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谢谢!”洪言书转身跑了出去。
片刻后,洪言书带了两个警察往这边过来。
事情的经过在路上已经有所了解,所以他们一过来就先铐住了地上的男人。
“两位女同志,辛苦了。”其中一名警察朝苏媚儿她们道。
“警察同志,客气了,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苏媚儿摆了摆手。
洪言书到底是办事能力极强的秘书,只见他跟警察再交代了几句后。
任凭地上的男人再怎么喊叫,两个警察均是黑着脸给他押回了派出所。
这事总算告一段落。
“媚儿,我们得走了,火车要走了。”祁珍珠再次拎起地上的包裹。
“哦好的。”苏媚儿也迅速拿起了地上的东西,“阿姨,我们着急赶车,就先走了。”
“好的,再见!”施梦华一脸可惜。
祁珍珠微微点头,便转身离去。
“宋夫人,您看这事解决了,我们接着出发?”洪言书小声问道。
施梦华收回了眼神,看了眼手上的表,“走吧,我们那班车也要迟到了。”
洪言书看着走在前面的施梦华,唏嘘一声,便跟了过去,这次他得跟紧了宋夫人,万不能再出任何差池了。
两天后,苏媚儿终于踏上了京都的土地,看着这对比临江县繁华得多的城市,她眼里满是好奇。
祁珍珠看她移不动脚,“我们先去军厂报到,等有时间了我再陪你四处逛逛。”
“嗯正事重要,逛街嘛,以后有的是时间。”苏媚儿点头。
祁珍珠拦了一辆洋车,“师傅,去通顺区。”
被叫住的师傅眼珠机灵一转,去郊区,大生意!
他嘴角上咧,“好嘞,同志,你们两个人,我得再叫一个兄弟过来!”
好家伙,真让她见着了黄包车,苏媚儿两眼发直地看着这辆装了个推拉杆的大号轮椅车。
祁珍珠以为她没见过,所以这么好奇,“媚儿,你先坐上去。”她将包裹一道搬在座椅边上。
苏媚儿跨脚坐了上去,别说,这坐垫还挺舒服的,也只比沙发略微硬了一点。
“两位同志坐好,出发嘞!”黄包车师傅吆喝一声,便拉动了车。
没注意的苏媚儿,被拉得一个后仰,她立即扶住了两边的扶手。
此刻的她,眼里没有任何的不满,更多的是新奇。
马路还不是现代那么规范的道路,宽敞的路面上,牛马车和汽车和谐地相处在一起。
街道上骑自行车的老大爷可谓是艺高人胆大,骑行中还单手挥了几下太极拳。
马车上拉着货的大爷一脸悠然自得地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
挤在公共车里的人眼神羡慕的看着几辆非富即贵的汽车。
几辆三轮车队拉着一车的油桶占着大半边的街道,看到苏媚儿她们的黄包车,口哨一吹。
黄包车立马跟收到命令一般往路边靠,为这几辆三轮车腾出路来。
古墙下有几个大爷穿着这个时代标志性的解放鞋,正悠然地打着太极拳,比现代的广场舞大妈高了不少档次。
因为没有红绿灯,还有几个抱着小孩的妇女穿梭在马路中央,要到对面的妇幼保健院去。
一时间,各种吆喝声、喇叭交响在街道,街头巷尾热闹非凡,构成了这座城市最真实的生活画面。
老百姓安居乐业的生活此刻在她眼中有了具象化。
也不知她看了多久,只觉得路越来越荒,人也少了起来。
黄包车师傅擦了把汗问道:“女同志,你不是本地人吧!”
看她这一路来对哪儿都好奇,好像从未见到过一样,他就隐约猜到。
“嗯,我是临江人。”苏媚儿大大方方道。
黄包车师傅有点疑惑,旮旯子小地方来的人?
看着也不像啊,穿着打扮都很得体,这衣服的款式他甚至见都没见过,何况手上还带着一块名贵的表。
就这长相和打扮,他还以为是海城来的人呢,毕竟那里的女同志是出了名的会打扮。
苏媚儿见师傅不说话,无奈摇头,地域歧视哪哪都有,只不过现在的京都土着人还没那么强的优越感。
反正她也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只要他不说话难听,她都无所吊谓。
黄包车师傅还是捡起了刚刚掉落的话题,“看不出来女同志是小地方来的人。”
“嗯。”苏媚儿语气淡淡,没有要跟他继续聊天的意思。
黄包车师傅像是没觉察她的冷淡,依旧不停地找着话题聊。
突然,前方迎面驶来了一辆汽车,黄包车师傅立即往边上停靠下来。
接近郊区的路段委实有些小了,汽车经过,边上的小车只能使劲往一边礼让。
一辆黑色的伏尔加嘎斯24汽车从一旁经过,苏媚儿好奇地看了眼里面的人。
不怪她眼睛乱飘,是这个时代的汽车,它玻璃就是透明的,还没有防窥功能。
除非里面拉了窗帘,那就什么也看不到。
车里坐了三个男人,一个是司机,坐在副驾驶上的男人是个中年人。
后座上的男人很年轻,看着只有二十几岁的样子。
他眼帘微低,鼻梁高挺,淡粉色的薄唇微抿,每一处轮廓线条看着温和又似藏着锋利寒意。
拿她的认知来说,就是一个面相偏阴柔的男人,至于性格如何她就不知道了。
看他领口的白衬衫微微敞开,应是穿了西装,这么年轻就已经是个生意人。
擦肩而过的瞬间,男人正好将头转了过来,对上了她的视线。
这一瞬仿佛有火花出现,苏媚儿心口猛地一跳,脑海中有几个画面突然闪现,快的让她抓不住。
依稀知道画面中和她一同出现的是个男人。
苏媚儿来不及去细想,因为这男人粘腻的眼睛像长在她身上,看得她有些心慌。
这男人怎么这么惊讶地看着她,是她脸上有什么吗?苏媚儿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也没啥啊。’
直到车辆过去,苏媚儿才甩了甩头,“真是奇怪。”
“女同志,不用奇怪,多见见就适应了,能开得起这种车的人,一般都是有钱有势的人家。”黄包车师傅回道。
苏媚儿没有回他的话,她只是奇怪那个年轻男人的反应。
“停车。”男人薄唇微动。
“怎么了,少爷?”副驾驶上的中年男人别过了头,看着后面突然说话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