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就有点不是个味了。
不过好歹也是肉,其他人还好点。
而吴建材皱了皱眉尝了一口,最后扔给了狗。
而且两条狗倒是不挑,吃的欢实。
吴建材贼眉鼠眼地四下张望了一圈,见没人注意,赶紧跑到一棵老树后头。
从军大衣内兜里掏出半包饼干,狼吞虎咽起来!
一副捂着被窝吃烧鸡,自吃自香还怕人知的猥琐样儿!
旁边几个民兵,听见轻微的嘎吱嘎吱响动。
心里骂了句瘪犊子,可脸上还得绷着。
闻德城则是没工夫看这些,正在附近的几棵树下,拿着刀忙活着。
别看有雪,有脚印,可在山里也很容易麻达(迷路)了。
风一吹,雪一盖,就啥都看不见了。
吴建材吃完饼干,一拍油手,想赶紧招呼人继续走。
结果脚刚往前迈了一步——
“划拉!”
“哎呦我——!”
他只觉得脚脖子猛地一紧!一股巨力传来!
天旋地转!
整个人头朝下、脚朝天,被倒吊在了半空中!
吴建材先是晕头转向,才吃了点东西,现在这一吊胃里更是直冒酸水。
“救命啊!呕——!”吴建材赶紧嚎了起来,同时忍不住地的干呕。
“老大!吴副队!”众人一惊!
定睛一看——
原来是踩中了不知道那个老猎人下的套子。
两条狗反应最快,“嗷”一声就扑了过去!
可它俩急的不是救人,是抢从吴建材怀里掉出来,散落了一地的饼干!
吧唧吧唧的,吃得那叫一个香!
“赶紧给我解开啊!”
吴建材倒吊在半空,跟条离水的鱼似的,不断的扑棱着。
招风耳赶紧上前,可绳子还没来得及解开呢!
“嘎——嘣!”
那绳套不知道在这放了多久了,早就被风化的差不多了。
余下的生命就只能坚持套吴建材这么一下子。
吴建材跟个大号面口袋似的,头朝下栽进了雪地里。
招风耳赶紧上前帮忙把吴建材拔出来,
吴建材喘着粗气,连身上的雪都顾不上扑棱(拍打)!
恶狠狠地瞪着半空中晃晃悠悠的断绳头儿。
“哪个缺德带冒烟儿的!
搁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下什么破套子?!能套着猎物吗!”
甚至不解气的把绳子从树上扯了下来,往地上猛踩几脚。
闻德城心里不断的腹诽:不在这下套子,上你家炕头套你去啊?
可脸上还得堆着讨好的笑,“消消气!消消气!人没事儿就万幸!”
大黄牙犹豫了半天,还是硬着头皮凑上去:“老……老大……要不……咱回去吧?咱……”
“放屁!”吴建材跟被烫了一般。
“服软?认怂?门儿都没有!”他梗着脖子。
“我吴建材!宁可让这老林子吞了!也绝不在姜佑宁那疯婆娘跟前矮半头!”
最后,吴建材更是咬牙切齿地发狠。
“走!”吴建材抄起枪,哗啦一声拉上枪栓。
同时踹了踹脸上满是饼干渣的两条狗。
“今儿个!说破天!也得把狼窝子给清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只能耷拉着脑袋跟了上去。
可是直到晚上,别说是狼了,就连根狼毛都没找到。
眼见天已经黑了,而且山里的晚上也格外冷,同时也格外的黑。
大黄牙呼出口白气,哆哆嗦嗦的凑到吴建材的身边。
“大哥,咱们怎么过夜啊!”
“先找个山洞或者背着风的地方凑合一宿吧!”
吴建材也实在是走累了。
可山里本就黑,再加上路也难走。
雪地里连滚带爬的走了好几个小时,才好不容易找到了个小山洞。
勉强的挤下这十来个人,吴建材靠在冰凉的石壁上,身上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不禁有些后悔,这次的打猎之行。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靠在两条狗的身上,睡着了。
……
“佑宁,拿个烤地瓜,热乎热乎!”林远仁乐呵呵的坐在一个灶台边。
手里的小木棍,不断的翻着灶膛里的地瓜。
姜佑宁赶紧接过,咬了一口。
“唔——!”
外皮儿焦脆,内瓤儿金软糯,大冬天的来上这么一个,可谓是里外都暖和了。
姜佑宁小口的啃着地瓜,心里头却翻腾着下午的憋闷。
钻林子、爬雪坡,跟着二狼的鼻子,转悠了大半晌。
可那狼群,就跟凭空蒸发了似的!
眼下,他们落脚的这地儿,是半山腰上一座老木屋。
据林志文所说,这地方是早年间是赶大车歇脚的大车店,后来荒废了。
然后就被他们这些跑山的,收拾了收拾,当成了临时的落脚点。
不仅仅有炕有灶台,甚至在一块隐秘的角落里,还有袋粮食。
老林子里讨生活,门道儿深着呢!
像这种前人留下的木屋、山洞、地仓子(半地下窝棚)、地窖子。
还有那些老猎人自己掏的猫耳洞(小山洞),都是救命的去处!
像林志文这种老猎人,对这些那叫一个家雀儿麻雀蹲房檐——哪块瓦松都知道!(门清儿)
“邪了门儿了!”林志文一边烤着火,同时眉头拧成疙瘩。
“这狼是真成精了?闻着咱的味儿就走?”
郝明风也擦着枪管,“这个狼王估计吃过人的亏。
我猜是不知道挨了谁的枪子儿没死透,更精了。
这狼指定猫在暗处,憋着坏呢!”
林志文咪了咪眼,“我记得山背面好像有几个山洞来着!
赶明的咱们去瞅瞅,十有八九,就窝在那儿!。”
林远仁也添了把火,“早点休息吧!明天不知道能不能找狼呢!”
姜佑宁点了点头,来到了屋子最里头。
林志文冲那四条猎狗努了努嘴,嘘了两声。
“去!上佑宁那儿!偎着点!”
大豺、二狼、三虎、四豹,听话地凑了过去,挨挨挤挤地趴在了姜佑宁身边。
大豺更是贼兮兮地拱进姜佑宁怀里,拿湿漉漉的鼻头儿,蹭了蹭她的手,那眼神儿——
(▽???▽)来吧,死鬼(狗(媚)眼如丝)我准备好了。
姜佑宁也不嫌弃,伸手在四条狗的身上轻重有度地揉捏、拍打起来。
“好孩子!今儿辛苦了!”
不一会的功夫,狗子们的喉咙里,就发出满足的呜呜声。
而大豺更是肚皮一翻,高兴的吐出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