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夜风带着晚樱的甜香，卷着几分凉意钻进半开的窗户。
郁玖鸢推开主卧门时，容笙寒正坐在床边翻书，暖黄的床头灯漫在他身上，将侧脸的轮廓晕得柔和。
听见动静，他抬眸看来，眼底没什么情绪，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那是他心绪不宁时才会有的小动作。
“回来了。”他合上书，声音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
郁玖鸢踢掉高跟鞋，赤着脚走过去，弯腰从背后圈住他的脖子，下巴抵在他发顶：“等很久了？”
她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混着点若有似无的、不属于这里的松木香气，那是下午和林燕然去花棚时沾上的。
容笙寒没回答，只是轻轻挣了下。
郁玖鸢低笑一声，绕到他面前蹲下身，仰头望着他。
她解开颈间的丝巾，随手扔在地毯上，指尖顺着他的膝盖慢慢往上滑：“生气了？”
他垂眸看她，睫毛在眼下投出片浅影：“没有。”
“没有？”
郁玖鸢挑眉，忽然伸手扯开他睡袍的腰带，指尖擦过他的腰线，“那在跟我闹什么别扭？”
容笙寒的呼吸顿了顿，伸手想按住她的手，却被她反握住手腕按在身侧。
她的掌心温热，带着点薄茧，是练枪时磨出来的。
“下午和林燕然去花棚，是为了学生会活动。”
她仰头吻了吻他的喉结，声音含糊，“他帮我挡了下掉下来的花架，仅此而已。”
他沉默着，指尖却微微动了动。
郁玖鸢知道他这是听进去了。
她站起身，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的纽扣，月光从窗外溜进来，落在她肩头，像层碎银。
“笙寒，”她轻声唤他，伸手将他按倒在床上，“你知道的，这里……”她的指尖点了点他的心口，“只有你能一直待着。”
容笙寒的喉结滚了滚，伸手揽住她的腰，将脸埋在她颈窝。
他的呼吸带着点微颤，像只寻求安抚的兽：“郁玖鸢，你不能总这样。”
“总怎样？”她吻着他的耳垂，声音软得像春水，“总让你觉得不安？”
他没说话，只是抱得更紧了些。
郁玖鸢低笑，翻身跨坐在他身上，俯身吻他。
这个吻从温柔开始，渐渐染上几分急切，像要将彼此都揉进骨血里。
她的指尖划过他的脊背，感受着他瞬间绷紧的肌肉，眼底闪过抹得逞的笑意，她太懂如何安抚他，就像他太懂如何让她卸下所有防备。
窗外的樱花落了整夜，室内的温度却越来越高。
容笙寒的手从她的衬衫下摆探进去，指尖滚烫，带着压抑了许久的占有欲。
郁玖鸢迎合着他，在他耳边轻声呢喃，说的都是他爱听的话，那些“只有你”“最在意你”的字眼，像蜜糖一样裹住他的心。
她知道自己是偏心的。
对谢哲成是欣赏，对元絮是纵容，对林燕然是刻意拉拢，对姬家兄弟是利用，只有对容笙寒，她才愿意卸下那层冷漠的壳，露出点真实的柔软。
或许是因为他总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出现，或许是因为他看她的眼神永远带着种近乎偏执的专注，又或许，只是因为他最懂如何让她沉溺。
后半夜时，容笙寒终于在郁玖鸢说了好多次要节制的情况下睡了过去，眉头却还微微蹙着。
郁玖鸢替他掖好被角，指尖轻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
月光落在他脸上，他的睫毛很长，像把小扇子。
她低头吻了吻他的眉心，轻声说：“睡吧，我在。”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时，她正望着窗外的月光出神。
【系统提示：容笙寒情绪波动（正面+30）】
郁玖鸢勾了勾唇角。
林燕然那块硬骨头，昨天下午在花棚时已经松动了些，再加把火，应该就差不多了。
她转头看了眼身边熟睡的容笙寒，伸手替他拂开额前的碎发。
慢慢来，她有的是时间，把这些人都牢牢系在自己身边，像牵着温顺的宠物，走向她早已规划好的结局。
夜还很长，春天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