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训练场地。
赵树鸿走在木裕前面,四个擂台都有人在做简单的一对一进攻训练,台边的教练一直在说些听不懂的术语,又同时大声训斥自己学生攻击力太软。
“健哥,这个擂台让给我,可以吗?”赵树鸿隔着擂台对着教练说着,一边拉开擂台弹簧绳,准备登上去。
教练点了点头,对着学员喊了句:“下来吧。”
赵树鸿先登上来,举起双拳,和准备下台的学员碰拳示好。
他看了眼全副武装的木裕,“上来吧。”
木裕笨笨傻傻地走上擂台,整个身体姿态突出一个字:憨!赵树鸿举起拳头对着木裕,看对面没有反应,说:“来,碰个拳。”
金婵走到四号擂台附近坐下,饶有兴趣地看了眼。
“我学的是散打,没有花式,技法巧妙、灵活,分为实战姿势、步法、拳法、腿法、摔法、防守法五类,每一样都不简单,也不难,但学会格斗技,必须先挨打!”
木裕还没反应过来,愣了那么一秒,思考着赵树鸿说的话。
赵树鸿动了,如脱兔,一脚踢在木裕的腹部,力度很大,木裕弓着身子倒飞撞到弹簧绳,如果没有这防护工具,他能直接当场呕吐,他猛吸一口大气,四肢撑着身子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心里猛地怒吼着:卧槽,这是什么事,队友给自己下死手啊!
“还能站起来么?”赵树鸿立正身子,俯视着木裕,眼神中充满了杀气,木裕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这种感觉就像是那个大汉、那个酷卡看着他的感觉……死亡的恐惧震慑他的脑海和思考。
“不堪一击!”金婵在旁边点评。
木裕艰难站起来,腹部的疼痛感还没散去,注意力还没拉回到擂台中,只感到头部被强有力的一记踢腿击中,肉眼可见的口水随即喷出,侧飞出去,撞在弹簧绳,一阵晕眩。
这算要杀人灭口吗?
木裕整个人跪在地上,手捂着头部,嘴里喃喃着:“好痛!”
“喂喂喂,这强度是不是太高了,他没有一点基础的。”金婵走到擂台边缘对着赵树鸿喊道。
赵树鸿没回答。
倒是旁边的教练有点兴奋,这一脚的力道和速度简直绝了,他多么希望自己的学生能够踢出这样的水平,哪怕是在低级的散打联赛打出个名次,他在这种小圈子作为教练也能水涨船高。
“还能站起来么?”赵树鸿问。
时间正在一秒一秒地过去,在比赛中,木裕这一动不动的状态应该是被称之为:K.o。
“健哥,这个地方还给你吧。”赵树鸿走到木裕身边将其托起,拉下擂台。
金婵顺手接住,扶着“弱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顺便帮他把头部护具脱下来,拍着他的脸,心里一想:遭了,该不会脑震荡了吧?
如果没有护具,这一脚确实要命。
木裕眼前一阵空白,直接瘫在座位上。
呼吸还算平缓,心跳正常。
“你这也太狠了!”金婵用手掌给木裕扇风,一边对着赵树鸿抱怨。
赵树鸿表情疑惑,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一开始金婵打电话给他,说木裕要学习格斗技,语气激烈,“树鸿,木裕这臭小子想学格斗,就他那个小身板,学什么格斗,好好躲着不就行了,小队里那么多厉害的人,哪能轮到他出头,你说是不是?他可太不够格了。你说打到他放弃,打到他害怕怎么样?”
这分明就是按照金婵的想法来的呀......
赵树鸿指着旁边的沙袋,说:“我先再去练一练。”
......
不知道过了多久,木裕才醒过来,看着天花板以及听着周围的怒吼响声,他逐渐意识到自己还在拳击馆,眼前的画面开始清晰起来,但是就是想不起来自己在这里做过什么,以及为什么会在这。
他的视线开始往下挪,看到了一个擂台上的一个学生一脚踢到陪练手上的防御靶上,脑子就像被一道闪电刺激,突然想起来自己躺在这的原因是头部被赵树鸿踹了一脚。
简直都可以称为那一脚为杀人的一脚了!
现在头痛、腹痛,难受得他想当场呕吐。
金婵的双手贴着他的脸,轻揉着他的太阳穴,发现木裕醒了,轻声问:“好点了吗?”
“难受!”木裕喃喃着,“我真的是真他妈地讨厌暴力!”
“呵呵!”金婵一旁讪笑。
也不知道是谁吵着闹着就是要来学点格斗技防身,结果被人两下揍得找不着北,真是弱得让人心疼。
木裕的意识逐渐清醒,他正对着上方,眼前出现的衣服划出一个圆形幅度往前凸出,他意识到这是金婵的胸部的瞬间,头部靠枕竟然是金婵的大腿,同时看到金婵正俯视着自己,说了句:“谢谢。”
“嗯。”金婵欣然接受这个感谢,木裕是第一个把她大腿当枕头的。
木裕连忙翻身,直接从椅子上滚到地上,他装作无事发生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看到周围的人也没任何兴趣看向这边,他意识到自己所感觉到的窘迫在这里压根就不算个事。
或许真的是自己太紧张了。
“我没事。”木裕没等金婵开口,抢话说道。
金婵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不想说话。
“对了,姐,赵树鸿呢?我已经休息好了,可以再来几次了。”木裕找到自己的头部护具,十分自觉地戴好,一脸笑意,全然忘了痛。
金婵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语气十分无奈,说:“你确定啊?”
她真的不愿意看着这臭小子被赵树鸿两下解决倒在地上,然后还要照顾他,看来从一开始带他过来这里练所谓的格斗技是一个特别错误的选择。
“赵树鸿,再来揍我几下,我准备好了。”木裕找到了赵树鸿的位置,径直走过去,一边挥手,一边大喊。
赵树鸿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地看向木裕,腹诽道:这家伙该不会是个受虐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