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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代末的深秋,靠山堡子早被冻透了。风卷着枯草叶子打在脸上,像砂纸蹭过似的,疼得人直咧嘴。村西头的荒坡是个没人爱去的地界,坡上全是半人高的黄草,风一吹“哗哗”响,跟哭似的。荒坡中间孤零零立着一座坟,没有碑,就用一圈青砖围着,坟头的草长得比别处都旺,乱糟糟的像团鸡窝。

狗剩是堡子里出了名的混不吝,二十出头,没正经营生,整天跟一群狐朋狗友在小卖部前打牌喝酒,爹妈管不住,村里老人见了都摇头。这日傍晚,狗剩跟二柱子、三胖子在小卖部赢了钱,买了半瓶散装白酒,就着一碟煮花生喝得脸红脖子粗。

“狗剩,你不是能耐吗?敢不敢去西坡把那孤坟上的花摘来?”二柱子喝高了,拍着桌子叫板。三胖子也跟着起哄:“就是!张老太说了,那是‘念想花’,摘了要被鬼跟上的,你要是不敢,以后就别在咱跟前充大哥!”

狗剩“啪”地把酒杯往桌上一墩,酒沫子溅了一脸:“放你娘的屁!啥念想花?我看就是野花儿!别说摘花,我就是把坟刨了都没事!”他本就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儿,再被俩兄弟一激,当场就撸起袖子要去。

小卖部老板王老头赶紧拦着:“狗剩,别冲动!那坟邪性得很,是解放前就有的,埋的是个叫青杏的姑娘,等男人没等来,自己寻了短见。老辈人说,她坟头长的红花是她的念想,摘不得,摘了要沾晦气的!”

“晦气?我狗剩命硬,啥晦气能沾着我?”狗剩一把推开王老头,踉跄着就往村西头走。二柱子和三胖子怕他真出事,赶紧跟在后面,嘴里喊着“慢点走”,心里却盼着看他出洋相。

荒坡上的风更烈了,吹得人睁不开眼。夕阳把孤坟的影子拉得老长,坟头那丛红花格外扎眼——花瓣是那种浓得化不开的红,像血泼上去似的,在枯黄的草坡上,比过年贴的春联还鲜亮。狗剩借着酒劲,几步冲到坟前,蹲下来瞅了瞅,那花茎很粗,叶子油绿,确实不像普通的野花。

“就这破玩意儿?还念想花?”狗剩嗤笑一声,伸手就把那朵红花掐了下来。花瓣刚离根,他就觉得指尖一凉,像是碰着了冰碴子,可明明深秋的天,花茎还是暖的。他没当回事,把花举在手里晃了晃:“你们看!这不啥事没有?”

二柱子和三胖子凑过来,看着那朵妖异的红花,心里都有点发毛:“行了行了,赶紧扔了吧,咱回去接着喝酒。”狗剩偏不,把花揣进裤兜:“这花挺好看,回去插瓶里。”说着,就往坡下走。刚走没几步,他忽然觉得鼻子里钻进一股味——不是花香,是土腥味,带着点腐朽的潮气,像是刚挖过的坟土。

“啥味儿啊?”狗剩揉了揉鼻子,以为是荒坡上的烂草味。可往回走的路上,那味儿一直跟着他,越靠近村子,味越淡,到了小卖部,就彻底闻不见了。他把这事儿当成错觉,跟俩兄弟接着喝酒,直到后半夜才醉醺醺地回了家。

他家是三间土坯房,爹妈睡东屋,他睡西屋。刚躺下没一会儿,那股土腥味又钻进来了,比在荒坡上还浓,直往鼻子里钻,呛得他差点吐出来。“娘的,啥玩意儿这么膈应人?”狗剩骂骂咧咧地爬起来,把屋里的窗户都打开,又点了根烟,可那味儿像是长在他身上似的,怎么都散不了。

