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山洞,外面北风呼啸。三个人穿戴整齐,背着竹篓去查看陷阱,看看有没有捕捉到什么动物。明天就是和王伯伯见面的日子,得赶紧看看有多少猎物。
他们先来到温泉地,在这里捕捉到了9只兔子、11只山鸡。苏雨荷发现这片地里的苞米尖儿都冻了,估计是因为长得高;而贴地皮儿的有温泉滋养,倒不怕寒冷。边上一棵茄秧上结了4个茄子,也被摘下来带走。
眼下青苞米正适合烀着吃,苏雨荷让弟弟妹妹把这一垄的苞米都掰下来背回家。来到山洞外面的陷阱,又发现了两只兔子和两只山鸡,看来这些猎物足够王伯伯拿去卖了。
中午,他们烀了一大锅苞米,还煮了茄子和土豆。二丫又炸了一大碗肉酱。三个人就着肉酱拌茄子土豆,啃着苞米,吃得那叫一个畅快。
“真没想到冬天还能吃到烀苞米,太幸福了!”二丫晃着小脑袋感叹道。
“这饭菜一点儿不腻,越吃越想吃,我都快撑破肚皮了!”大柱子吃完后拍着肚子说道。
清晨吃过饭,三个人全副武装,背着猎物,拿着三张野猪皮,来到半山腰他们常落脚的石洞。一个人站在石洞口了望山下,看到王伯伯独自前来,身后并没有人尾随,三人才放心地下山。
王伯伯从车上卸下6双鞋、一堆针线、绳子、皮带、日历,还有一大包瓜子。“孩子,我怕你们冬天闲着没事,买了5斤瓜子、5斤菱角,还有5斤几斗米。这儿还有一坛子你王大娘做的大酱。”苏雨荷看到这些东西,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说实话,山上还真没有这些。
王伯伯还给三个人买了三条头巾,他说在府城街面上,不论男女都爱戴这种头巾。王伯伯还带来个消息:现在进出府城不检查了,但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能持续多久。
“孩子,钱是挣不完的,尽量少出门。苏家屯以南总闹匪患,咱们离府城近还算太平,没啥事就别乱跑。”
“王伯伯,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次的兔子和山鸡,您一样留两只,剩下的先别着急卖。天冷,放哪儿都能存些天。我们暂时就不约定见面时间了,您看行吗?”苏雨荷说着,又递给王伯伯两张兔子皮,“王伯伯,这皮子给您做个棉坎肩,冬天坐车就不冷了。”
“要不我再帮你们买点过冬的吃的?”王伯伯说。
“不用了,王伯伯!我们手里有不少青菜、干菜、干果,啥都不缺,过完年再见!”
和王伯伯分开后,三个人赶忙返回山上。他们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裹,拿出皮鞋,按照大中小号挑选属于自己的两双。这次做的都是最大号,穿上袜子还觉得宽松。
苏雨荷有办法,她找出后娘以前的袄子,裁剪成几双大袜子,中间絮上棉花缝好,做成三双厚实的棉袜子。先穿上羊绒袜,再套上棉袜,这下穿鞋正合适。
“姐,再穿上靴子,就算趴在雪地里打猎,脚也不会冷了!”大柱子看着新装备,兴奋不已。
“好了,这两天你们俩负责做饭,姐姐给每人做一副棉手套。”
苏雨荷拿出旧棉布,先裁剪出样子,缝好一试,发现有点小,就照着放大一圈重新做。她做了三副大手套,里面缝上兔毛,又把两副手套缝在一根绳子两端,挂在脖子上。冷了就戴上,不用时往前后一甩,既方便又不怕丢。不过这种手套四个手指连在一起,只分出大拇指,苏雨荷管它叫“手闷子”。
一晃半个多月过去,每天除了练功,他们就做针线活。现在每个人的棉袄、棉裤、皮坎肩、帽子、手套、袜子都备了双份。
这二十来天,弟弟妹妹也练成了大厨,每天变着花样做菜。只要是姐姐做过的,他俩一学就会。这不,又开始烀羊头、羊杂,准备做羊汤了。
“姐姐,为啥每次不烀羊蹄子?还有鸡爪子也没做过。”
“羊蹄子可是好东西,留着过年吃。到时候姐姐给你们做卤羊蹄,鸡爪子就做酱焖的。”
“原来姐姐还藏着一手!”二丫笑着说。
“平时啥都吃了,过年就没新鲜感了。再说这些东西数量有限,咱们三个人想吃好,得多攒一些。”
转眼还有二十来天就过年了,苏雨荷跟弟弟妹妹说想去府城逛逛。这个提议马上得到了两人的赞同。
“就是不知道进城查得严不严。”大柱子有点担心。
“这好办,先去王伯伯家问问情况,顺便给他带点野猪肉,留着过年吃。”
于是,三个人准备了一只兔子、一只野鸡、一块野猪肉、一坛子猪油和一袋子果干送给王伯伯;也给村长备了一只野兔子和一只野鸡。他们把这些东西都搬到半山腰的山洞里,6张山羊皮子没打算带走——这次只是进城探探路,东西带多了,遇上土匪不好应对。
一切收拾妥当,三个人在半山腰的山洞过了一夜。清晨天还没亮透,他们就出发了,边走边换下帽子,系上头巾,脱掉马甲……此时,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
“铛铛铛”,一阵敲门声响起。王伯伯赶忙出来,“谁呀?这么早!”
苏雨荷喊道:“王伯伯,是我们!”
“哎呀,是雨荷兄妹!老婆子,快起来,家里来贵客了!”
三人跟着王伯伯进了堂屋,见过王伯母。王伯伯家是三间正房,东西两侧各有三间厢房,他们住在正房东屋,西屋的人还没起床。
苏雨荷拿出带来的礼物,还有给村长的鸡和兔子。王伯母见状,急忙要去喊儿媳妇起来做饭。
苏雨荷连忙拦住:“王伯母,我们先聊会儿天,马上还要进城呢。”
“孩子,别客气!到这儿就跟到家一样,这么早来肯定没吃饭。”
苏雨荷解释道:“弟弟妹妹一听要进府城,从昨晚就盼着,想早点去,就不打扰您了。”她又赶忙问王伯伯,“城门口还查户籍吗?”
“早晚不查,就是人多的时候盘问几句。”
“既然这样,那我们得赶紧进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