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事情,过犹不及。
她虽然喜欢,可实在招架不住如此毫无节制的索求。
在朔淮舟满是期待的目光中,褚婳伸出两根手指:“至多两次。”
朔淮舟自然不肯,一番软磨硬泡讨价还价,最终磨到了三次。
十日后,褚婳把朔淮舟的铺盖扔了出去。
好一个诡计多端的男人!
说好三回,回回缠着她再来一回。
她若不肯,他便转而极尽温柔的照顾她,直至她眼神迷离意识涣散。
接着便趁虚而入。
再这般下去,她的腰怕是真要断了。
朔淮舟抱着被褥,委屈巴巴的蹲在她轮椅前。
也不辩解,只一双眼睛直直望着她,像只被赶出家的大型犬。
褚婳心里对朔淮舟不满极了,她最是厌烦不听他话的男人。
走出几步回头,见他仍蹲在原地,她没好气的开口:“换套新的铺盖,跟上来。”
朔淮舟眼睛倏地一亮,立刻丢下被子快步跟上。
褚婳掩去心底的燥意,快了,马上就能除掉他了。
玄墨悄声靠近,“殿下,陛下有事急召!”
朔淮舟颔首,亲了亲褚婳的额头,“婳儿,我去去就回。”
褚婳目送朔淮舟离去,看来距离尘埃落定,不会太久了。
“叶知微近日在做些什么?”
“回主子,”玉婉低声禀报。
“她对碧秋越发信赖,起初只是试探,如今已毫不避讳地诋毁辱骂您,还一再催促碧秋打探我们这边的消息。”
言至此处,玉婉目光微冷:“要不要……就此了结她?”
褚婳摇了摇头:“不必,杀她做什么?留着,说不定能带来些意外之喜。”
听完碧秋禀报的叶知微,气的砸碎了桌上茶杯。
“贱人,贱人,真是个贱人,狐媚勾引,淮郎怎么能看上那样一个残缺不堪的女子!!!”
她肆无忌惮的发泄着自己的怒气,一旁的碧秋杀意瞬起,很快便消失不见。
她顺着叶知微的话轻声附和,言辞恳切。
碧秋每一句“感同身受”的认同,都让叶知微觉得痛快无比。
看啊,连在相府伺候多年的婢女都与她抱有同样的念头,岂不正说明了那女人的虚伪与刻薄?
不,不行。
她不能容忍他们就这么恩爱下去。
这些天她不是没有找过朔淮舟解释,可他非但全然不听,还对她恶语相向,态度恶劣。
她也试过自荐枕席,可连朔淮舟半步都进不了,更别说防守周密的昭宁殿。
她必须撕开褚婳的假面,绝不能让她的淮郎继续被蒙蔽,被欺骗。
只要淮郎知道褚婳的真面目,就一定会回到她身边,一定还能继续爱她护她。
叶知微平复好心绪,缓缓坐回软榻之上,目光幽深似潭。
不久,一个念头浮上心头。
她唇角微弯,眼中透出冷光。
叶知微笑着拉过碧秋的手,语气温善。
“碧秋,咱们库房里不是新得了一些上等补品?你挑些好的给长姐送去,她待我如此照拂,我总该知恩图报才是。”
碧秋恭顺应下,仔细选了几样补品送至昭宁殿。
玉婉接过,谨慎的请来府医细细查验,并未发现任何异样。
褚婳看了一眼吩咐玉婉将东西收好,向碧秋温和道:
“这段时日辛苦你了,且继续陪她演下去,一切如常。”
碧秋眼中顿时漾起明亮的光彩,望向褚婳的目光写满敬慕。
“主子放心,碧秋明白,只求主子千万保重自己,您一切安好,便是奴婢最大的心愿。”
褚婳含笑,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眉心。
“你呀~”
碧秋顺势贴近,将额头轻抵在褚婳手边,心中涌起一片温热。
能为褚婳分忧解难,已是自己最大的荣幸。
碧秋离去后,褚婳与玉婉下了几局棋,晚膳也未等朔淮舟。
她知道他今夜必定会回来的很晚。
临近子时,褚婳睡的正沉时,朔淮舟才回到昭宁殿。
他轻手轻脚的上床,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眼神却十分沉重。
褚婳被他的动作扰醒,下意识伸手回抱住他,语声还带着朦胧睡意。
“阿舟……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无事,”他低声应道,吻了吻她的发顶。
“是我吵醒你了,继续睡吧。”
褚婳乖顺点头,快要再次入睡之时,却感受到了脖间的湿润。
睡意顿时没了,她慌忙问道:“阿舟,怎么了?发生何事了?”
朔淮舟只是更用力的抱紧她。
一声声低哑的“对不起”落在她耳边,那般悲怆哀戚,听得褚婳心口阵阵揪紧。
“阿舟……”
此时的朔淮舟心乱如麻。
一想到褚婳之前经历的那些苦痛都是他的至亲侄儿所害,他就觉得无比愧疚。
他的四侄明明那般光风霁月,怎么会做出这般龌龊之事。
七年前五皇子遇险,两年前军营刺杀,一年前秋猎猛虎,竟然都出自四皇子之手。
皇兄告知他时他如坠冰窟,浑身冰冷。
七年前四皇子才11岁,心思就已这般歹毒?
电光火石间,他就想通了其中关窍。
五皇子的出生动摇了四皇子成为储君的可能,年纪相仿便是天然的对手。
七年前那场意外虽未致命,却成功让五皇子吓破了胆子,从此深居不出。
下一个最碍眼的自然是他朔淮舟。
他只比四皇子年长七岁,从小便是皇兄看着长大,亦兄亦子,情分非常。
他骁勇善战,深得民心,皇兄不止一次流露过传位之意,可惜他无心帝位……
所以四皇子将矛头对准了他。
可他的婳儿何其无辜?
七年前摔断双腿之时,她该有多痛?
被刺客围追于军营那天,她该有多怕?
秋猎场上猛虎扑来那一刻,她该有多绝望?
仅仅只是想到这些,他就觉心如刀绞,痛得难以呼吸。
眼泪无声滚落,每一滴都砸着灼人的愧与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