他摸了摸裤兜,那朵红花还在,花瓣有点蔫了,土腥味就是从花上发出来的。“破花,净捣乱!”狗剩把花扔到院墙上,回屋蒙头就睡。这一觉睡得不安稳,梦里全是荒坡上的孤坟,坟头的红花一朵接一朵地开,开得铺天盖地,一个穿蓝布衫的姑娘蹲在坟前哭,脸埋在膝盖里,肩膀一抽一抽的,他想走过去问问,却怎么都迈不开腿。

第二天一早,狗剩是被爹妈叫醒的。他娘端着早饭进来,刚一进门就皱起了眉:“狗剩,你咋浑身一股子土腥味?是不是去掏鸟窝钻柴火垛了?”狗剩一愣,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那股坟土腥气真的粘在他身上了,洗都洗不掉。

他赶紧跑去院里看,墙上的红花不见了,不知道被风吹到哪去了。他打了桶井水,从头到脚洗了一遍,用肥皂搓了好几遍,可擦干身子一闻,那股腥气还是在,像是从皮肤里渗出来的。“咋整啊这是?”狗剩有点慌了,他想起王老头的话,心里第一次泛起了嘀咕。

接下来的几天,那股坟土腥气越来越浓。狗剩换了三件衣服,洗了八遍澡,甚至去镇上买了瓶香水喷上,可香水味跟腥气混在一起,更难闻了,像烂水果泡在泥里。他去跟二柱子喝酒,刚坐下,二柱子就捂着鼻子往后躲:“狗剩,你身上啥味儿啊?咋跟坟里刨出来的似的?”

三胖子也皱着眉:“你是不是真把那念想花得罪了?我听说张老太知道不少偏方,你去问问她呗。”狗剩本不想去,可身上的腥气实在太折磨人,连吃饭都没胃口,闻着自己身上的味就想吐。没办法,他买了两斤苹果,硬着头皮去了张老太家。

张老太是堡子里最年长的,今年八十七了,眼不花耳不聋,年轻时跟过跳大神的,知道不少稀奇事。她见狗剩进门,鼻子动了动,就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就是不听劝,真去摘那花了?”

狗剩点点头,苦着脸说:“张奶奶,我错了,你快帮我想想办法,这味儿快把我熏死了。”张老太让他坐下,给她倒了碗水,慢慢说:“那坟里的姑娘叫青杏,是民国三十五年嫁过来的,男人是个当兵的,结婚第三天就走了,说是去打鬼子。青杏就在家等,一等就是五年,杳无音讯。”

“后来有传言说她男人牺牲了,青杏受不了打击,就穿着新做的蓝布衫,在西坡的歪脖子树上吊死了。堡子里的人把她埋在那,没人给她立碑,就成了孤坟。老辈人说,她心里有念想,坟头就长了这红花,那是她等男人的心思熬出来的,摘了花,就是断了她的念想,她能不跟着你吗?”

“那咋整啊?我把花扔了,还能找回来吗?”狗剩急了。张老太摇了摇头:“扔了也没用,她的念想粘在你身上了。要想解决,就得去坟前赔罪,再找一朵一模一样的花,栽回坟头,跟她说清楚,你不是故意的。”

“可那花就一朵,去哪找一模一样的啊?”狗剩快哭了。张老太想了想:“那花是青杏的心头血化的,寻常地方没有。不过我听说,她男人当年走的时候,给她留了块玉佩,埋在坟头东边三尺的地方。你把玉佩挖出来,用玉佩泡水,浇在坟头,说不定能再长出花来。”

狗剩谢过张老太,赶紧回了家。他找了把小铲子,当天下午就去了西坡的孤坟。坟头东边的土很松,他挖了没几下,就碰到了硬东西。扒开土一看,是个小玉佩,碧绿色的,上面刻着个“杏”字,玉佩已经有点发黑了,摸起来冰凉的。

他把玉佩揣在怀里,刚要起身,就听见身后传来“沙沙”的响声。回头一看,荒坡上的草被风吹得倒向一边,像是有人走过。他心里一紧,大喊一声:“谁?”没人回答,只有风的声音。他不敢多待,拿着玉佩就往家跑,跑的时候,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脚步很轻,“嗒嗒”的,像个女人的脚步声。

