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主犯是沈景飞,而他最忠心的两个狗腿子,一个叫张顺,一个叫李杰。
林渊点开一个大学同学群,在搜索框里输入“张顺”二字。
聊天记录瞬间跳了出来。
“听说了吗?张顺那小子现在混得人模狗样的,进了沈景飞家的‘盛景集团’,在采购部当副经理呢!”
“天天在朋友圈晒表晒车。”
“不就是会舔吗?上学那会儿就天天跟在沈景飞屁股后面,现在舔对地方了。”
“别酸了,人家那叫跟对人。”
……
林渊没有急着动手。他换上一身得体的休闲西装,戴上那易容面具,随便找人一打听,便摸清了张顺的活动规律。
这家伙虚荣心极强,中午从不跟同事去吃工作餐,而是独自到公司附近最贵的那家“菲诺西餐厅”,点上一份战斧牛排,享受着优越感。
既然如此,那狩猎场就选在这里。
中午十二点,菲诺西餐厅。
空气里流淌着舒缓的钢琴曲,混合着烤牛排的焦香和香水味。
林渊选了一个靠窗的卡座,这里既能总览全局,又能被旁边的绿植巧妙遮挡。他没点任何东西,只向服务员要了一杯柠檬水。
桌下,一部新买的手机已经用特制的支架固定好,摄像头开启,镜头精准地对准了对面的空位。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猎物入笼。
十二点半,餐厅门口一阵骚动。
一个穿着阿玛尼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青年走了进来,手腕上那块明晃晃的劳力士绿水鬼,彰显着主人的张扬。
正是张顺。
他熟门熟路地跟领位打了声招呼,甚至没正眼看对方,径直走向餐厅里视野最好的那个预留卡座。
一屁股坐下,他将宝马车钥匙“啪”地一声扔在桌上,掏出手机,旁若无人地刷起了低俗搞笑短视频,笑得前仰后合。
林渊端起柠檬水,起身,缓步走了过去。
他走得很自然,像一个刚好路过的食客,然后在张顺惊愕的注视下,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你谁啊?有毛病?”
短视频的嘈杂声戛然而止,张顺皱着眉,满脸不耐烦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气质阴沉的陌生中年人。
“张顺先生,是吧?”林渊开口,声音是刻意伪装的沙哑。
“有点事,想跟你聊聊。”
话音未落,他藏在桌下的右手食指与中指轻轻一捻。
一张吐真符在他指尖悄然化为飞灰。一道凡人肉眼不可见的气流,如同一条无形的小蛇,灵巧地越过餐桌,瞬间钻进了张顺的眉心。
张顺的身体僵了一下,眼神出现了一瞬间的空洞,但立刻又恢复了神采。
只是,他脸上的不耐烦和警惕消失了,取而代de的是一种混杂着倨傲和坦然的古怪神情。
他向后靠进柔软的沙发,翘起二郎腿,重新打量着林渊,嗤笑一声。
“行啊,看你穿得人模狗样的,不像来要饭的。想问什么就问,要是耽误我吃饭,我可对你不客气。”
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大脑已经成了一座不设防的城池,所有谎言和伪装都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彻底剥离。
他现在,只会说真话。
林渊身体微微前倾,桌上的柠檬水倒映着他毫无波澜的脸。
“第一个问题。”
他用一种近乎呢喃的语调,问出了那个埋藏了一年多的名字。
“你,认识何艳艳吗?”
“嗡——”
这个名字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开张顺记忆深处最肮脏、最隐秘的那个房间。
他脸上的倨傲瞬间凝固,瞳孔狠狠一缩。
紧接着,一种混杂着回味、兴奋、淫邪,以及一丝深埋心底的恐惧的复杂神情,在他脸上疯狂交织,丑陋得让人作呕。
他下意识伸出舌头,缓缓舔过自己干燥的嘴唇,眼神逐渐迷离。
“认识,当然认识……何艳艳啊……”
他咂了咂嘴,喉结滚动了一下,仿佛在回味什么绝世美味。
“那身段,那脸蛋,啧啧,不愧是校花。就是性子太烈,不听话,可惜了……”
话音刚落,林渊揣在西装内侧口袋里的手,被一股骤然爆发的阴寒冻得几乎失去知觉。
阴煞珠!
珠子在他的掌心疯狂震动,仿佛一颗即将爆炸的炸弹。何艳艳的魂体在里面发出无声的尖啸,无尽的悲愤与被肆意玩弄的屈辱,化作最精纯的怨气,几乎要冲破束缚。
一股冰冷的杀意在林渊心底升腾,但他死死守住心神。
“忍着!让他说!这都是证据!”
他用神念,将这句冰冷的命令直接打入珠中。
那股几乎要将他血肉冻结的寒意,这才不甘地缓缓退去,但珠子内部那份深沉的仇恨,却凝聚得如同万载玄冰。
林渊抬起头,伪装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性子烈?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那可不主要是我的主意!”
一提到具体事件,张顺立刻摆手,脸上满是急于撇清的神情,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是沈少!沈景飞!他看上那娘们很久了,被拒了好几次,面子上挂不住,我们就是跟着喝口汤,帮沈少办点事。”
“具体说说。”林渊的声音平得像一条直线。
这个提议似乎正中张顺下怀,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眼神里透出一种病态的兴奋,仿佛在回忆一件值得吹嘘的“光荣事迹”。
他压低了声音,以一种分享秘密的炫耀口吻开了口。
“想起来现在还觉得爽,那是我第一次玩那么刺激的……”
他绘声绘色地开始复述那个罪恶的夜晚,言语间没有丝毫忏悔,反而充满了向人炫耀战绩的得意。
“那天晚自习后,沈少又被那娘们当众甩了脸子,彻底毛了。就叫上我和李杰,在她回宿舍的路上把人给堵了。”
“她还想跑,想喊?呵,那地方黑灯瞎火的,喊破喉咙都没用。”
“我跟李杰一人一边,直接把她两条胳膊拧住,拖进了那个废弃的工地……”
张顺又舔了舔嘴唇,眼神里的光芒愈发邪恶,他朝林渊挤了挤眼,声音压得更低,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沈少第一个上的,那娘们一开始还挣扎,叫得……啧,跟猫似的。后来就没力气了。”
他脸上浮现出一抹回味的笑容,身体前倾,凑近林渊。
“然后就轮到我了,我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