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家别墅里,医生正帮她处理着伤口,她一边刷着手机一边忍着伤口的疼痛。
天知道,汪夫人以为昨天乖乖录了视频对方就会将她们放出来,结果呢,还是等到第二天才放她们离开。
过程中,就连一口饭都没有给俩人吃,更不要说水了。
出来以后她更是雪上加霜,路过的狗都忍不住骂她两句。
回到家才知道,网络上的那些流言蜚语已经被冰甜恬摆平了。
医生处理好后就站到一边叮嘱,“夫人,伤口并无大碍,但是你有些失血过多,可能会导致贫血,需要补补,至于伤口,不介意碰水也不介意吃辛辣的。”
汪夫人没有说话,拿着手机的眼底染着怒火,仿佛随时能烧尽她的理智。
医生见她不说话也识趣的退了出去,只留汪夫人和汪家主俩人在卧室。
见人离开,她再也压不住那股愤恨,猛地将床铺旁的那张桌子上的东西通通扫落,玻璃杯摔得粉碎,纸张零乱飞舞,甚至水杯里滚烫的茶水都溅在了汪家主的脚边。
这些零零散散的杯子如同她此刻撕碎的心绪。
“你这是干什么!!好端端的,拿家里发什么火!!”汪家主从来没有见过她这副样子,仿佛精神病里面跑出来的疯子,他忍不住怒吼出声。
汪夫人怒目圆睁,冲着汪家主吼道:“好端端的?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一句反抗都没有,我们会遭这种罪吗?在那鬼地方饿了一天一夜,出来还被人骂,现在网上那些消息虽然摆平了,但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她感觉今天真的是倒霉透了,没想到出来还要被人骂,心里哪里平衡的了。
汪家主脸色变了变,强词夺理道:“我也是为了这个家好,谁能想到他们不会放人,如果反抗,那不是更遭罪。”
一看就知道那小伙子就不是普通人,包括那阴暗潮湿的地下室,这种事情他俩就没有少干,怎么反抗。
汪夫人冷笑一声,她心里就是觉得这个丈夫不仅仅是害怕,还是个窝囊废,怕就是怕,还在这里找借口。
“为了这个家?你就是胆小鬼,你就是害怕他们俩。”
汪家主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的看着她,“够了!你别在这里无理取闹,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追究也没用。”
汪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汪家主的鼻子说:“事情过去了?你倒是说得轻松,我可咽不下这口气,我一定要让冰家付出代价!”说完,她转身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安排对付她。
可电话还没有打通,另外一个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是汪家主的手机。
他拿出口袋里的电话,看了看上面的字,是公司里的秘书。
他这个时候打电话什么事?
汪家主想也没有想就接起电话。
“什么事?”总感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此刻的右眼皮突突直跳。
下一秒就验证了他的猜想。
“汪总,不好了!公司的资金链突然断裂,好几个重要合作方都撤资了,我们的项目面临停摆!”电话那头,秘书的声音焦急万分。
汪家主脸色瞬间煞白,拿着手机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怎么会这样?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怎么可能,几千万的项目怎么可能说断就断了,除非…有人推波助澜,想趁机将汪家倒台。
秘书哭丧着说:“不清楚原因,有些合作方就突然撤资了。”
“还有没有办法先将资金补上,等度过这一次难关再想后面的事。”
“我能想到的办法都想了,他们根本不给机会,仿佛就像是有人想针对我们公司。”
听见这句话,空气骤然凝固,秘书那句仿佛就像是有人想针对我们公司像刀锋划过他的喉咙。
汪家主瘫坐在椅子上,大脑一片空白。
“完了,全部完了,公司完了,我也完了。”
“喂,汪总,怎么办呀,我们现在要先想想办法。”电话另外一头的秘书着急忙慌的呼喊着。
可依然没人回应。
汪夫人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震惊地看向他。
此时她才意识到,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刚刚俩人的电话内容她也大概了解了情况。
难道这一切都是那小丫头的报复?想到这,她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些,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
“现在怎么办?难道真的是她,她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汪夫人声音颤抖地问道。
汪家主沉默片刻,咬咬牙说:“肯定是她,除了她那件事,还有谁会无缘无故针对我们公司。先想办法补救公司,其他的以后再说。”他强撑着站起身,准备打电话联系那些合作商。
汪夫人则是根本没想到一个小丫头骗子,竟然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等了好一会,她才试探性开口,“怎么样?他们肯借钱补好这些漏洞嘛?”
好歹也是合作了十几年的老总了,这种面子汪夫人觉得应该给的起。
可没想到,汪家主却无奈的摇了摇头,整个人像苍老了十岁的样子。
“我问过了,他们说不是不肯帮,而是问我们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汪夫人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感觉事情越发棘手了。
“大人物?难道冰甜恬背后有什么强大的靠山?”她喃喃自语。
汪家主无力地坐在床边,双手抱头,“现在看来,我们是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之时,汪家主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陌生号码打来的。
他兴致缺缺的接起了电话。
“喂?”
“汪总,久仰大名啊,最近公司怎么样?还好吗?我给你的惊喜喜欢吗?”对方的声音像钝刀刮过铁皮,每个字都带着刺耳的优越感。
汪家主腾的一声从床边上站了起来,声音咬牙切齿,明显汪家有现在的囧破就是出自于对面的手笔。
“敢问你是谁?如果我没有说错,我貌似没有得罪过令公司吧?”他可以肯定,对面的声音明显是个中年人。
冰甜恬的母亲去世,也没有听说过她有父亲,抓他的人也是两个年轻人,不可能是对面电话那头的中年人。
“你没有得罪我?你确定嘛?本来嘛,你这种小公司我是根本看不上的,可谁知道呢,你竟然动了不该动的人,那也不能怪我了。”电话那头传来冷笑,仿佛汪家是一只误闯他领地的蝼蚁。
得罪了他,难道对面这个人真的和冰甜恬有关系?
汪家主这样想着,态度也放的极低,“敢问,你说的人,是不是冰家那位小丫头,冰甜恬?”
虽然只是想试探性问,但汪家主心里已经百分之80肯定,说的人就是冰甜恬,他就是替那小丫头出气。
欧阳泊容闻言,笑声短促而尖锐,像玻璃碴子刮过对方的耳道,又疼又冷。
“怎么?还不够明显,是不是得罪了太多人了,都不知道得罪了谁?”
汪家主脸色惨白如纸,果然,果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