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呢,不会跑的。”她觉得,要跑的话在许皓羽那一次就跑了,怎么可能还任由他胡来。
“真的?”男人半信半疑。
“真的,如果你想这样和我说话也不是不行。”反正都习惯了这些男人突如其来的情绪。
只是刚开始会害羞会不好意思,缓一缓也就过去了。
“那我们就这样说。”他双手撑在她身侧的桌沿,将她困在方寸之间,呼吸灼热而克制。
嗓音低哑:“我忍了太久甜恬……我想看你笑,都把你抱起来,让你只看我一个人。当初那些舆论热门时,我甚至自私的想将那些成真,但又不敢。
冰甜恬的心跳声大得几乎盖过他的话语,耳尖依然烧得通红,却仍强装镇定地别开脸:“你喜欢我什么?你知道的,我脾气很差,就连和我一起长大的朋友都受不了,你怎么会喜欢我?”可颤抖的尾音出卖了她,连呼吸都变得细碎而急促。
晏少齐听见她的话非但没有退缩,反而逼近一寸,鼻尖几乎蹭上她的脸颊:“那又怎么样?脾气不好又怎么样。”拇指抚过她发烫的耳垂,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紧张,因为他觉得有希望。
“我喜欢你可能是从第一眼见到你开始,也可能是因为那吃到一半的蛋糕,也可能是对你的日思夜想,我知道不可以,所以我辞职了,我不在是诺尔贵族学院的老师了,我现在只是晏家公司的继承人。我想照顾你,不管你脾气好不好,我都喜欢,我对你心动虽然没有多久,但我可以用未来证明。”晏少齐的声音低沉而深情,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冰甜恬的脸上。
而她是自己第一次心动的女孩…。
冰甜恬的心乱成了一团麻,只感觉肉麻~
她的目光躲闪着,却又忍不住偷偷看他。
冰甜恬咬住下唇,睫毛慌乱地垂下,在他胸膛投下一片颤动的阴影。
讨厌吗?可被他触碰的皮肤像过了电,桌面的凉意和他体温的炙热交替侵袭,让她连脚趾都微微蜷起。
可许皓羽他们呢?如果他们知道的话会接受吗?
这样和渣女有什么区别。
可自己本身就是魅魔,在接触秦沐溓时冰甜恬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与秦沐溓有亲密接触后维持的时间会很长,但最后频繁接触时间也会慢慢变短。
接触许皓羽时也是一样的。
冰甜恬觉得这应该是一种药剂,就像刚开始吃药,药剂发挥的药效会更长,如果时间久了,它也就没有什么效果了。
但如果换一个药剂的话也是新型药剂,效果也是不一样的。
这些效果,冰甜恬觉得那些陌生人对于她来说甜恬肯定是不愿意触碰的,但也不是没有试过。
比如祁夜,她也曾经叫他来过家里,对他抱抱,可祁夜身上好像对自己一点用都没有。
这些问题她也问了欧阳泊容,可他的回复是:“我和你母亲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你这种问题。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我和你母亲都是魅魔的原因,而他们不是。”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麻烦了,但你也要自己看清楚,不要什么人都收,如果他们不同意爸这里给你找更好的。”话题因此而结束。
所以冰甜恬就放弃了,暂时只知道几个人可以帮她。
那就是:秦沐溓、许皓羽、慕祈言、宋哲熙也算一个、至于谢寄白和裴航昭,俩人阴晴不定再定。
但面前的人,她还没有试过,甜恬不介意试试看。
察觉到她的瑟缩,他忽然放软了力道,掌心托住她后脑,将人轻轻按进怀里:“害怕?担心别人说嫌话?”叹息般的低语落在她发顶,“那等你准备好了再说,我可以等你……”
可圈住她的手臂依然绷紧,像在竭力克制更深的渴望。
这些是需要时间的,舆论那些…。
他不怕,但不代表甜恬不怕。
