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身上的不适她起身拉开窗帘,随后回到床上拿起手机给他发信息。
“刚起来就没有看见你人,去哪里了?”
这人提起裤子就跑路,跟谁学的。
冰甜恬发完消息就躺在床铺上,悠闲的看着天花板,寻思着,自己已经将事情告诉了许皓羽,他应该会防着点裴航昭的吧。
慕家别墅内。
水晶吊灯的光芒冷冽而刺眼,照得大厅内一片肃杀。
秦沐溓和慕祈言站在落地窗前,两人的身影被灯光拉得修长而沉默。
秦沐溓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神色极其不好。
他没有说不生气,而是在极力忍耐,他没有想到,那天晚上会出这种事情。
如果他知道甜恬会出事情,不管她怎么说,他都肯定将人带回家。
他此刻真的恨死自己了。
而慕祈言则单手插兜,眉头紧锁,目光沉沉地望向窗外午后的晚霞。
他觉得自己除了学习就是公司,好像对甜恬的事情一点都不在意,直到现在,他都表现的非常沉默。
慕祈言觉得,他身为竹马并不是一位好的竹马,身为大哥哥,也不是好哥哥。
在她每次遇见困难的时候,他都是最后一个知道,也是最晚替她解决问题的人。
现在出这么大的事情,他也很踌躇,裴航昭那里肯定不能这样放过他。
将他赶回北城也太便宜他了,慕祈言觉得,让他走也不能走的太好。
就应该让他吃一点教训才行。
许皓羽见俩人都不讲话,猛地一脚踹翻了旁边的矮桌,桌上的玻璃杯“哗啦”一声摔得粉碎,碎片四溅,在晚霞下折射出刺眼的寒光。
“你们他妈还有心思在这儿装深沉?!”许皓羽走过去,一把揪住秦沐溓的衣领,声音嘶哑而狂怒,“甜恬被裴航昭强迫了!你们知不知道?!你特码不是喜欢她嘛?怎么什么都不为她做,一直不讲话几个意思。”
许皓羽性格本来就不是很好,看不惯俩人这样磨磨唧唧的态度,不说话也不答复,他也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如果不是甜恬让他听慕祈言他们的,他肯定懒的在这里看他们,早杀到裴家了。
先把他打一顿再说。
秦沐溓眼神骤然一沉,指间的烟被捏得粉碎,他推开许皓羽拽着他的手:“你冷静一点,我正在想办法,他也是北城的,肯定要让他付出代价,但你觉得一个北城的人,在京城出了事,你觉得他们家里人不会追究吗?!”
他说的不急不躁,但不无道理,如果对方父母知道了自己儿子被害的事情,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
慕祈言面色阴沉如铁,声音冷得骇人:“那就想办法,废了他,在嫁祸给别人。”
他可不会让裴航昭过的那么轻松自在,欺负甜恬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许皓羽被迫松开手,胸膛剧烈起伏,嗓音里压抑着滔天的怒意:“你们说想办法,那你们想到了什么办法,我肯定要让裴航昭那个畜生生不如死。”
他可能不知道,这四个字在裴航昭的嘴里,也想说给冰甜恬听,当看见冰甜恬身上的那些时,裴航昭就已经想让许皓羽生不如死了。
只是冰甜恬不知道,只知道裴航昭肯定会对许皓羽下手。
空气瞬间凝固,整个别墅内仿佛被一股森冷的杀意笼罩。
秦沐溓缓缓抬起眼,漆黑的眸子里翻涌着暴戾的暗潮,一字一顿道:“裴航昭在北城有一定势力,直接动手容易引火烧身。我们可以先收集他的罪证,将他在京城的一些违法勾当曝光,让他在北城的声誉受损,失去家族的支持。”
秦沐溓顿了顿,接着说,“然后再找人在暗中教训他,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最后嫁祸给和他有矛盾的人。”
慕祈言微微点头,“此计可行,裴航昭这人,到付京城人的手段也就是关在那个地下了,对初汪丽那件事我就知道,所以我去办。”
裴航昭是什么样的人,会怎么对那些他讨厌的东西和人,慕祈言他们也是略有耳闻的。
但这刚好就成为了悬在裴航昭头顶上的一把刀,在北城可以呼风唤雨,但要清楚,这里是京城,不管怎么样,做错了事情就应该付出代价。
许皓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行,就按你们说的办,但得尽快,我一天都不想让那混蛋好过。”
秦沐溓:“嗯。”
最后俩人异口同声看向许皓羽:“甜恬怎么样了?”
这句话一出,两人齐齐对视了一眼。
许皓羽叹了口气,“她表面上还算镇定,刚刚还给我发消息问我去哪了。但我知道她心里肯定不好受。”
发生那种事情,是个正常人都接受不了吧。
但三人真的低估了冰甜恬的内心,她难过肯定难过,但又能怎么办呢。
反正事情也发生了。
秦沐溓捏紧了拳头,眼中满是心疼,“都怪我,要是我那天强硬点把她带走就好了。”
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情。
慕祈言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说这些没用,当务之急是先解决裴航昭。”
他是最大的隐患,要将人赶回北城。
这时,许皓羽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是冰甜恬打来的。
他看了看面前的俩人,示意他们别讲话,随即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甜恬,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冰甜恬略带疲惫的声音,“我没事,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去了祈言他们那里。”
“嗯嗯,我现在就在慕家,一会就回去了。”
听见俩人这么亲密的声音,秦沐溓的心里直冒酸水。
甜恬的决定他没办法参与。
冰甜恬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只要他以后不再来招惹我就行。”
许皓羽这时按的是免提,这句话现场的三人都听见了。
秦沐溓皱了皱眉,声音提高,尽量让电话那头的人听得见:“甜恬,他对你做了这么过分的事,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