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川等这一刻,已经等很久了!
不管老树答不答应,他都想将其啃个遍,只要不伤及根源,就无大碍,他相信以这株鬼面树的聪明,不用季川多说什么,它就会做出选择。
“大人……爹……祖宗!求求你别啃了,再啃下去,小的连树根都不剩了。”鬼面树欲哭无泪。
早知道,它就不骗季川了,现在好了,老树进退两难,告诉他真相也不是,不告诉他也不是,一时间它还真没有办法。
“完了!完了!难道我老树一世英名,就要葬送于此!当初偷不老泉水的时候,也不见这般艰难!”鬼面树心中悔恨,再这样下去,它真的要完了。
“美味啊!真是美味!能够在仙路之人下界时,吃到这么美味的东西,也算是此生无憾了!”季川嘴里塞满了枝桠,故意说道。
鬼面树一听,顿感大事不妙,“大人!您说仙路上的生灵马上就要下界?”
“没错,应该就在这两年了,好多宗门的天骄,都在为能够进入仙路,做最后的冲刺!”季川又啃下一块树皮,继续说道:“这些天骄背后的家族,为了能够让自家的天骄进入仙门,到时候一定会进入禁区,将一些天材地宝献出……”
说到这里,季川不再开口,对着它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听到季川这么说,老树脸都黑了,它经历过上一次的仙路生灵下界,那一次发生了什么,它比谁都清楚,这要是再来一次,它真的能够幸免于难吗?
“这少年气血不凡,日后肯定是要进军仙路的,与其在此担惊受怕,还不如找个靠谱的靠山,来保证自己未来!”鬼面树脑子转得飞快。
与其担心自己的血肉,还不如担心一下自己的生命,落在仙路生灵手中,可就没今日这么好说话。
“可大人!我记得一千年前仙路上的生灵才下来过一次,按道理说没这么快才对啊,大人不会骗小人吧!鬼面树依旧保持警惕。
“就知道你不信!”
季川冷笑一声,将妖骨留下的头骨放在鬼面树面前,“这个应该熟悉吧,前段时间刚被我斩过!”
“被你斩了!”
鬼面树心中大骇,它近距离观看过那场战斗,对于仙路上的生灵,或多或少有些了解,这少年手中的碎骨,毫无疑问,就是仙路生灵所留。
那仙路生灵何其强悍,居然被他斩了!这少年已经强大到这种地步了?
“这该如何是好,要不真和他走吧,老树我这辈子就拼这最后一次,一个能斩仙路生灵的少年,日后绝对能有无敌之资!”鬼面树心中已经下定决定。
这一辈子,它总是需要拼一次的!
“大人!小的有个不情之请!”老树顿了一下,心中纠结,“这事要在怎么开口才好,我那么主动别人未免会珍惜,可不主动,可再难找这样的机会了。”
季川见鱼儿上钩,拍着肚皮,打了个饱嗝!“吃饱了,也该去毒虫谷内部看看,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天材地宝!”
说着,季川头也不回地离开!
“大人留步!”鬼面树终于鼓起勇气,打算豁出去了,“大人!可否带小人一起离开,让我追随大人左右,誓死效忠大人!”
“追随我?”季川故作疑惑!
“没错,小的愿永远追随大人,替大人扫平一切,只希望大人带小人早日离开此处!”鬼面树语气诚恳。
“你我不过初次相逢,我信不过你!”季川平静的说道。
鬼面树通人性,且极为狡猾,日后遇到危险,要是做出背后捅刀子的事,季川可承受不住。
鬼面树沉默了,下一刻,它做出了此生最重要的决定!
漆黑树皮龟裂,渗出漆黑树脂,弄成一张迷糊鬼脸,它俯向季川,残缺的枝桠低垂如跪拜。
“以毒为血,以骨为枝,我名鬼面,生于腐土,长于黑夜。今日承君一刀活命之恩,亦承君热血浇灌,自此根脉系于你影,枝叶护于你形!若违此誓,甘受日火焚身,毒虫噬心,永堕无间!”
话落,它折断最粗的一根黑枝,化作一柄扭曲手杖,恭敬递到季川面前;树心处,一滴暗红树脂滴落,在季川掌心凝成一枚鬼面纹印,幽光一闪,即与肌肤相融。
“血誓成,追随至死!
鬼面树依旧保持着跪拜的姿态,像是臣服于君王的臣子,等待着新王口谕!
“还等着干嘛,它以起誓,这辈子都不会对你有二心,干得不错,我这里有一只玉瓶,刚好可以放置活物,你可用来将其收服!”原初种开口。
它伸手一点,一只洁白的玉瓶出现在季川手中,散发出柔和的光泽。
“你这家伙,一开始就打好了算盘!”季川苦笑。
“这鬼面树灵智颇高,日后说不定会蜕变,留在身边总是好的。”原初种说完,便不再开口,继续沉睡。
“大人,这里的路老树熟得很,要不就不进这玉瓶中!”鬼面树尴尬一笑。
它对毒虫谷的熟悉,就是闭着眼睛,都能走出去,这里到处都是逆天机缘,真被季川遇到,它要是在玉瓶中,就很难分到一杯羹。
“随你!”
季川倒也无所谓,老树实力极强,对这里又熟悉,留在外边,或许更好。
说话间,老树抖动着身子,从地下将根茎拔出,笑呵呵地来到季川旁边。
可它刚来到季川身旁,笑容顿时凝固,差点就要哭出声来。
“造孽啊!我刚才怎么就没仔细看,这小子血气蓬勃,可生机不显,估计没几年活路了,我这血誓一发,岂不是要随他一起入土!”鬼面树肠子都悔青了,心思缜密了一辈子,怎么这个时候失误。
简直要了老命了!
“怎么?我看你脸色不对劲!”季川看出了什么,坏笑着说道。
鬼面树叹息一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大人哪里的话,能够追随大人,是小的此生福气,高兴还来不及呢!”
鬼面树已经想一头撞死了,估计是方才,那原初种遮蔽了少年的生机,才让它被蒙蔽了双眼。
如今,可如何是好!
突然,鬼面树像是想到了什么,激动地说道:“大人,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能够解决大人困扰之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