沉默良久,冰甜恬忽然攥住他胸前的衣料,把滚烫的脸埋进去,声音闷闷的:“太快了…但”感觉到他瞬间僵硬的肌肉,又极小幅度地摇了摇头,“但我不讨厌你,所以…可以给你考验期。”
也就是考核,如果过了,给他机会是可以的。
但冰甜恬也是会坦白自己的身份,至于那些人,后期结束自然好,不接受只能放开。
她也不差他们。
男人的呼吸骤然粗重,猛地扣住她的后腰按向自己,鼻尖抵着她的鼻尖低笑:“这种话……”带着薄茧的拇指摩挲她唇角,“说了就不能收回了。”
简直比答应他来别墅给她补习还要开心。
原本推拒的手不知何时攀上了他的肩膀。
“知道了。”
他的吻落下来那刻,桌上的水果被碰翻在桌…。
别的东西,甜恬不知道,也不清楚未来会怎么样,但在吻落下的那一刻她知道,面前的人是她的药~。
————
某处办公室大楼
百里北潇低垂的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密的阴影,如同合同上精心排版的条款般一丝不苟。
钢笔在纸面游走的沙沙声里,下颌线绷紧的弧度让新来的法务助理忘了递上咖啡。
“行了,你出去吧。”旁边的周鹤看了看愣着不动的助理,抬手挥了挥。
助理:“好的周总。”
人离开后,百里北潇合上项目书,钢笔在最后一页签下凌厉的署名,抬手松了松领带。
窗外霓虹映在还带着谈判余温的眼底,转身时西装裤腿带起一阵风,把烟灰缸里未熄的雪茄余烬吹得忽明忽暗。
最后一笔落下,百里北潇才抬头看了看对面沙发坐着的周鹤,他也正翘着腿核对报表,感应到什么似地突然抬头。
周鹤:“你干嘛?我知道我很帅,但你应该知道,我喜欢女的。”
百里北潇:……
妈的。
他忽然勾起嘴角,用钢笔帽敲了敲桌子,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接下来的时间公司交给你。”
男人打开抽屉,将办公室的钥匙抛过去,周鹤条件反射接住时,才发觉底下还压着公章。
“不是阿潇,你确定要对我这么残忍?你不怕我把公司机密全部卖给别人?”
男人站起身拎起外套的姿势像卸下铠甲,连袖扣折射的光都变得轻快。
“合同已经全部签完了,剩下的事情交给你我放心,如果你敢卖,我就把你送到非洲去挖煤矿…。”
“不是,我在公司处理事务,那你干嘛啊?”
他单手撑在对方办公桌上,领带垂下来扫过桌上的文件:“追人。”拇指无意识摩挲手机边缘,锁屏亮起的瞬间照亮眼底笑意,“而且我已经找到她了,这次我要赌终身。”
这么久没有看见她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和自己生气。
上次给她打电话,小姑娘还有些闹别扭。
“操,二十四岁才开窍?”周鹤把钥匙在指间转了个圈,瞥见他手机屏保上偷拍的姑娘侧影,“上次看你这么疯还是大三搞垮对家公司的时候。”
百里北潇:“这可比对家公司难搞。”说完抬脚准备离开。
周鹤把公章塞进抽屉锁好,突然拽住他手腕:“悠着点,看你单二十四年的份上提醒你,别把并购谈判那套用姑娘身上。”
却在男人甩来一记眼刀时大笑松手,“得,当我没说——你当年可是连教授都能忽悠转课题的主儿。”
“我没忽悠她。”玻璃门关闭前他回头,西装革履的精英皮囊下透出几分少年气的痞:“要是成了,明年给你放半年假。”顿了顿又恶劣地补充,“要是搞砸了…你就准备一辈子给我打工吧。”
白干活的那种。
周鹤:……
百里北潇走到电梯,门闭合的瞬间,办公室里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阿潇!我日你大爷!滚回来听见没有!你还是给我单着吧!”
他置之不理,低头给置顶联系人发消息,锁屏照片上的姑娘正在蛋糕店低头品尝美味的蛋糕,发丝间别着的樱花水晶发卡,和他此刻口袋里的绒面礼盒是同一抹粉。
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