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办公室里踱了几步,孙厂长开口道:“沈厂长,你也知道,工人现在闹得厉害,还给我递了联名信。我着急啊,思来想去,能解决伙食问题的,恐怕只有沈厂长你了。”
他先诉了番苦,再委婉地提出请求,
目的只有一个——希望沈为民能接下这个担子。
毕竟之前孙厂长就暗中调查过沈为民,知道他绝非寻常人物。
再加上现在亲眼看见沈为民在办公室吃这么好的东西,更确信他一定有办法。
“既然您这么说,我就尽力试试吧。”沈为民沉吟片刻,应了下来。
虽然他对孙厂长没什么好感,但全厂上万员工的吃饭问题是大事,
沈为民也不愿看到大家因为伙食差而挨饿罢工。
所以他决定接下这个任务。
反正他的热带雨林系统里不缺动物,肉源充足。
那些口感好的野味不方便拿出来,容易引人怀疑;但像是猪颈肉、猪臀肉这类部位,
拿出来倒不会太惹人注意。
不过肉不能白送,得卖给厂里。市面上猪肉一块钱一斤,
他至少要卖一块三,可以不要票——白送反而容易惹麻烦。
系统虽然已经安排好了来源,但沈为民仍不想多生事端。
“好,好,那就辛苦沈厂长了!”孙厂长脸上堆起了笑容。
沈为民答应得如此干脆,倒是出乎他的意料,本以为对方会推脱一番。
看来沈为民确实有些手段,否则也不会这么爽快。
孙厂长想瞧瞧沈为民究竟有什么通天的本事,已经打算派人悄悄跟着他。
要是抓到什么把柄,孙厂长就打算直接把沈为民拉下台。
毕竟在他眼里,沈为民一直是个心腹大患。
孙厂长向来忌惮沈为民,虽说自己是厂长,但在厂里的地位和威望,却始终不如沈为民。
他猜测,沈为民恐怕也有当厂长的念头,自己自然不能不防。
孙厂长一走,沈为民就去厂里开了介绍信,打算开厂里的小车去乡下转转。
他既然要弄到五百斤猪肉,就必须去乡下一趟,否则凭空变出来,难免惹人怀疑。
开好介绍信,沈为民直接开走了厂里的一辆小汽车。
去乡下得待几天,他得先回四合院收拾几件衣服。
车停在四合院外,立马围上来一群人:
“这是小汽车?沈为民买车了?”
“真的假的?汽车可金贵了,贵的几万,便宜的也要大几千,关键是有钱也难买啊!”
“应该不是他的吧,人家是副厂长,开厂里的车也正常。”
“那倒也是。”
沈为民回到家,告诉于莉自己要去乡下几天,还要帮厂里弄五百斤肉。
“五百斤肉?”于莉惊得嘴都合不拢。
现在可是物资紧缺的年代,全国各地都缺肉,沈为民居然敢答应孙厂长弄这么多肉,是不是糊涂了?
“你别担心,我自有办法。”沈为民看出她的疑虑,出声安慰。
于莉虽然相信沈为民的能力,但五百斤猪肉毕竟不是小事,嘴上没再多说,心里仍是将信将疑。
沈为民简单收拾了行李,正要出门,许大茂来了。
许大茂是孙厂长的眼线,早就打听到沈为民要去乡下弄猪肉。
他相信沈为民确实有门路,弄到猪肉应该不难。
“沈厂长,能帮我弄点猪肉吗?我愿意出高价!”许大茂说道。
他虽然是厂保卫科副科长,但每个月猪肉定量只有两斤,就算常跑鸽子市,也很难买到肉。
秦淮茹天天闹着要吃猪肉,许大茂自己其实也馋得很,于是只得硬着头皮来找沈为民帮忙。
“这年头情况特殊,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多余的猪肉啊!”沈为民一口就拒绝了。
碰了一鼻子灰,许大茂只好悻悻地离开沈家。
前脚他才走,后脚易中海就进了门。
自从易小海去世,易中海老两口整日泪流不止,特别是易大妈。
她整个人瘦了整整二十斤,易中海毕竟是男人,心宽些,尽管同样伤心,但还能把情绪压住。
看着老伴憔悴的模样,易中海心疼极了。
听说沈为民要开车去乡下弄猪肉,易中海也动了心思,想托他带几斤回来。
明知自己和沈为民关系不好,但为了老伴,他还是厚着脸皮开了口:
“沈厂长,能不能帮忙弄点猪肉?自从小海走了,我那老伴……瘦了二十斤,吃什么都没胃口,我怕她再这样下去,撑不住啊!”
易中海和许大茂一样,每月猪肉定量只有两斤。
一个月两斤,哪够吃?
有时去晚了根本买不到,有定量也没用。
至于鸽子市,易中海更买不着——如今猪肉在那儿要靠抢,他一把年纪,怎么抢得过别人?
