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清寒娘娘命人送来了一东宫的服饰。”陪嫁侍女轻声提醒。
手中拿着的正是李清寒送来的衣物和服饰
孙绾妩眸光微动。
自入宫以来一个时辰,还未见到太子本人。
反倒是李清寒又是安排服饰,又是安排下人。
这不只是收买人心,也是提醒,她才是替太子管理后宫之人。
“放在那儿吧。”孙绾妩勾人的声音响起。
“还有,从现在开始,不要叫我小姐了,按照规矩,叫我娘娘,入了东宫,就要遵守皇室的规矩。”
侍女盈盈行了一礼:
“是,娘娘。”
孙绾妩缓缓叹了一口气,对于这位太子,她心中的畏惧多过成为太子妃的欣喜。
虽然这位置是万千人,可望而不可求。
但是其中的深浅,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明白。
“服侍我换衣吧,万一等会太子殿下来了。”孙绾妩起身,轻轻抚摸着,李清寒送来的服饰。
侍女们动作轻柔而熟练地为她褪去外裳,三下五除二,就换上了属于侧妃的衣裳。
一层层的衣物包裹的不止是躯体,也是自由。
作为回报,他的地位将会极为尊贵。
娘娘,这服饰真衬您。侍女轻声赞叹。
孙绾妩嘴角轻扬。
李清寒的眼光着实不不错,展现了她的优势。
无论是修长的身材,还是傲人的食堂,以及那诱人的气质。
在这服饰下展露无疑。
孙绾妩正欲开口,
忽闻殿外传来整齐的叩门声。
“见过清寒娘娘!”宫人们齐声行礼的声音清晰传来。
孙绾妩心头一跳,连忙起身相迎。
刚迈出两步,就见李清寒款款步入殿内。
姐姐来了。孙绾妩盈盈下拜。
“本该妹妹先去拜见,倒劳姐姐先行一步。”
李清寒伸手虚扶。
“妹妹不必多礼。殿下尚在御书房议事,特意嘱咐我来看看你可还习惯。”
她目光在孙绾妩身上转了一圈,笑意深了几分:“这身衣裳果然合衬。”
两人分宾主落座。
侍女们奉上茶点后悄然退至殿外,只留两位东宫妃嫔对坐。
“姐姐...”孙绾妩刚开口,却被李清寒抬手制止。
你我既入东宫,便是姐妹。
只是有句话需说在前头——
“殿下不喜后宫争宠,就是争也得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妹妹聪明,应该明白这话的意思。”
“妹妹明白。姐姐放心,妹妹入宫,只为尽心侍奉殿下,绝不敢有半分逾矩争宠之心。
孙家能得殿下宽宥,已是天恩浩荡,妹妹心中只有感激,定当遵循姐姐教诲,安守本分。”孙绾妩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李清寒这话是忠告,也是警告。
当然她也不是什么看不清形势之人。
李清寒见她姿态放得极低,眼神坦荡,心中那点微妙的试探之意稍缓。
“妹妹明白就好。殿下心思通透,后宫安宁,他方能安心处理国事。
你我姐妹和睦,殿下看了也欢喜。
这清依殿你先住着,缺什么少什么,只管吩咐下人,或来寻我便是。”
谢姐姐关怀。”孙绾妩再次微微欠身,
“一切安好,姐姐安排得极为妥帖。妹妹初来乍到,若有不当之处,还望姐姐多多提点。”
两人又闲话了几句家常,多是李清寒在说些东宫的规矩和殿下平日的饮食起居喜好。
孙绾妩则听得极为认真,不时点头应和,偶尔提出一两个细微的问题,姿态谦卑有礼。
而此刻的御书房,众人神情严肃。
礼部尚书欧阳浩躬身道:“殿下,大嬴使团递交的国书称,为赢城卧底一事致使两国产生龃龉而来。
只为‘澄清误会,消弭兵戈’,然其措辞含糊,未提赔偿,仅强调‘共商和平’。”
“共商和平?”陈宫冷笑一声,眼中精光闪烁,
“好一个避重就轻!赢城之事证据确凿,他大嬴是理亏的一方,不先谈如何补偿我国军民之愤,反倒先扣上一顶‘消弭兵戈’的帽子?
