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月兴致勃勃提交了“能力转移申请”,光屏倒是秒显示了。
但上面却写着【无系统回应,请等待!】
隐月这才反应过来系统741不在。
她一头黑线,退而求其次想打开自己的武器库。
结果又显示【系统无响应,请稍后再试!】
隐月:“……”
她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过。
事情是这样的。
纯白空间内的隐月原本还在美滋滋盘点上个任务的奖励,系统741突然开口,说【月姐,上头通知我休眠升个级,您先在这儿休息休息,等我回来再继续下一个小世界吧。】
隐月:“升级?升个什么级?”
她怎么没听说过系统还要升级的。
玩儿呢?
系统741看出了隐月的疑惑,又说道【我也不造啊,反正通知下达了,升是肯定要升的,不升白不升!】
隐月皱皱眉,对这种她看不透的事情有些反感。
系统741放轻了语气,小心翼翼问【要不,您耐着性子等等我?】
隐月摆手,“等你?谁知道你升个级要升多久?升一年难不成我要在这儿干等你一年?你忙活你的,我自己去下一个世界。”
【可是,】系统741有点着急【你自己去小世界遇到危险怎么办?我帮不了你怎么办?】
隐月觑了一眼虚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得好像你以前帮过我多大忙似的。”
系统741【……】
这话大佬虽然说得没毛病,却有点伤自尊。
系统741小嘴一撅【哼!那你自己小心些,我把控制面板暂时移交给你,你自己选个风险比较小的世界吧,没有我提醒你的日子,别玩脱了。】
隐月:“……”
【对了,还有……】
“滚!”
系统741【好嘞,再见!】
741“消失”的一瞬,隐月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光屏。
她盘腿坐下,饶有兴致地看着上面一个个简介和画面。
直到翻到民国时期,隐月来了兴致。
这种类型的小世界她没怎么去过,对那个年代很有兴趣。
可故事里的“张萌”还没死呢,这也不算给亡魂超度啊。
甚至张萌本人绝望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如果隐月介入了这个本子,那就算是绝望女主逆袭了!
可是……
管它呢!
隐月的手指动得比脑子快,她的身影瞬间从纯白空间消失,去了目标小世界。
……
回到现在——
翌日清晨。
隐月是在一脸黑线中起床的。
她尝试了各种办法,就是联系不到快穿局的其他系统和领导。
能力能力转移不了,武器武器拿不出来……
还好这里不是什么高危世界。
隐月只能憋屈地告诉自己注意点,别真像741说得那样玩脱了。
烦人!
按照张家的规矩,小辈需得去主院向大帅请安,即便大帅多半不在。
张婉儿的房间是西洋风格的套间,宽敞明亮,带着独立的浴室。
而张萌的住处,连洗漱都要丫鬟从外面打水进来。
隐月,也就是张萌,她没有像原主那样等待丫鬟伺候,而是自己利落地打水洗漱。
原主带来的衣物寒酸,她也不在意,挑了件最素净的换上,虽不华贵,却被她挺直的脊梁和冷冽的气质衬得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气势。
她到花厅时,张婉儿已经在了,正优雅地小口喝着牛奶,面前摆着精致的西点。
看到隐月,她放下杯子,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温柔笑容:“妹妹来了,昨晚睡得可好?这北地天气干冷,可比不得南方湿润,妹妹若是有什么不习惯,一定要跟姐姐说。”
若是原主,只怕又要惶恐地道谢,然后更加自惭形秽。
隐月却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坐下。
动作自然,仿佛她才是这里的主人。
张婉儿脸上的笑容一僵。
旁边伺候的丫鬟婆子们也面面相觑,这土包子小姐,今天怎么像换了个人?
“我饿了,”隐月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指令意味,“早餐。”
管家福伯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张婉儿。
以往,都是等张婉儿示意,或者大帅少爷们来了才开饭的。
隐月目光扫向福伯,平静无波,却让久经世故的福伯心里莫名一寒。
“怎么?”隐月挑眉,“张家的规矩,吃个早饭,还要看外人的脸色?”
“外人”两个字,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张婉儿。
她的脸色瞬间白了白,捏着餐巾的手指收紧。
福伯额角冒汗,连忙躬身:“不敢,不敢,大小姐恕罪。”
他赶紧示意下人上早餐。
张家的早餐中西合璧,很快摆满了隐月面前的桌面。
隐月拿起筷子,旁若无人地吃了起来。
她吃得不快,但姿态从容,带着一种奇异的掌控感,完全不像个刚从乡下回来、没见过世面的姑娘。
张婉儿看着她,心里的不安和嫉恨越来越浓。
这个土包子,怎么一夜之间……气质变了这么多?
这时,二哥张启义打着哈欠走了进来,看到已经开吃的隐月,眉头立刻皱起:“没规矩!爹和大哥还没来,婉儿姐也没动筷,你倒先吃上了?”
隐月夹起一个水晶虾饺,慢条斯理地吃完,才抬眼看向张启义,语气平淡:“二哥既然知道爹和大哥没来,你倒是有闲心在这里指责先用饭的妹妹?看来是军务不够忙,让你太清闲了。”
张启义被噎得一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昨天还唯唯诺诺的妹妹,今天居然敢顶嘴?还讽刺他?
“你!”张启义恼羞成怒,上前一步,习惯性地就想扬手教训这个“不懂事”的妹妹。
然而,他的手刚抬到一半,就对上了隐月的眼睛。
那眼神冰冷、锐利,带着一种仿佛看透生死、历经尸山血海的漠然和杀气。
张启义虽然是军阀之子,也上过战场,但那一刻,他竟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意,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
隐月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站起身。
她比张启义矮半个头,但此刻的气势却仿佛在俯视他。
“二哥,”她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花厅,“我是父亲嫡亲的血脉,这张家大帅府名正言顺的大小姐!以前流落在外是不得已,如今我回来了。”
她目光扫过张启义僵硬的脸,又瞥向脸色难看的张婉儿和一群噤若寒蝉的下人。
“以前怎么样我不管,但从今天起,谁要是再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忘了谁才是主子……”
她微微一顿,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却冷得能冻死人。
“我不介意,帮你们好好回忆回忆。”
说完,她不再看任何人,转身,挺直脊背,从容地离开了花厅。
留下满室死寂,和张启义尚未放下、却无比尴尬的手臂,以及张婉儿骤然阴沉下去的目光。
真正的张萌已经“死”在昨夜的无助里。
而现在活着的,是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