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偏西,工地上干活的匠人们都收拾家伙,三三两两说笑着回家去了,只剩下些没做完的活计和散放的工具。
临时搭的工棚里,王铁柱还猫着腰,对着摊在木板上的图纸比划,计算着明天要用的材料。
他身上沾了不少泥点子,额头上一层亮晶晶的汗,看着确实累得不轻。
就在这时,工棚门口的光线暗了一下,一个穿着红格子衬衫的身影拎着个大大的竹编食盒,扭着腰走了进来。
是张巧花。
“哟,大忙人,还没忙完呢?”张巧花把食盒放在旁边一张还算干净的木板上,声音又脆又亮,“我就猜到你准还没吃上口热乎饭!”
王铁柱直起腰,揉了揉发酸的后颈,看到她和她手里的食盒,有些意外:“巧花姐?你咋来了?”
“咋?不欢迎啊?”张巧花白了他一眼,手上动作却没停,利索地打开食盒盖子。
一股浓郁的、带着肉香和药材味儿的热气立刻飘了出来,勾得人肚子里的馋虫直叫唤。
食盒里装得满满当当。
一大海碗冒着热气的鸡汤,汤色金黄,里面能看到炖得烂熟的鸡肉和几颗红枣、枸杞。
还有一碟翠绿的炒青菜,一碟油光光的红烧肉,外加几个白面大馒头。
“赶紧的,趁热吃!”张巧花把筷子塞到王铁柱手里,又把那碗鸡汤往他面前推了推,“我特意炖的老母鸡,加了点黄芪当归,最是补气力!你这阵子累坏了,可得好好补补!”
王铁柱看着这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心里头一暖。
他确实饿了,也没多客气,接过筷子就大口吃了起来。
鸡肉炖得脱骨,入口即化,鸡汤鲜美醇厚,喝下去浑身都暖洋洋的。
红烧肉肥而不腻,青菜清爽可口。
他吃得狼吞虎咽,额头上刚擦掉的汗又冒了出来。
张巧花就坐在他对面,胳膊支在桌子上,手托着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吃。
眼神里带着满意,又混着点显而易见的心疼。
“慢点吃,慢点,没人跟你抢……”她看他嘴角沾了点油渍,很自然地拿起自己带来的一块干净毛巾,探过身子,仔细地替他擦去额头的汗珠,又轻轻揩掉他嘴角的油花。
她靠得很近,身上那股热烘烘的、带着点皂角和人体的混合气息,混着饭菜的香味,一股脑儿地将王铁柱包围。
她的动作很轻柔,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亲昵。
擦完了,她也没立刻退开,身体依旧微微前倾,软绵绵的胸脯几乎要碰到王铁柱的手臂。
她压低了声音,那声音像是带着小钩子,又软又媚:
“瞧你这阵子累的,人都瘦了……光白天补可不行。”她眼波流转,里面的暗示浓得化不开,
“晚上……等晚上收了工,姐再给你好好‘补补’……保管让你……明天更有劲儿……”
这话里的意思,再直白不过。
那“补补”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带着一股子世俗又火辣的诱惑劲儿,比眼前这桌饭菜还要撩人。
王铁柱嚼着馒头的动作慢了下来,抬头看着她。
张巧花的脸在工棚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娇艳,那双眼睛里像是烧着两团火,直勾勾地盯着他,大胆,热烈,毫不掩饰。
他喉咙有些发干,身上因为吃饭而升起的热意,被她这话和眼神撩拨得更加燥热。
他体内那丝龙气,似乎都跟着微微躁动了一下。
张巧花见他没反对,只是看着自己,脸上的笑容更媚了。
她伸出手,手指在他结实的小臂上轻轻划过,带着挑逗的意味。
这顿饭,王铁柱吃得是身心舒畅。
肚子里被扎实的饭菜填饱了,身上被那滋补的汤水暖透了,心里头,也被张巧花这大胆直白的“慰劳”和暗示,弄得有些心猿意马。
等他吃完最后一口馒头,张巧花手脚麻利地把碗筷收拾进食盒,冲他抛了个媚眼:“你先忙着,姐晚上……再来看你。”
说完,她拎起食盒,扭着丰腴的腰肢,心满意足地走了。
王铁柱看着空荡荡的工棚门口,又看看面前摊开的图纸,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干劲儿,刚才那点疲惫一扫而空。
这张巧花,慰劳人的方式,还真是……别具一格。
他舔了舔似乎还残留着鸡汤鲜味的嘴唇,心里头对晚上,莫名地也生出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这盖房子的日子,看来也不全是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