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府邸,景念禾连外衣都没来得及换,便径直冲向了书房。
景兮见她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不由得放下毛笔:“怎么了,小念禾?这般急匆匆的,可是在书院受了委屈?”
“母亲,我要银钱!”景念禾扑到她身边,拉着她的衣袖轻轻摇晃,语气带着几分急切,“我要买点糕点,还要买一匹好布料。”
景兮挑了挑眉,有些疑惑:“前几日不才刚给你做了两套新衣裳吗?厨房里也一直有你爱吃的,怎么突然又要这些?”
景念禾低下头,支支吾吾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私闯坤泽院和被人追赶的细节,只说是不小心撞到了同窗,弄坏了人家的东西,需要赔偿。
景兮闻言,脸上的笑意淡了些,沉吟道:“这……”
“母亲,没有银钱嘛?”景念禾抬起头,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满是期盼地看着她,“那姑娘说明日必须赔给她,不然就要告诉先生了。”
“怎么会没有。”景兮揉了揉她的头顶,柔声道,“你先回去梳洗,母亲明日便给你备好银钱。”
看着景念禾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景兮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眉头微微蹙起。
她哪里还有自由支配的银钱。
许久之前,宋清韵见她花钱大手大脚,府中大小开销,都需向宋清韵说明缘由,才能支取。
可念禾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如实告知清韵,清韵怕是要怪念禾顽劣。
可若是不说,又该如何开口要银钱?
景兮坐在案前思忖了许久,直到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才眼底一亮,有了主意。
夜色渐浓,寝室内燃着幽幽的烛火,映得帐幔上的缠枝莲纹愈发温婉。
宋清韵刚卸了钗环,正坐在妆台前梳理长发,身后便传来一阵温热的气息,景兮从身后轻轻拥住了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几分缱绻:“娘子,今日累不累?”
宋清韵靠在她怀里,发丝被她的指尖轻轻缠绕,语气带着几分慵懒:“还好,不过是处理了些府中琐事。”
景兮的吻缓缓落下,从她光洁的额头,到纤细的脖颈,再到锁骨凹陷处,每一处都带着灼热的温度。
她的手指灵巧地解开宋清韵的衣襟,指尖划过细腻的肌肤,引得宋清韵一阵轻颤。
室内的温度渐渐升高,檀香与宋清韵身上的风铃花香交织在一起,弥漫出暧昧的气息。
“清韵姐姐,”景兮的唇贴在她的耳边,气息温热,带着蛊惑的意味,“再给念禾买些衣裳好不好?”
宋清韵的思绪有些涣散,身体的酥麻让她忍不住轻哼出声,断断续续地回应:“前……嗯哼……前几日不是……啊……刚给她做了新衣裳吗?”
“她在书院不小心弄坏了同窗的东西,”景兮的动作不停,手掌缓缓摩挲着她的后背,语气带着几分讨好,“需要赔偿人家糕点和衣料,总不能让她在书院失了体面。”
“可……可是府中……”宋清韵想说府中开销需精打细算,却被景兮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一声娇媚的轻吟溢出唇角,剩下的话便都咽了回去。
景兮察觉到她的犹豫,微微加重了信香的浓度,将宋清韵整个人包裹其中,让她浑身发软,意志力渐渐瓦解。
她的吻愈发缠绵,从唇角一路向下,留下细密的吻痕,指尖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在她的肌肤上流连,引得宋清韵浑身战栗。
“给她吧……”景兮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恳求,吻落在她的耳畔,“念禾年纪小,在书院受了委屈,我们做母亲的,总不能让她受了欺负。”
宋清韵浑身一颤,最终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烛火摇曳,帐幔轻垂,室内的喘息与低吟交织在一起,直至后半夜才渐渐平息。
宋清韵浑身脱力地躺在景兮怀里,脸颊泛着红晕,发丝凌乱地散在枕间。
她微微侧头,看着景兮近在咫尺的眉眼,眼底带着几分怅然,轻声开口:“你说,念禾都这么大了,为何我们身边,还只有她一个孩子?”
景兮的身体僵了一下,手臂收紧,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孩子这种事,讲究个缘分,顺其自然就好。”
“顺其自然?”宋清韵轻轻摇了摇头,眼底的怅然更甚,“我已经二十七了,再过几年便是高龄,到时再生产,风险不知要大多少。明日还是请太医来看看吧,或许是我们哪里出了问题。”
景兮的心猛地一沉,知道再也瞒不下去了。
她收紧手臂,声音带着几分艰涩:“清韵,别请太医了……我一直在吃避子药。”
“你说什么?”宋清韵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声音都带着颤抖,“夫君你……你怎么能这么做?”
她盼第二个孩子盼了这么久,日夜祈祷,甚至偷偷去寺庙上香许愿,为了调理身体,每日喝着苦涩的汤药也毫无怨言。
可景兮竟然一直在吃药避孕?
巨大的委屈和失望涌上心头:“我这般期盼能再添一个孩子,让念禾有个伴,你却……你却根本不想让我再生……”
景兮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想去拉她的手,语气带着几分试探和慌乱:“清韵姐姐,我不是不想……我是不敢。”
“不敢?”宋清韵避开她的手,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锦被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我不怕高龄产子的风险,我只是想再给你生个孩子,可你……”
“我不想你再受苦。”景兮打断她的话,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你生念禾的时候,血崩不止,太医都说凶多吉少。我守在你床边,每一刻都怕再也见不到你,那种滋味,我再也不想体会了。”
她轻轻握住宋清韵的手,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语气无比认真:“清韵姐姐,你若是出事,我和念禾该怎么办?这偌大的府邸,没有你,于我而言不过是座空宅。我宁愿一辈子只有念禾一个孩子,也不想让你再去闯一次鬼门关。”
宋清韵静静地看着她,泪水渐渐止住。
她看到景兮眼底的恐惧与疼惜,那是做不得假的。
她知道景兮是心疼她,是怕失去她,可她也有自己的期盼。
沉默了许久,宋清韵轻轻反握住她的手:“以后别再吃药了。孩子的事,我们顺其自然,若是缘分到了,她自然会来;若是缘分未到,我们有念禾,也很好。”
景兮闻言,眼中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紧紧抱住她:“好,都听你的,以后再也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