这是想反客为主,将挑起战端的脏水泼向我大乾不成?殿下,此女心思深沉,绝非善与之辈。”
狄仁杰沉稳接话:“公台兄所言甚是。
赢臻此举,明为求和,实则是来试探。
她亲至,不外乎几个目的:其一,亲眼确认殿下身边那些一品之上强者的虚实;
其二,试探我大乾朝堂对赢城之事的底线与决心;
其三,若有可能,分化我朝臣之心,为谈判争取最大利益。其四……”
他微微一顿,看向林长生,“她既是‘那个存在’,此来必是想近距离观察殿下您。
是敌是友,尚需辨别,但来意绝非表面那般简单。”
林长生听完,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试探虚实?分化朝堂?观察孤?”
“倒是有意思。”
“孤就给她这个机会!让她来好好看看,让她大嬴朝野上下都看清楚!”
他语气带着不容人质疑:“告诉大嬴使团,孤准其入境。”
“着令沿途州府,依国宾之礼接待,不可懈怠,亦不可示弱!其行程动向,每半日快马报于京城!”
“待其抵达京城之日,孤将亲自于太极殿接见!”
“是龙,给孤盘着!是虎,给孤卧着!在这大乾疆土之上,是孤说了算!
她想看,便让她看个够!想谈,便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大乾太子!”
林长生这话,为此次交流定下了基调。
尊重要有,但不可态度低下!
在大乾,就要遵守大乾的一切!
包括法律!
“臣等遵旨!”欧阳浩、陈宫、狄仁杰齐齐躬身领命,心中凛然。
林长生挥挥手:“都去准备吧。怀英,使团在京期间,你与公台要替孤盯紧京城内外,尤其是某些……不安分的人。”
这话狄仁杰明白什么意思。
陈宫也明白。
但是欧阳浩不明白,他有大概的猜测。
但,就算有猜测他也只能当不知道!
开玩笑,这种事,他敢参与吗?
没胆子,没能力!
“殿下放心,微臣省得。”狄仁杰郑重应诺。
众人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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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依殿内。
李清寒和孙绾妩交谈异常和睦。
“妹妹是天一宗高徒,水镜术更是独到。
既入了东宫,殿下将来若有需用之处,妹妹的能力,想必能派上大用场。”
李清寒轻声说道。
但是孙绾妩可就不是这么轻松了。
这话,她只在当日对林长生说过,此刻李清寒却这么轻易的就说了出来。
证明,林长生什么都没有隐瞒对方,甚至说不定当时,对方都在场!
她立刻垂首,姿态恭谨:“姐姐言重了。承蒙殿下与姐姐不弃,妹妹这点微末之技,但凭殿下与姐姐驱策,绝不敢有半分懈怠。
能为殿下分忧,是妹妹的本分。”
“妹妹言重了,我也是想着为殿下分忧。”
李清寒轻笑。
虽然。孙绾妩二十有三,李清寒才二九年华。
但是谁叫李清寒是第一个进宫的呢?
这就天然的高孙绾妩一头。
突然此时,殿外传来内侍清晰而恭敬的通传:“太子殿下驾到!”
李清寒眼中瞬间漾起温软的笑意,孙绾妩心头一紧,连忙起身,与李清寒一同垂首恭迎。
一身玄色常服的林长生步履从容地走了进来。
“臣妾参见殿下。”李清寒与孙绾妩齐声行礼,姿态恭敬。
林长生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掠过,平淡道:“都起来吧。看来你们相处得不错。”
“回殿下,孙妹妹聪慧知礼,才聊几句便觉投契。”李清寒自然地走到林长生身侧,温婉回应。
孙绾妩则保持着适度的谦卑:“是清寒姐姐宽厚,处处提点臣妾。”
林长生在主位落座,目光在孙绾妩身上停留片刻后移开,对李清寒道:
“晚膳备好了?孤今日与怀英、公台议事,倒是有些饿了。”
李清寒温婉笑道:“早已备下,就等殿下回来。”
她转向殿外,轻唤道:“绿萝,传膳。”
“殿下,今日就在这清倚殿用膳可好?”
