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眼悬在半空，蓝光逆旋如风暴将起。林晚一把抄住下坠的星瑶，后退两步撞上茶几，战袍夹层里的契约阵列嗡鸣震颤，像是在回应某种遥远信号。
“别碰它！”她低喝，指尖划过神之眼边缘，“见证真实！”
光流骤收，晶体缓缓落回掌心，温度比刚才低了不止一度。客厅的霜花已经融化，但地板上一圈浅浅冰纹仍清晰可见，像被谁用尺子画出来的符咒。
“妈妈，风语者是不是发烧了？”星瑶扒着沙发扶手探头，“它刚才闪得好快，跟派蒙吃胖达团子时一样。”
“不是发烧。”林晨曦盯着平板屏幕，“是接收到外部能量脉冲。频率和昨晚灯光异常的位置一致——会展中心地下三层。”
林晚把神之眼塞进战袍内袋，拉好拉链：“走，去排练厅。现在就得测试它能不能受控。”
半小时后，会展中心b3层临时搭建的舞台区。苏然站在监控屏前皱眉：“你们真要在正式演出前试这个？万一又来一次全场结霜……”
“所以才要提前试。”林晚系紧肩甲扣环，“总不能等观众坐满才让风语者开大招。”
星瑶抱着亮片保护套蹦跳进场：“我给风语者做了新衣服！导能布料+荧光丝线，还能反光！”
“先穿实验服。”林晨曦递过一副数据手套，“我们得记录输出曲线和环境温变。”
林晚戴上手套，将神之眼固定在左腕支架上。蓝光微闪，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开始吧。”她深吸一口气，“模拟丝柯克释放元素爆发的节奏。”
脚步轻移，右手划弧，体内能量顺着系统路径涌向神之眼。刹那间，六芒星核心爆亮，一圈冰蓝色波纹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
地面瞬间凝出霜层，蔓延速度远超预估。灯光轨道上的感应器接连熄灭，AR投影闪烁几下，彻底黑屏。
“停！”林晨曦大喊，“温度跌破零下八度！再这样下去整个排练区都要冻住！”
林晚咬牙，抬手再次低语：“见证真实，中断协议启动！”
神之眼剧烈震动，蓝光由强转弱，霜纹停止扩张。三秒后，领域消散，空气中残留的水汽滴落在地，发出轻微噼啪声。
“呼……”星瑶从林晨曦背后探出脑袋，“刚才像不像周本读条失败自爆？”
“差远了。”林晚喘着气解开腕带，“那是可控的。这回完全是它自己在动。”
话音未落，警报声响起。通道口传来整齐脚步，三名穿灰蓝色制服的技术人员推着检测仪进来，领头的亮出证件：“文化安全监管组，接到报告说这里有违规制冷装置运行，请配合检查。”
“没有装置。”林晚摊手，“刚才的效果来自这个。”她取出神之眼，放在检测台托盘上。
技术人员扫了一圈：“无电源接口、无燃料仓、无压缩气体储存结构……但它刚才确实释放了低温场。”
“我能演示原理。”林晚拿起一杯常温矿泉水，“请看。”
她将神之眼靠近瓶身，低声念道：“凝结。”
水瓶表面瞬间结出细密冰晶，内部液体完全冻结。紧接着，她又贴近另一侧，轻声道：“回流。”
冰层从外向内融化，三十秒后恢复原状，瓶身干燥如初。
“可控、可逆、无残留。”林晚收回神之眼，“不产生有害物质，也不依赖任何外部能源。”
技术员交换眼神：“这不符合现有物理模型。你们申报的表演项目里可没写这一项。”
“因为我们也是昨天才解锁的新模块。”林晨曦举起平板，“这是我做的《元素具现技术对沉浸式演出的革新意义》ppt，第三页有热力学模拟数据对比图。”
技术人员接过平板翻了几页，眉头越皱越紧：“你说这是‘基于提瓦特能量共振理论’开发的技术？提瓦特是哪个研究院？”
“虚构世界观。”林晨曦面不改色，“但数学建模是真实的。误差率小于0.7%，比液氮喷雾方案稳定三倍以上。”
“胡闹。”对方合上平板，“不管你们怎么包装，这种不可预测的能量源必须暂停使用。”
“等等。”苏然从控制室走出来，“我是《原神》官方合作负责人苏然。林女士是我们认证的文化推广特别合作人，过往所有公开表演均有完整安全记录。”
他递上一份文件：“这是我们拟定的《特殊效果使用责任书》，承诺每次启动前报备，限频限时，现场配备应急小组，并接受全程温控监测。”
“还是高风险。”技术员摇头，“一旦影响电力系统或引发观众不适，后果谁担？”
“我担。”林晚站上前一步，“如果今晚出现任何安全事故，我自愿承担全部法律责任。但如果只是因为‘没见过’就要禁止创新，那第一个用AR投影的人也该被赶下台。”
沉默几秒后，其中一名女技术员开口：“我们可以给临时许可。但有两个条件：第一，每次激活前必须通过审批流程；第二，现场设置温度警戒线，超过阈值自动切断能量输出。”
“成交。”林晚伸出手。
握手落地那一刻，神之眼在口袋里轻轻一震。
排练厅角落，林晨曦正在录入最后一条数据：“E.c.-1号事件：首次外部干预记录完成。能量波动峰值出现在第47秒，与地下三层信号脉冲同步率89.3%。”
星瑶则把亮片保护套套在神之眼上，左看右看：“妈妈，我觉得它现在像个迪斯科球。”
“至少比派蒙好看。”林晚调试腕带松紧，“下次上台，咱们只用三分之一功率。”
“你确定还要用？”林晨曦抬头，“它的反应越来越不受控了。”
“正因为这样才不能退。”林晚握紧神之眼，“它选在这个时候出现，不是为了躲起来研究的。”
苏然走过来，压低声音：“我已经安排舆情小组待命。只要表演不出问题，负面反馈能第一时间压制。”
“谢了。”林晚点头，“不过这次，我不想靠别人挡枪。”
她看向舞台中央，那里还残留着一圈未完全融化的霜痕。
星瑶忽然拽她衣角：“妈妈，风语者刚刚眨了一下眼睛。”
林晚低头，发现神之眼的蓝光确实在微微闪烁，节奏像是某种摩斯密码。
她刚想掏手机录频，腕带突然发烫。
神之眼自行脱离支架，浮空旋转，表面极光纹路再次疯狂流转。
林晨曦猛地抬头：“不对！这次的能量读数……和排练时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