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禁地的堡垒深处,经过埃里奥斯不遗余力的“传教”与征伐,已初具一种混乱而威严的秩序。
原本盘踞于此的魔物与异族,如今至少表面上,都已匍匐在“深渊百合之神”挽月的名号之下。
宏伟的黑曜石大殿内,幽蓝色的魔晶灯镶嵌在墙壁上,投下冰冷而神秘的光晕。
挽月高坐于神座之上,她今日穿着一件由暗影蛛丝织就的长袍,袍服上用银线绣着纠缠的百合与荆棘,与她眼中偶尔流转的暗紫光芒相得益彰。
她面容平静,深渊般的眼眸俯瞰下方,周身散发着令人不敢直视的神性威压。
埃里奥斯站在神座之下稍前的位置,一身利落的黑色劲装,衬得他身形挺拔。
他刚刚带领一支新归附的、形态如同流动阴影的“影魔”部落代表进入大殿。这些影魔虽然臣服,但天性狡诈多疑,需要亲眼见证神只的威仪,才能彻底安心。
埃里奥斯转身,面向神座,动作流畅而标准地单膝跪地,右手抚胸,垂首,声音清晰而恭敬:
“吾神,影魔一族代表已至,愿向您献上永恒的忠诚与信仰。”
他低垂着头,露出线条优美的后颈,姿态是无可挑剔的臣服与虔诚。
然而,就在他膝盖触碰到冰冷地面的那一瞬间,神座之上的挽月,那原本平静无波的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涟漪。
这个姿势……
她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了昨夜的寝殿。没有冰冷的神座,只有柔软的、铺着不知名魔兽皮毛的床榻。埃里奥斯也是这般在她面前……只是并非穿着整齐的劲装,而是……衣衫凌乱。他单膝跪在她下方,白色长发垂落,扫过她的脚背,带来阵阵战栗。
他紫色的眼眸那时并非虔诚,而是充满了侵略性的、浓稠如蜜的欲望。他的嘴角……似乎还残留着暧昧的银丝……
那画面与眼前这幅庄严肃穆的景象形成了强烈的、禁忌的对比。
挽月放在神座扶手上的指尖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她感到一丝莫名的燥热,以及一种……想要将眼前这个恭敬的信徒重新拉回那私密温存之中的冲动。
她定了定神,强行将那些旖旎的画面压下,维持着神只的语调,空灵而淡漠地开口:“抬起头来。”
埃里奥斯依言抬头,紫眸中盛满了纯粹的信仰与等待神谕的专注。
挽月的目光落在他颜色偏淡、形状优美的薄唇上,昨夜记忆中的触感和视觉印象再次不受控制地涌现。她的喉间微微滚动了一下,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极细微的异样:
“你们的忠诚,吾已感知。既入吾之国,当守吾之序。”
她按照埃里奥斯事先教导的流程,赐下象征庇护的、一缕融合了光暗气息的能量印记,融入影魔代表的体内。整个过程,她的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依旧单膝跪地的埃里奥斯。
仪式结束,影魔代表们敬畏地退下。空旷的大殿内,只剩下神座上的挽月,和依旧跪在下面的埃里奥斯。
威压散去,挽月挺直的脊背微微放松了一些。她看着埃里奥斯,那双深渊般的眼眸里,神性的冰冷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熟悉的、带着依赖和一丝不满的娇嗔。
“埃里奥斯,”她唤他,声音软了下来,带着点抱怨,“你跪了好久。”
埃里奥斯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溺爱的笑意。他站起身,走到神座前,很自然地伸出手。
挽月也将手放入他的掌心,借着他的力道从高大的神座上站起,然后顺势依偎进他怀里,将脸埋在他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驱散刚才那片刻的“神性”带来的疏离感。
“累了?”埃里奥斯环住她,低声问,指尖梳理着她绸缎般的长发。
“嗯。”挽月在他怀里蹭了蹭,“他们身上的味道……不好闻。还是埃里奥斯好闻。”
埃里奥斯低笑,胸腔传来愉悦的震动。他知道,他的神,在本质上,还是那个会对他撒娇、依赖他的小挽月。这认知让他无比满足。
“那以后尽量缩短接见的时间。”他纵容地说。
挽月抬起头,墨色的眼眸亮晶晶地看着他,带着一丝狡黠和不容拒绝:“今晚你要陪我。像昨天晚上那样。”
她的话语意有所指,眼神更是直接勾起了埃里奥斯关于昨夜疯狂的记忆。他紫眸颜色转深,喉结滚动了一下,看着怀中这集神性威严与纯真诱惑于一身的少女,心中那股压抑的、属于男人和信徒的双重欲望,再次蠢蠢欲动。
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而充满诱惑:
“如您所愿,我的神……”
“今夜,您虔诚的信徒,将为您献上……最深入的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