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至少都是跨过了第一座桥的霸主级别强者。”
林江神色严肃。
凌月星语气迟疑:“陛下,这会不会太夸张了?”
“一品之上,有三座神桥,分别是天地人三桥。”
“每跨过一座桥,就是质的飞跃。”
“初入一品之上的强者,对比跨过人桥的霸主级别强者,那差距,比一品和一品之上都大!”
林江起身,微微一笑:“看来朕的皇后,对这些修炼秘辛了解不多啊。”
“武无敌,给皇后娘娘讲述一下。”
凌月星一愣,她记得她没搞错啊。
“是,陛下!”
顿了顿,武无敌开口:
“普通修炼者的品阶,分为九品,九品就算刚入品阶,一品最高。”
“不同修炼者的品阶划分都一样,比如武者,阵法师,又比如炼气士和气修。”
“天元大陆的修炼体系大致就是这四种。”
“不论有多少分支,这四种就是最原始的修炼体系。”
“武者和阵法师顾名思义,值得注意的是炼气士和气修。”
“这两者看似接近,却完全不同。”
凌月星低声道:“本宫知道,炼气士,包含修身,练性,炼器,炼丹等等”
“气修,更为复杂,包罗万象,主修一口气,这一口气可以是,阴阳二气,精气,神气,文气,元气之类的修炼方式。”
“你直接说点本宫不知道的。”
林江捏住凌月星的小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武无敌沉声:“这四种修炼体系,品阶没多大区别,甚至战力都差不多。”
“但是,一旦突破到一品之上,就完全不一样了,各有各的神异!”
“武者会有武道真身!焚山煮海不在话下!”
“阵法师有天地阵盘,可调动天地之力!”
“炼气士,有各种神异,呼风唤雨,撒豆成兵更是让人防不胜防!”
“气修就比较复杂了,这一体系没有成规的划分,每一个人的一品之上都不一样!可以说有什么神异,和自身有很大的关系!
有的人,可以口吐芳华,一言花开,有的人可灵魂出窍,游历万里,还有的人可创造精神幻境,让人分不清现实。”
“战力最强的是武者,阵法师更多的是辅助,也可改天换地,炼气士则是追求长生大道,他们的手段诡异且杂乱。”
“气修就不好评判了,有的人强的可怕,有的人弱的可怜。”
“一品之上,有天地人三桥,人桥是第一座桥,跨过人桥之后,就代表在一品之上走出了第一步。”
“正式步入霸主级别!”
“即使是远古之前的天元大陆,也是一方霸主。”
“第二步是地桥,这一步天元大陆已经近万年没有明确出现过了,当踏入这一步,何人已经不算是一个人了。”
“无论是战力还是手段亦或者寿数,都不是常人可以想象。”
“所以这一境界又称为,称王级别强者。”
“至于天桥,这也是古籍中传下来的,如果说跨过地桥,万年前还有明确的记载,那么天桥,十万年来,都没有明确的记载。”
“这一步,超越了凡人,寿数不知几何,一切常规在这一步人的眼中,都是浮云。”
“他们只有一个称呼,神!”
“以神为称呼。”
“古籍记载,他们的强大不可想象,举手挥袖之间,便可消灭一个国家。
所以那时候,这些所谓的神,下达了一个规矩,不可有称王级别的强者在天元大陆使用武力!”
凌月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秘辛。
她饶有兴趣的问道:“如果不能通过武力解决,难道都是谈判?”
武无敌摇了摇头:“娘娘将那个混乱的时代想的太好了。”
“那时候,可不像现在有几个超级大国。表面上维持着天元大陆的和平。”
“杀人抢劫,灭人全家,献祭百姓都是很正常的事。”
“所以呢?”凌月星听入迷了。
“那些所谓的神,为了保证天元大陆的稳定。就开辟了各种秘境,也就是小世界,美其名曰诸神秘境。”
“一切的争斗都在秘境中。”
武无敌的声音带着一丝震撼。
即使这么多年,每次想起,他都还是感觉很震撼。
凌月星也被震撼到了。
开辟世界,这是多么恐怖的能力!
