本身无直接价值，但其存在，可能指示着某个蕴含空间属性资源的矿脉或遗迹位置。】
凌曜看着解析结果，愣了一下。
“伴生矿？指示位置？” 他掂量着这块黑乎乎的石头，心情复杂。三千元能币，就买了张可能存在的“藏宝图”？
“亏了？还是赚了？” 他有点拿不准。
但不管怎样，这趟暗市之行，也算有点意外收获。
至少，验证了卡芯的“寻宝”功能。而且，这块石头，或许能和墨提到的遗迹探索联系起来？
凌曜把矿石小心收好。
看来，那个遗迹，是非去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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