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看着电梯数字跳动。
“她身上有微弱的灵根波动，”他说，“虽然很弱，但确实有。”
江怡璐惊讶：“你是说……她能修炼？”
“如果引导得当的话，”李安点头，“比一般人好，总比在这里浪费天赋强。”
电梯门打开。
大堂里，王天禄——王晟的父亲，正满头大汗地等在那里。
见到李安，他连忙迎上来，腰弯得很低：
“李前辈！犬子无知，冲撞了您，我代他向您赔罪！”
他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这是一点心意，还请前辈……”
李安脚步没停，从他身边走过。
只留下一句话：
“教好儿子，比送什么礼都有用。”
王天禄僵在原地，脸色惨白。
完了！王家完了！
……
酒店外，王经理战战兢兢地候着，显然已经知道楼上发生的事。
“李前辈，车已备好。今晚实在抱歉，我们……”王经理满头大汗。
“不关你的事。”李安摆摆手，径直往外走。
酒店外，夜风微凉。
豪华轿车静候。
坐进车里，江怡璐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流光溢彩，轻声问：“王家……会怎么样？”
“看他们造化。”
李安闭目养神，“林家出手，不会轻。王家若能壮士断腕，或许还能保住基业。若还拎不清……”
他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江怡璐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笑什么？”李安问。
“笑那个王晟，”江怡璐说，“来的时候意气风发，走的时候像条死狗。”
她侧头看李安：“你早就料到会这样，对吧？”
李安没回答。
他看着远处城市的灯火，淡淡道：
“这世界就是这样。”
“有些人，总以为自己是主角。”
“其实连配角的戏份，都撑不起来。”
江怡璐似懂非懂。
但她知道一件事——
“我忽然觉得，当初在月下湖边跟你签那个契约，可能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江怡璐笑着挽紧他的手臂
李安睁开眼，看了她一眼。
江怡璐脸颊微红，别过脸看向窗外，小声补充：“虽然你这人……有时候挺混蛋的。”
李安低笑，重新闭上眼睛。
车子驶向酒店。
夜色中的江南，依旧灯火璀璨，纸醉金迷。
但有些人，有些家族，今晚之后，命运已然改变。
而李安的手机，在此时震动了一下。
他睁开眼，点开屏幕，是周诗雨发来的消息：
“宝儿~云雾岭的星空超美！想你了！【图片】”
图片里，女孩戴着草帽，背后是满天繁星和隐约的施工灯光，笑得灿烂。
李安嘴角微扬，回了句：“早点休息。”
几乎同时，另一条信息弹出，来自陈竹：
“老板，陈将军发来加密简报，‘3I\/AtLAS’信号再次异常增强。”
“另外，军科院那边对‘劲元’的衍生研究有了突破性进展，希望您能抽空去看看。”
……
而此刻，王家别墅。
王晟跪在祠堂里，面前是暴怒的父亲和冷漠的家族长辈。
“五十个亿的违约金！”
“修炼合作全断！”
“王晟，你真是我王家的好儿子！”
这还只是明面上的损失。
王天禄气得浑身发抖。
王晟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完了。
“给你两个选择，自裁谢罪。”
“要么出国，一辈子也别回来！”
而这一切，只因为……
他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
一个他曾经以为，可以随意踩在脚下的人。
真是……
小丑竟是我自己。
三天后，瑞安集团。
孟青禾抱着简历，紧张地站在人事部门口。
门开了，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子走出来，看到她，微微一笑：
“孟青禾是吧？李总打过招呼了。”
“以后，你就在研发部实习。”
“好好干。”
孟青禾用力点头。
她回头看向窗外，这座城市依旧繁华。
但她的世界，已经不一样了。
……
异世界，北荒学宫。
九狱镇灵塔，第五层入口。
此处已非寻常弟子能至。
塔壁上铭刻着繁复的古老灵纹，散发出的灵压让空气都显得粘稠。
守在此处的是一位灰袍老者，面容枯槁，眼皮半耷拉着，像尊石像。
李安刚走近，老者眼睛就睁开了。
那双眼睛浑浊，却像是能看透一切。
“通窍中期？”
“非通窍圆满禁入！”
声音沙哑，像砂纸摩擦。
李安取出苏妙瑾给的那块白玉长老令牌，递过去。
老者眼皮抬了抬，浑浊的目光扫过令牌。
令牌泛起微光，浮现出“静心峰·苏妙瑾”几个小字。
“苏丫头的人？”老者抬眼看了看李安，“通窍中期，也敢来第五层？”
李安神色平静：“想试试。”
“试试？”老者嗤笑一声，“第五层‘玄晶密室’，灵气浓度是第四层的五倍，压力是三倍。”
老者顿了顿，缓缓道。
“三年前，一个通窍后期的弟子强行进去，一炷香时间，灵压灌体，丹田炸了。”
李安没说话。
老者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抬手。
枯瘦的手掌轻飘飘拍来，看似缓慢，却封死了所有退路。
掌风未至，一股沉重的灵压已经笼罩而下。
这是考验。
李安眼神一凝，《玄武镇海功》瞬间运转。
淡黑色的护体罡气浮现，纹路清晰如龟甲。
“砰！”
手掌拍在罡气上，发出一声闷响。
罡气剧烈波动，却没有破碎。
李安脚下石板发出“嘎吱”轻响，但身形稳如磐石。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他收了手，点点头：“罡气凝实，根基扎实。比那个废掉的强。”
“进去吧。”
老者挥挥手，第五层石门缓缓开启一条缝。
“记住，每小时一百功勋点。撑不住就赶紧出来，别死在里面。”
李安躬身：“多谢长老。”
他迈步走进门内。
大门在身后合拢。
第五层的景象，让李安瞳孔微缩。
扑面而来的不是灵气，而是……淡金色的雾。
眼前是一条狭窄的走廊，两侧是一间间独立的密室石门。
这里的灵气呈现淡金色的雾状，浓稠得几乎化不开。
这里的灵气已经不能称之为“气”了。
每一口呼吸，都抵得上一枚普通培元丹的药力。
灵气顺着毛孔钻进体内，自动冲刷着经脉。
“这就是……灵液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