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不容易冒出个新财神，韩宾、恐龙、十三妹他们过得风生水起。”
“我们过来看看有没有机会合作，你居然还有意见？”
“难道你自己过得好，就见不得别人也好起来？”
陈耀虽然没有说话，但也察觉到其他揸fit人对他们俩有意见。
他心里叹了口气，没想到太子一坐下就想替蒋天养出气，结果弄巧成拙。
太子大概是想让大家顾及蒋天养的立场，别太积极。
但陈耀清楚，这话一说出来，反而激起众人的反感。
说到底，大家并没有要背叛洪兴，只是找条财路而已。
要让人念蒋天养的好，得先拿出能赚钱的路子来。
光喊口号，一点实际好处都没有，谁会真心记他的情？
顺序一错，效果全反了。
就在这时，礼仪小姐开始从后厨上菜，大厅的灯光也渐渐暗了下来。
“要开始了！”
看到这情景，众人顿时精神一振。
灯光转暗，整个大厅陷入一片幽静。
随后，一道光打在楼梯上。
方婷缓缓从楼上走下，出现在众人眼前，灯光一路追随。
她走到大厅中央，开始致辞：
“各位，我是方婷，今后将正式发展叶氏高级服装业务，担任总设计师及执行董事。”
“接下来，我将向大家说明公司的发展方向、品牌策略等规划。”
此刻的方婷，没有半点紧张。
她全情投入于自己的演讲中，为这次发言练习了整整一晚。
此时的她，自信从容，专注而大方。
然而她忽略了一点——
在座的各位多是江湖中人，文化程度不高。
老一辈的甚至未必小学毕业，和大傻差不多，字都未必认全。
因此，无论方婷讲得多么激昂，都如同对牛弹琴。
他们根本听不懂什么战略规划。
不过正如小结巴之前鼓励方婷时说的——
现在的她，是叶凡的女人。
众人不看僧面看佛面。
尽管完全听不懂，还是都表现得很专注，没人打断她的发言。
但私下里的窃窃私语，是少不了的。
“韩宾……”
基哥压低声音说道，“你们昨天在屯门的生意很火爆啊！”
“还行。”韩宾笑着回应。
“能不能带我一个？”
基哥小声问道，“你也知道我不是做生意的料，让我入个股也行，当个小股东就好。”
这话一出，旁边几人也纷纷向恐龙和十三妹开口打听。
韩宾，算上我，咱们的交情摆在这儿，你总不会拒绝吧？
恐龙，上次咱俩还一块儿喝了酒呢……
十三妹，你之前在暹罗看上那个姑娘，我可是帮过你忙的，这回该轮到你帮我一把了。
……
怎么今天大家这么激动，一窝蜂全涌到西贡这儿来？
说白了，不就是想和叶凡拉近关系吗？
那为什么要讨好叶凡？
原因，很大一部分是——昨天熊猫连锁服装店在屯门的火爆场面。
光是看那人潮，粗略算一算，恐怕一天的营业额就能冲到百万级别！
这收入，抵得上他们好些堂口小半个月的业绩了。
但别忘了，他们还得向社团上交份子，韩宾他们却不用——六成归叶凡，剩下四成，正常缴税之后全落进自己口袋。
而且，韩宾他们也学着叶凡的路子做事。
码头那种社团资产他们模仿不了，但做慈善抵税这一招，他们跟上了。
韩宾、恐龙和十三妹这三个人更是聪明，正道赚来的钱，直接效仿叶凡在当地做慈善抵税。最近这段时间，他们的名声可比其他堂口揸fit人好多了。
真让人眼红啊！
这日子过得……
“嘘！”韩宾示意大家安静，压低声音说：“方婷在上面讲话呢，你们都注意点。”
一听这话，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韩宾这才继续：“带大家做生意这事，也不是不能谈。”
话音一落，所有人眼睛都亮了。
表面上，大家还望着台上灯光下的方婷，实际上，耳朵全都竖了起来，注意力全在韩宾这儿。
韩宾接着说：“这样，我们去和叶先生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让我们做一级代理。到时候你们谁想合作，就从我们这儿拿货去卖。”
要不怎么说韩宾有头脑呢，做事就是机灵。
昨晚……
石勇之前就向他提过，要这样拓展洪兴社在其他区域的地盘。
可现在被韩宾这么一安排，
反而成了他卖给大家一个人情。
搞得好像是因为大家之前的表现，韩宾才去叶先生那里提议这件事。
等事情办成了，
功劳全归韩宾，只要合作，就相当于欠他一份人情。
这心思，
真是够机灵的。
知道内情的十三妹和恐龙只在心里暗笑，
自然不会说破这一点。
韩宾略带歉意地说：“大家体谅一下。”
“你们在夜市里都有不少摊位，正好可以摆摊经营。”
“这种模式或许赚不了大钱，
但至少能让小弟们手头宽裕些，也等于减轻了你们的开支。”
一些揸fit人听了，心里仍觉得有点可惜。
但也没办法，
韩宾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一副“我为你们亲自去找叶先生谈”的姿态。