“五花肉、排骨是别想了。要是猪脖子、猪屁股这类部位的肉,弄个十斤八斤倒有可能。”沈为民说道。
其实沈为民一直讨厌易中海这假正经的老禽兽,为了养老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这次是看在易大妈的份上才答应帮忙。毕竟之前于莉生孩子,易大妈主动帮了不少忙。
一听沈为民肯帮忙,易中海脸上顿时露出喜色。
虽说肉不是好部位,但这年头顶能吃到肉就很不容易了。沈为民还答应给十斤八斤——农村里一年都未必沾到一点荤腥,有人饿得啃树皮、吃观音土。有肉,他已经很知足。
“谢谢沈厂长,您这份恩情我记下了!”易中海笑着说。
“别客气,我是看易大妈的面子。”沈为民语气平淡。
易中海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易中海原本不赞成易大妈接近沈为民,可如今回想起来,他倒觉得妻子的做法颇有先见之明。
与沈为民含笑告别之后,易中海刚踏出门,迎面撞上了许大茂。
原来许大茂一路尾随而至,还在屋外偷听了两人对话。
他曾求沈为民帮忙买肉,对方当场回绝。可易中海这老家伙开口,沈为民居然爽快应下。
许大茂气得牙痒,沈为民凭什么区别对待?
“易大爷,沈为民是不是答应给您弄肉了?”
“没错。”
“多少斤?”
“七八斤吧。”
“七八斤?!”许大茂彻底愣住,他原以为顶多一两斤。
“许科长,您堂堂保卫科副科长,弄点肉还不简单?何必在这儿笑话我!”
易中海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去,只留许大茂呆立原地。
这叫什么话?谁说保卫科副科长就能轻松弄到肉?
许大茂心中万马奔腾,对沈为民的做法又恨又恼,却不敢发作。
回到家,秦淮茹问起情况。
“沈为民那小子搞区别对待!拒绝了我,却答应给易中海弄七八斤肉,简直气死人!”许大茂灌着闷酒抱怨。
“沈为民真不是男人,心眼比针尖还小!”秦淮茹也忍不住吐槽。
沈为民不肯答应,还不是因为她当年踹了他。这么多年过去,他竟还耿耿于怀。
更让秦淮茹意外的是,沈为民居然会帮易中海。
“不帮就不帮吧。不过沈为民真答应给厂里弄五百斤肉?这年头物资紧缺,上哪儿找这么多肉?”秦淮茹满心诧异。
“要是弄不到,他这副厂长的位置恐怕就悬喽!”许大茂幸灾乐祸道。
秦淮茹却摇头:
“我了解沈为民,他既然敢答应,就一定有办法。”
“是吗?我真想跟去看看,他到底有什么门路能搞到这么多肉!”
此时,四合院里阎埠贵和刘海中两家,也都在盘算着找沈为民帮忙买肉。
阎埠贵叫儿子阎解成去请沈为民帮忙,
毕竟阎解成是沈为民的徒弟,靠着这层关系,请他弄点肉回来应该不难。
刘海中却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找谁出面。
以前他当纠察队队长时和沈为民有过节,如今实在不好意思再登门。
至于刘光天和刘光福,刘海中觉得也不合适,
最后想来想去,还是没去成。
阎解成找到沈为民后,沈为民爽快答应帮忙弄五斤猪肉。
虽然比不上七八斤那么多,但阎埠贵一家已经心满意足。
易中海离开后不久,沈为民就带上行李,开车往乡下驶去。
后面还跟着一辆车,
沈为民知道那是孙厂长派来盯梢的人。
不过跟踪也是白费,他的系统安排周密,毫无破绽。
几小时车程后,沈为民到了偏远的乡下。
这里比他想象的还要穷困,不少人只能啃树皮充饥。
不过有些农户还是养了猪,
毕竟饲料容易解决,而猪肉价格正不断上涨,
卖一头猪能挣不少钱。
沈为民挨家挨户走访,出高价收猪,
打算把这些土猪都养在热带雨林系统里,以后想吃随时可以取用。
既然孙厂长派人跟踪,沈为民索性把戏做足。
他一边和农民聊天,了解他们的生活,
遇到特别贫困的,还悄悄塞了五十块钱表达心意。
农户们都很感激,纷纷愿意把猪卖给他。
沈为民出价也大方,远高于市场行情。
收来的土猪,他趁人不注意时都送进了系统里饲养,
同时,又从系统中取出五百斤猪肉装进车内。
整个过程没有惊动任何人,连孙厂长派来的眼线也毫无察觉。
几天过去了,
轧钢厂的工人们都翘首期盼,等着沈为民带回猪肉。
这事早就传遍了全厂,
以沈为民的地位和信誉,大家都相信他真能带回五百斤肉。
这天下午两点左右,一辆黑色小汽车缓缓驶入轧钢厂。
沈厂长归来的消息迅速传开,工人们与厂领导纷纷注意到了。
“快看,是沈厂长,沈厂长真的回来了!”
“瞧,那不就是沈厂长开出去的车吗?”
“走走走,一起去看看!”
“终于能饱口福了,盼这一天好久了!”
“快去快去,别落下!”
一时间,工人们从各处涌来,将沈为民的小汽车团团围住。厂领导们也陆续走出办公室,迎向停车的地方。
沈为民推门下车,车里的猪肉白花花地映入众人眼帘。
已经很久没尝过肉味的工人们,一见那新鲜的猪肉,个个忍不住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