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父看他动静那么大,眼中划过一抹疑惑,随即拿起了桌上的另一本红色本子。
饶是什么大场面都见过的宋父,在看到这结婚登记证的时候,也是被一怔。
“你们既然前年就已登记,为什么不跟家里说。”他皱起眉头,面上一片严肃。
施母也凑近一看,“还真是如假包换的结婚登记证。”
“对啊,辞礼,你拿大哥当外人啊,好歹得跟我说一声吧?”宋至贤语气幽幽,似乎很受伤的样子。
苏媚儿拿起宋至贤放下的本子,看到这个登记日期,苏媚儿也实属惊讶。
这个日期,就是他们第一次做填空的时候附近,也是怀上糯宝的那次。
苏媚儿愣愣地看着他,也不知道他怎么操作的,办理结婚登记居然不用她本人知道?
“本来以为登记后,很快就能办婚礼,故一开始就没说。”宋辞礼温柔地看着苏媚儿。
众人又一瞬地安静了下来,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不过好在最后还是圆满的。
苏媚儿突然想到他在濠镜澳和陶宥安的事还没解决,一只手压在她的肩膀上,“别担心。”
宋父叹了口气,“我老了,也管不了你们,你主意最大,这个结婚的日子是不是已经有了?”
宋辞礼却摇头,“具体日子我还没定下,但——我想要在接下来的半年之内完成结婚仪式。”也足够准备好一切。
施母知道儿子的意思,这婚礼的日子还是由他们长辈来定。
“行,媚儿父母现如今已经住在京都,过两日我们两家一起吃一顿饭,将日子定下。”
听到父母的消息,苏媚儿心中一喜,“阿姨,我爸妈现在是住在我二哥那里吗?”
施母道:“是的,你爸妈在你失踪半年后就过来了。
辞礼去国外接你的时候也告知过他们一声,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你回来了。”
施母见她面色着急,宽心道:“今天太晚了,他们也休息了,明天一早,阿姨和你们一起过去探望你父母。”
明天一大清早得先去一趟百货商场,这一次不比以往,得更加隆重些。
苏媚儿点头,随即又问道:“我二哥他现在怎么样了?”
“说起你二哥——”施母捂着嘴笑道:“你二哥现在在京都已经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年纪轻轻就已经荣获“国家级玉石雕刻大师”的称号,还荣获“京都省美术大师”。
各省各地的达官显贵都慕名而来,只为你二哥的雕刻手艺,那活都快预约到了五年后。”
这些个人也都是人精,不知道从哪里打探来的关系,有几个竟然直接找到他们这里。
“我二哥他已经取得这么大的成就?”
苏媚心中大为震惊,那那那她二哥之前给她做的镯子耳坠啥的,不得是跟着上价?绝对要发的节奏啊!!!
不过二哥做的这些款式都是她的心头爱,真要卖也是不可能的,她还不至于这么缺钱。
“可不是,你们苏家兄妹都是万里挑一的人中龙凤。”要不是时机不合适,她还能夸几句儿子眼光独到。
苏媚儿被夸得耳尖漫上一丝绯红,“阿姨别这么说。”
“怎么还叫阿姨,叫妈,你们都已经结婚登记了,就是我的儿媳妇了。”等他们结婚仪式那天,她到时候再包个大红包。
苏媚儿虽红着脸,但也没有多扭捏,脆生生喊了一声妈。
施母很高兴,这会有了明确的对比,真正的媚儿虽容易害羞,但绝不扭捏,柔中带着坚强与智慧。
反观那个假冒货,扭捏作态,一看就是用力过头。
另一边,爷孙俩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孩童天真浪漫的声音时不时伴随着几声中年男人爽朗的笑声。
施母看了眼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夫妻俩,今晚都住下吧,你们那单位房离这里实在太远。
再加上今天本就奔波了一天,就算你们受得了,孩子可要早些休息,何况这里也是你们的家。”
苏媚儿看着糯宝的方向,他的精神头目前看来还好,跟他爷爷有说有笑的。
以往糯宝九点之前就睡了,可能是今天在飞机上睡了一觉,还有时差还没调整过来。
“你想去哪里住,我就住哪里,我们一起。”宋辞礼没点头应下,而是十分尊重苏媚儿的决定。
施母真是没眼看,不过也没说什么,儿子幸福就好,她不会去干涉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
苏媚儿点头应下,只要他们一家人在一起,在哪里都一样。
“糯宝,你困了吗?”苏媚儿朝糯宝招了招手。
听到妈妈的召唤,糯宝马上撇下爷爷,冲进了苏媚儿的怀里,“妈妈,妈妈,我喜欢这里。”
在这里他感受到了除妈妈以外的另一种温暖。
“那我们今天就住爷爷奶奶这里,好不好?”
刚开始她是有些提心吊胆,怕孩子不适应这里的生活,也怕辞礼的父母不喜欢他。
现在看来或许是血脉里的亲近,孩子并不排斥突如其来的亲人,而他的爷爷奶奶也很喜欢他。
“嗯嗯!”糯宝开心地手舞足蹈,好像一点都不怕生。
苏媚儿拉着糯宝,“跟爷爷奶奶说晚安,我们明天再见。”
“爷爷奶奶,糯宝要去休息了,你们也早些休息。”糯宝乖巧道。
“哎!明天爷爷奶奶再带你一起出去。”施母喜爱地亲了亲他。
“你们先上去,带糯宝熟悉一下,我等会再上来。”宋辞礼看着苏媚儿道。
苏媚儿点头,“好,我等你。”
阿汀已经替他们父子俩沏好了茶,宋父挥了挥手,“阿汀,这里没有什么事了,你也去休息。”
“是,先生。”今天确实已经很晚了,她也要早点休息,明天还得一早起来去陪太太置办点礼品。
宋辞礼端起他面前的茶,轻唾一口,茶雾氤氲中,他鼻翼轻扇捕捉香气,下颌线条因专注而愈发锋利。
“这一次,可是把所有问题都解决了?”宋父先出了声。
空气中静谧到只余下瓷盏与桌面相碰的闷响,“爸,这事已经解决,您不必担心。”
那份不被承认的婚姻登记证,他也解决,昏迷了又不是没手了,离婚不过是一个手印的事。
“你们的事,我和你妈也不会掺合,你们自己把日子过好就行。”
儿子的性格他知道,就算儿媳妇是个一无是处的人,只要入了他的眼,他依旧会做的这么绝,说登记就登记。
他叹了口气,“要是有解决不了的事,也不必硬撑,为了孙子,也为了宋家,我不会坐视不管。”
无论是谁,他宋家的媳妇都敢抢,真当他宋维民是软柿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