“那这些所谓的神,都消失了,甚至连称王级别的强者也消失在历史中?”
林江缓缓开口:“这个问题朕来回答你吧。”
“这些秘辛,这大陆上知道的家族,屈指可数。”
“在远古之前,是诸神时代。
诸神时代末期,发生了一场大战!这场战斗没有明确的记载,但是波及了整个天元大陆。”
“导致天元大陆四分五裂,按照记载,现在的天元大陆,只是那时候最中心,最大的一块碎片。”
“那时候的天元大陆,才是辽阔无边界!”
凌月星眼神中的震撼久久未散。
“开辟世界…诸神之战…碎片大陆…陛下,这些秘闻,臣妾闻所未闻。如此说来,那天元大陆之外……”
武无敌与成海屏息垂手,这等涉及世界本源的秘辛,连他们这等一品之上的强者也知之甚少。
若非皇室代代相传的古老记载,早已湮灭在时光长河。
林江轻轻拍了拍皇后的手背:“这等记载,在皇室的藏书阁中,本来就有,只是没有人去查看罢了。”
“天元之外是何模样无人知晓。
远古之战后,诸神陨落,秘境封闭,称王绝迹,连跨过地桥的‘称王’级强者都成了传说。
如今这天元大陆,霸主便是站在顶峰的存在。”
他话锋一转:“正因如此,赢臻此来,才更需警惕。”
“此女出生就身负异数,还有这恐怖的修炼速度!”
“恐怕不是什么简单之人。”
“陛下是担心,这位长公主本身,或许就拥有接近甚至…超越霸主的力量?”凌月星瞬间领会了丈夫话中的意思。
“不无可能。”
林江的声音低沉下来。
“大嬴皇室底蕴深厚,赢臻此人更是神秘莫测。
她敢亲身犯险,必有依仗。而生儿身边的力量…”
他顿了顿,
“典韦、子龙、秦琼…他们展现的力量,确实已达霸主之境,甚至隐隐有跨过地桥的玄妙之感。
这底蕴,远超朕当年所想,也是朕敢放手让生儿应对此事的底气所在。
但赢臻也非易与之辈,这场博弈,胜负难料。”
“陛下何必担忧,生儿迟早都得面对,而且生儿的力量在臣妾看来,可不是那么简单。
尤其是生儿的那功法...”
“慎言。”林江打断了凌月星的话。
凌月星也是反应了过来。
“是成为多嘴了。”
比起林长安身边的人,他那功法才是不能透露的秘密。
一旦让别人知道,恐怕整个大乾都不得安宁。
......................
东宫中。
“妹妹,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去请安了。”
李清寒的声音在清依殿门口响起。
她已换上了更为正式的宫装,仪态端庄,目光落在刚由侍女整理好仪容的孙绾妩身上。
孙绾妩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因初次正式面见帝后而生的一丝紧张。
“回姐姐,妹妹已准备妥当。”
孙绾妩转身,对着李清寒盈盈一礼,姿态无可挑剔。
她深知今日觐见帝后,不只是新妃入宫的礼数。
更是孙家能否真正在东宫、在皇室眼中站稳脚跟的关键一步。
皇后和王妃的态度,将直接影响她在宫中的立足。
李清寒上前一步。
亲自替她理了理并未散乱的鬓角,眼神带着审视,却也有一丝同为东宫妃嫔的认同:
“甚好。母后素来宽和,父皇亦威严中透着慈爱。
你只需谨记殿下教诲,坦诚本分,勿需过分拘谨,但礼数不可废。”
“要注意的是母妃、父王,还有外公。他们对殿下是疼爱到骨子里的。
见不得殿下受一点委屈,见不得任何人对殿下有一点不好。”
“是,妹妹谨记姐姐叮嘱。”
孙绾妩轻声应道。
她明白,李清寒这番话既是提点,也是在强调东宫内部的规矩。
东宫门口。
橙衣正在大门等候,见二人出来,立马上前。
“二位娘娘,陛下和王爷他们正在,凤仪宫等着二位。”橙衣恭敬的说道。
二人点了点头,径直上了橙衣备好的辇轿。
风仪宫。
李清寒领着孙绾妩,步履沉稳,姿态恭谨,行至殿前,盈盈下拜。
“臣妾李清寒(孙绾妩),叩见父皇(陛下)、母后(皇后娘娘),拜见父王(燕王殿下)、母妃(燕王妃)。”
“平身吧。”林江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谢父皇(陛下)。”
两人依礼起身,垂手侍立。
林江的目光掠过李清寒,最终定格在孙绾妩身上。
“孙绾妩。”林江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你父亲孙承毅,刑部尚书之位已失。孙家,是戴罪之身,得太子宽宥,方有今日。”
殿内空气瞬间凝固。
凌月星、林山、顾婉仪的眼神都带着探究。
李清寒心头微紧,面上却维持着温婉镇定。
孙绾妩深吸一口气,再次屈膝跪下,额头触地,声音清晰而坚定:
“臣妾明白。父亲失职渎职,罪责难逃。
陛下与太子殿下法外开恩,保全孙家血脉,免去灭门之祸,此乃天高地厚之恩,孙家上下铭感五内,不敢或忘!”