这人情已经够大了，
就算利益不大，
也不好再要求什么了。
只能无奈地想：“有总比没有好。”
不过对基哥这样的人来说，
就挺高兴的。
“那敢情好，”基哥咧嘴笑道，“韩宾，你们见到叶先生，帮我带个话，就说阿基向他问好。”
韩宾忍着笑，立刻点头：“放心吧基哥，话一定带到。”
其他人则撇撇嘴，
心里暗骂：“操，真够不要脸的！”
基哥，外号又叫巴基，
算是洪兴社目前最老一辈的人之一，
跟大傻是同一辈的，
叶先生怎么说也是妥妥的后辈。
结果你让韩宾带话，还自称“阿基”？
操！
脸皮真是够厚的！
大家也没办法，基哥拉得下这个脸，他们可放不下这身段，
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
旁边，
十三妹马上接话。
十三妹说道：“虽然我们这儿挣的可能不算多，但今天方婷筹备的项目，那才叫赚大钱！”
大家听了，都露出怀疑的神色：“几家服装店，能有多赚钱？”
有人附和：“是啊，你们熊猫服装连锁一开就是二三十家，可方婷刚才说每个区域也就两三家，最多不超过五家，这样规模能有多大利润？”
十三妹笑着解释：“我们店里卖的衣服，几十块到一百多块不等，可方婷店里的衣服，随便一件就要几百，贵的甚至几千上万——你们觉得这不赚钱？”
众人倒吸一口气。
这么贵？那不就是奢侈品吗？
但方婷刚创立的品牌，那些有钱人会认吗？
见大家一脸困惑，十三妹奇怪地问：“你们都没听她讲吗？她提的是‘小资情调’的概念。”
基哥苦笑着摇头：“听了，但听不明白啊。我就认得那几个字，她说的什么生活概念、品牌理念……每个字都懂，合在一起就完全搞不清了。”
其他人也都不做声，眼神躲闪。
显然，他们也和基哥一样，根本没听懂方婷说的“小资情调”到底是什么意思。
十三妹无奈地看了看韩宾和恐龙。
她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
再一瞧，恐龙正盯着天花板，避开她的视线。
她心里暗想：“差点忘了，这家伙也是个文盲。”
韩宾倒是更懂一点。他虽然文化也不高，但一直在做生意，比其他人更明白些。
他接过话：“总之你们记住，这店要是真开起来，每个月都是大把进账。”
“尤其是……”
韩宾郑重地说道，“如果区域内确实有五家分店，光是分成，你们每个人至少能拿到一百万，表现好的话，几百万也不是不可能！”
什么？！
最低就有一百万？
甚至可能分到几百万？！
每个月啊！
“**！”
听到这话，基哥激动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场面瞬间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基哥身上。
“呃……”
糟了。
太兴奋，忘了方婷还在讲解。
不过，基哥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随机应变的能力相当强。
他立刻鼓掌，大声说：“好！讲得好！方小姐，这个项目请一定让我阿基参与！”
方婷本来正讲得起劲，被基哥这突然一喊弄得有点懵。
但听到他这么说，心里顿时更有底了。
方婷心情大好，笑着说：“放心，我不会忘了基哥你的。”
“多关照，多关照。”
基哥拱了拱手，重新坐下，“你继续，我听着。”
等方婷继续讲解之后，基哥强压内心的激动。
连忙问道：“**啊，你可别骗我，真有这么赚？”
“当然，我骗你干嘛！”
韩宾答道，“但有句话我得先说清楚，投资有风险，入市需谨慎。”
“这些店面都要选在中心地段。”
“那里的房价你们也清楚，随便投都是大钱！”
听到这里，基哥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要投钱啊？
怎么不早说。
他顿时又开始犹豫起来。
其实这很正常。
叶凡是和他们做生意，不是做慈善。
生意确实是好生意。
但前期需要投入资金，算是入股。
而且后续必须确保没有任何江湖势力敢来闹事。
其实这两点并不难办。
就算撇开洪兴社的招牌，
叶凡的生意……
在港岛的社团圈子里，如今敢主动招惹叶凡的人并不多。
或许关于他的许多事，只有社团高层才清楚，
但有一件事几乎人尽皆知——
叶凡是唯一曾让手下直冲元朗，把东星社的乌鸦与笑面虎逼到躲进警局避难的人。
仅此一桩，就足以震慑不少宵小。
当然，若加上洪兴社的名头，更能劝退一些不识相的愣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