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脑海里那似有若无的系统,语气里不自觉带上了几分哄孩子似的讨好。
“筒子哥!醒醒神儿呗?咱俩再好好唠唠?”
“真不能‘趸点地’(预支)点奖励。
你看我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地是真不够啊!
你不能眼瞅着我‘巧妇要变成饿女’了啊!”
系统依旧稳如老狗,沉默是金。
姜佑宁一咬牙一跺脚,决定‘割肉放血’。
“豁出去了!筒子哥!!
我允许你给我百分之十的利息!这总行了吧?!”
【……】
(?_?好家伙!不想付利息就算了?
我还得给你再搭点?
我白给你得了呗!)
这冰冷的沉默像一桶井拔凉水,浇在姜佑宁熊熊燃烧的希望小火苗上。
姜佑宁轻叹一声,那颗方才还躁动的心彻底凉透。
得,筒子哥是指望不上了,看来只能……
随后姜佑宁将屠刀伸向了那些肥嘟嘟的兔子和咯咯叫的鸡。
兔子和鸡:(╥╯^╰╥)
终究还是我俩承担了所有吗?!
你要不把我俩放一块儿凑合凑合?
鸡兔能同笼啊!古人的话你得信啊!
在姜佑宁再次将鸡兔宰杀大半后。
姜佑宁看着堆积如山的兔皮,琢磨了一下,开始动手收拾。
这量可不小,粗略一算。
几百上千张总是有的,若放在外界,够一个皮匠作坊忙活一整个月了。
姜佑宁意念微动,兔皮上那些多余的脂肪和肉屑。
便如同被几十年老皮匠的刮刀刮下来,过程干净利落。
姜佑宁看着空间里处理得干净利落的兔皮,满意地点点头。
“这倒是省事儿了!”
可转眼瞅见那堆成小山的皮子,她又犯了愁。
“唉,这明矾和盐可真是卡脖子的大问题……”
这年头,除了国有的皮作坊。
谁家能有富余的明矾和盐来鞣这么多皮子?
让陈玉舟去买?
那更不可能了,她这量太大,也太扎眼了。
“筒子哥……”
姜佑宁不死心地又尝试呼唤,试图再做最后的挣扎。
((艹皿艹)别说了!闭嘴!莫挨老子!)
最终,在姜佑宁的些许遗憾中,农场空间里总算腾出了地方,重新种上了各类粮食作物。
捎带手,还种了些上次的掏松狗子仓的栗子和榛子。
退出了空间,回到屋里,姜佑宁靠在炕边。
仰头“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碗温水,长长舒了口气,稍作歇息。
因为剩下的粮食不算太多了,林远仁便带着林功振去扛。
而姜佑宁想着去瞧瞧热闹,便随他们一同出了门。
可……
还未走到粮仓,就听见王银彩那尖厉的嗓门已经嚷开了。
“凭啥!凭啥老娘的粮就这么点!?!”
姜佑宁连忙加快脚步,赶到粮仓门口一瞧。
王银彩正张牙舞爪地拍拍打着分粮的木桌,唾沫星子飞溅,喷了林远义满脸!
林远义抹了把脸,没好气儿地:“你丫离我远点,
跟这儿浇花呢?!算盘珠子都快让你喷锈了!”
说着一抖算盘,手指头又是一通猛扒拉。
“白纸黑字,睁眼瞅好!你现在还欠着队上——两块三毛四分五厘!
外加苞米面二斤八两……”
王银彩一听这数字,拍桌子的声音更大了。
“放屁!咋可能欠这么多?!”
旁边的林名虎哼了一声,“熊瞎子赊苞米——掰多少欠多少!
你自个儿心里没点数儿?!
去年借的口粮,前年赊的药钱,上个月……”
在林名虎翻旧账模式启动的同时,心里对王银彩也早就骂翻了。
要不是上面说分基本口粮是强制的,而且偶尔还会来抽查。
以林名虎的性子,能给王银彩一颗粮食都算他长毛了。
喂王银彩这白眼狼,都不如喂条狗!
狗还能摇摇尾巴,说不定还能叼只兔子回来加餐呢!
林远义算盘一放,开始补刀,“放心!
知道你不是个还的,早把你那点工分扣光了!勉强算是补上了。”
“可,这点儿塞牙缝都不够!”王银彩嗷了一嗓子。
“那……那我再借点!”
不提这还好,这一提林名虎一下子就火了。
用力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强行的压住了怒火。
“借?!门儿都没有!刚平了旧账,还想挖新坑?美得你大鼻涕泡!”
王银彩眼见硬讹不成、软求没门,干脆老母猪上炕——彻底摆烂!
咣当就躺分粮桌子上!
俩腿扑腾乱蹬,拍着桌子板儿嚎丧:“没法活了啊——!靠山屯要饿死来支援的知青了啊!”
林名虎气得脸黑得跟那锅底刮下来的灰似的,扯着嗓子朝院里喊。
“孩儿他娘!赶紧的!找俩人把这‘滚刀肉’给我铲走!”
他个大老爷们儿,实在不好上手去拉扯一个女人。
还没等赵翠华应声带人过来呢,就听姜佑宁一声炸雷似的吼声劈进了人群——
“王!银!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