她抬起头,目光坦然迎向林江,眼中没有委屈,只有平静:
“臣妾入东宫,非为家族求富贵显达,只为偿还这份恩情,更因殿下仁厚,肯予孙家改过自新之机。
臣妾此生,唯有效忠殿下,恪守宫规,侍奉君前,以赎父过,以报天恩。
孙家上下,亦必谨遵殿下‘最后机会’之训诫,安分守己,竭诚效忠,再不敢有半分妄念异心!”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情真意切,将孙家的位置摆得极低。
将林长生的恩典抬得极高,更明确点出了“最后机会”的太子谕令。
林江看了她片刻,紧绷的嘴角似乎缓和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
“嗯。记住你今日所言。东宫不是庇护之所,而是效忠之地。
太子宽仁,但眼里揉不得沙子。好生伺候太子,莫要辜负了他的期望。”
“臣妾谨遵陛下教诲!”孙绾妩再次叩首。
“起来吧。”
凌月星适时开口,打破了沉重的气氛,脸上重新带上温和的笑意,
“陛下也只是提点于你。既然入了东宫,便是一家人。
你既懂得感恩,明白分寸,本宫和陛下也就放心了。
清寒,日后你也要多照应妹妹。”
“是,母后。”
李清寒连忙应是,上前一步,轻轻扶起孙绾妩。
燕王妃顾婉仪也微笑道:
“绾妩是个明白孩子。
陛下放心,生儿既选了她,自有他的道理。
我们做长辈的,看着他们和睦,也就安心了。”
林山也点点头,没再多言。
但看向孙绾妩的目光也少了几分审视,多了些认同。
能在帝威之下不卑不亢,条理清晰地表明立场,这份心性和口才,配得上东宫侧妃之位。
紧张的气氛随着帝后态度的缓和而消散。
凌月星询问了些孙绾妩入宫是否习惯、饮食起居等家常话,
孙绾妩一一恭谨作答,礼仪周全,态度谦逊,应对得体。
李清寒适时补充,言语间对这位新妹妹也多有回护之意。
短暂的觐见结束,李清寒和孙绾妩告退离开凤仪宫。
殿门关上,林江看向林山:“如何?”
林山笑了笑:“是个聪明人,知道进退,也懂得抓住生儿给的那根救命稻草。
只要她心在生儿这边,留孙家一个机会也不是不行。”
林江“嗯”了一声,目光投向殿外虚空。
“对了,老元帅,这几日怎的没看见人?”
林山摆手:“岳丈说找老朋友去了,他的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在这京城的基本都是他的老下属。”
“老元帅,这是直接上门,挨家挨户的给生儿立威去了啊。”林江微微一笑。
“由得他老人家,好不容易见见外孙,总得带点礼物不是。”林山并不在意。
林江也不在意。
现在的大乾,还有敢忤逆林长生的人吗?
完全没有,也没人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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