李清寒这样安排不是没有缘由的,这是为了给孙绾妩一个缓冲地带。
避免过对方冲撞了林长生。
“你安排便是。”对于东宫的安排,林长生向来不会干涉。
三人落座。
晚膳很快呈上,精致的菜肴散发出诱人香气。
林长生执箸用餐,动作优雅而从容。
李清寒不时为他布菜,孙绾妩则安静地坐着,眼睫微垂,姿态恭敬中带着几分拘谨。
不必如此紧张。林长生突然开口,目光落在孙绾妩身上,既然入了东宫,便是一家人。
孙绾妩指尖微颤:臣妾谨记殿下教诲。
李清寒接过话茬。
“妹妹不用如此客气,殿下向来在东宫不喜欢规矩,随意一点便好。”
说着她夹了一箸清蒸鲥鱼放入孙绾妩碗中,尝尝御膳房新来的江南厨子手艺。
孙绾妩刚要起身谢恩。
却见林长安用手中玉筷,轻轻压住了她的筷子。
说了不必多礼。
“在家,孤讨厌规矩,既是一家人,就该有个一家人的样子。”
孙绾妩指尖微微颤动,低垂的睫毛遮掩住眸中闪过的惊讶与感激。
她小心翼翼地收回手,轻声道:臣妾...我知道了。
林长生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随即转向桌上佳肴。
晚膳的氛围渐渐松弛下来,孙绾妩也慢慢适应了东宫这种不拘礼数的相处方式。
用膳毕,李清寒体贴地告退:殿下,臣妾还有些宫务要处理,先行告退。
她向孙绾妩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轻盈地退出殿外。
殿内顿时安静下来。
“孤听闻,天一宗,有一门静心术,可有学过?”
孙绾妩轻点螓首。
“臣妾学艺不精,但是此等术法,也是略懂一二。”
“既然如此,等会给孤放松一下,今日孤有些烦心。”
林长生既今日确实有些费神。
不对,应该说,从自己父皇开始撂挑子和自己父王两人玩在一起的时候。
林长生是真的累。
这笔奏折,完全处理不完!
他又不像自己父皇,对朝臣足够信任!
那是自己父皇提拔上来的,又不是自己提拔上来的。
他怎么信任啊。
所以,不止他很累,狄仁杰和陈宫也很累!
管理国家不是谁强,谁就行。
秦琼等人武艺高强,但处理政务却非所长。
治理天下,终究需要文臣谋士运筹帷幄。
“入宫可有不适?”
林长生开口询问。
“回殿下。臣妾未感不适。”
废话,这才一天不到,能感觉到什么就奇怪了!
“叫人,将浴池放水,等会陪孤。”
孙绾妩指尖一颤,险些碰翻茶盏。
垂首应道:臣妾...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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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池氤氲的水汽在殿内弥漫,朦胧中带着几分暧昧。
孙绾妩跪坐在池边,纤细的手指轻轻按揉着林长生的太阳穴,指尖带着淡淡的灵力波动。
静心术的效力让林长生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
他闭目靠在池边,忽然开口:天一宗与中原李氏可有往来?
这问题来得突然,孙绾妩手上动作微不可察地一顿。
水汽中她睫毛轻颤,如实答道:“回殿下,天一宗虽然在中原地区的,但是和李氏的联系并不多!”
“不过臣妾也不敢说完全没有联系”
林长生闭着双眼:“看来你并不了解。”
“殿下明鉴,臣妾确实不太了解。”孙绾妩指尖动作轻柔。
“既然如此,那就不重要。”
林长生突然起身。
“下来,陪孤。”
这语气带着不容人反驳。
氤氲水雾中,孙绾妩耳尖瞬间红透,指尖无意识地绞紧了浴袍边缘。
“臣妾...遵命。”
素手解开腰间系带时微微发颤,丝质浴袍顺着玲珑曲线滑落,露出凝脂般的肌肤。
就在孙绾妩迟疑之时。
下一瞬被一股力道拽入温热的水中。
“啊...”
惊呼未出口便被封住。
水波荡漾间,她被迫跨坐在对方腰间,湿透的薄纱根本遮不住什么,反而让相贴的肌肤更添几分欲色。
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过她后腰的敏感处,激起一阵战栗。
孙绾妩本能地环住对方脖颈,却听到一声低笑。
“看来,孤的新妃子,懂得不少。”
孙绾妩脸色绯红,低下头,细若蚊声:“族中的老人,教导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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