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我们两派积怨已久，但你我同辈，年轻时也算一起闯荡过江湖的。没想到你下手这么狠，要不是我抗揍，这一下都要丢了半条命。”
岳不能扯了扯嘴角，如果早知道头顶上的人是毕华青，他一定不会留手。
如果早知道毕华青是装疯，他刚才就应该直接来一套组合技，给他弄死，然后再补两刀。
哎~后悔啊！
“毕掌教，你偷偷摸摸的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李宣出声直奔主题。
毕华青扭了扭腰，发出嘎嘎的弹响，这才不紧不慢的回答。
“崆峒观李宣，我先前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不过我知道你很强。就算与三百年前的儒圣比，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李道长在归墟之中走出这么多步，想来是有解毒的办法，不知可否传授诀窍，我愿用一件宝物交换。”
解毒？
李宣与岳不能狐疑，对方中毒了？
不过令岳不能更为在意的是，毕华青话中的意思。
归墟，儒圣！
这毕华青突破归墟了？可看他的样子不像啊！
而且李宣也是归墟境界吗？这么说来，难怪自己看不透他。
相比于岳不能的猜测，李宣看的就更为直观一些。
毕华青有没有中毒，他一看便知。
神念覆盖之下，对方身上的每一滴血，甚至于毛孔都在他的探查下变得清晰可见。
他气血充盈，精气旺盛，体内没有任何异样。
“我并未察觉到你……”
李宣蹙眉，正要说些什么，忽然心头一动。
他神念即将要收回来之际，注意到对方的神魂有着不对。
神魂似树，随着年纪增长会逐渐变得粗壮，过了甲子之年，树会逐渐干枯，直至枯萎。
而毕华青的神魂树上布满了伤痕，就好像有人在上面刻字，密密麻麻。
“我的毒，在这里，难道你突破归墟时，没有吗？”
毕华青指着自己脑袋，见李宣这副神情，很是不解。
“我并未遇到这种情况，你先与我说说，这毒是怎么来的？”李宣摆手询问。
没有？
毕华青愕然，眸子中的是意味难明，还带着嫉妒与不忿。
“凭什么只有我会这样？难道你们都有没有？”
毕华青很是沮丧，说着他一拳打在墙面上，却没有造成多大伤害。
李宣与岳不能都没有讲话，就这么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半晌后，等毕华青自己冷静过来，才缓缓开口。
“我原以为归墟之上是骗局，可看到你们我才确定，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当年与元天罡一战，我感悟颇多，借此一举突破归墟境。”
“谁知那归墟境化了我一身真气，从头开始。”
“我一生都在追寻武道，没成想是这样一个结局。然而事情还未结束。”
“好似上天对武者有一道天然的约束，突破归墟时我感受到了天谴。是来自于苍穹之上的威压，它在阻止我。”
“在我突破归墟的那一刻，有光柱冲天而起，除此并无异象。”
“然而只有我知道，天地间还有一股恐怖波动，它好似雷霆落在身上，让我承受难以忍受的剧痛。却没有伤及身体分毫。”
“等一切结束，我发现自己中毒了，是老天给我下的毒。”
“我有时会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好似行尸走肉，更是无法静心习武。”
听着毕华青的讲述，岳不能怔住了。没想到所谓的归墟竟然是这样。
那天下人追寻的武道重点，究竟是什么？
李宣眸光微动，他想到了洪道荣。
当时他突破，忽然间就疯了。原以为是受不了这个打击，现在看来是另有原因了。
不过当时他并没有与自己说这些，想来是故意的。
他就算是死，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个消息。
想到这里，李宣面色一变。
元天罡也突破归墟了，他是否也会遇到这个问题。
岳不能见李宣面色有了变化，顿时猜到了什么。
“李道长前些天说元天罡突破归墟，该不会……”
李宣摇头，他也不确定元天罡会遭遇什么，如果真是这样就麻烦了。
“元天罡突破了？”
毕华青诧异。
“嗯，前不久刚刚突破。”岳不能回应一句，可突然想到什么不解的看向李宣。
“李道长应该也在归墟之上，为何你没有事？”
李宣摇头，他没有事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跳过了武者境界，宁静徐周民同样如此。
“一晃八年过去了，袁天罡才要突破归墟，他终究比我慢了一步。”毕华青轻笑一声。
“你这毒我可以尝试去解，还是来说说你用什么宝物与我交换吧。”李宣平淡开口。
毕华青点头，李宣是他这些年来，遇到的第一个在归墟之上的人，如果连他都没有办法，自己的余生也就没有任何希望了。
“李道长，我所说的宝物，在龙潭地宫之中。”
“多年前我深入地宫，发现了三颗先天玄石，不过那地方以我当时的境界无法深入。”
“本想着突破了归墟，在回头去取，没成想变成了这副模样。”
听到先天玄石，就连一旁的岳不能都是心中一动。
这是真的宝贝啊，想要成就一把名剑，玄石必不可少。
李宣也是诧异，龙潭地宫中竟还有这种宝贝，他对玄石并不在乎，可那位理论来说，是师弟的丁秋水还在找玄石呢。
这东西找到给他，了却一桩事，也算不错。
“李道长，龙潭地宫之大，顶得上半个赤免，那地图就在我手中，可作为交换。”毕华青补充一句，似乎是担心李宣反悔。
“玄石的确是好东西，不过这些还不足以让我出手。在此之前，我有几个问题需要你解答。”李宣平淡开口。
“请说。”毕华青没有丝毫犹豫。
李宣点头，思索过后缓缓开口。
“来了九曲天华之后，我发觉有诸多不对的地方。”
“作为南域第一门派，弟子少的可怜，整座内城的规模来看不该如此才对。而你身为上一任天主，为何沦落成这样，还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