回到家,狗剩用玉佩泡了水,装在一个玻璃瓶里。当天夜里,他又做了梦,还是那个穿蓝布衫的姑娘,这次她抬起头了,脸很白,眼睛很大,带着点哀怨,她手里拿着那朵被摘的红花,对狗剩说:“我就想等他回来,我没错……”

狗剩一下子惊醒了,浑身是汗。他看了看窗外,月亮很亮,把院子照得像白天一样。院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朵红花,跟他摘的那朵一模一样,花瓣上还沾着露水,像是刚开的。狗剩知道,这是青杏给的机会。

第二天一早,狗剩带着玉佩水和那朵红花,又去了西坡。他在坟头挖了个小坑,把红花栽了进去,然后把玉佩水浇在花根上。做完这些,他对着坟头磕了三个头:“青杏姑娘,我错了,不该摘你的花。你放心,我帮你找你男人的消息,要是他还活着,我一定让他来见你。”

磕完头,他忽然觉得身上一轻,那股缠了他好几天的坟土腥气,终于消失了。他松了口气,站起身,刚要走,就看见坟头的红花微微动了动,花瓣展开了一些,像是在笑。

从那以后,狗剩像变了个人似的。他不再跟狐朋狗友喝酒打牌,而是去了镇上的工地打工,赚了钱就给爹妈买东西。他还托人去打听青杏男人的消息,打听了半年,终于有了结果——青杏的男人当年并没有牺牲,而是受伤后留在了南方,后来成了家,几年前已经去世了,去世前还一直在找青杏。

狗剩买了些纸钱和供品,又去了西坡的孤坟。他把青杏男人的消息告诉了青杏,烧了纸钱,对着坟头说:“姑娘,他一直没忘你,你也别再等了,好好投胎吧。”说完,他看见坟头的红花掉了一片花瓣,落在他的手背上,像一滴眼泪。

那天晚上,狗剩没有做梦。他睡得很安稳,醒来的时候,身上的腥气彻底没了,空气里都是清晨的清新味。他去西坡看了看,孤坟上的红花还在,开得很旺,只是不再那么妖异了,反而带着点温柔。

后来,堡子里的人发现,狗剩变孝顺了,也变踏实了。有人问他为啥,他就把青杏的故事讲给大家听。从那以后,再也没人去西坡的孤坟捣乱,路过的时候,还会给青杏烧点纸钱。坟头的红花一年开一次,每次开的时候,都特别鲜艳,像是青杏在笑。

又到了深秋,狗剩从工地回来,特意绕到西坡。他看见一个老太太站在孤坟前,手里拿着一个玉佩,跟他挖出来的那个很像。老太太看见狗剩,笑了笑:“我是他的女儿,我爹临终前说,他对不起一个叫青杏的姑娘,让我把这个带来,还给她。”

狗剩愣了愣,然后笑了。他指着坟头的红花说:“她一直在等他,现在你们来了,她该放心了。”老太太把玉佩放在坟头,对着坟头深深鞠了一躬。风一吹,坟头的红花轻轻摇曳,花瓣上的露水掉下来,落在玉佩上,像是一滴眼泪,也像是一个句号。

那天晚上,狗剩梦见青杏了。她穿着蓝布衫,手里拿着两朵红花,身边站着一个穿军装的男人,两个人笑着对他点了点头,然后慢慢消失在荒坡的尽头。从那以后,狗剩再也没梦见过青杏,西坡孤坟上的红花,也在第二年春天,变成了一片普通的青草,再也没有开过。

堡子里的人都说,青杏终于等到了她的念想,投胎去了。狗剩每次路过西坡,都会往孤坟的方向望一眼,心里很平静。他知道,有些执念,只要被看见,被记得,就终会有了结的一天。而那朵妖异的红坟花,也成了靠山堡子人心里,一段温柔又悲伤的传说,提醒着每个人,要尊重每一个未了的念想,每一个等待的灵魂。

深秋的风又吹过荒坡,枯草“哗哗”响,却不再像哭了,反而像是在诉说着一个圆满的故事。狗剩裹紧了外套,往村里走去,脚步坚定而踏实。他知道,他的人生,也因为这段经历,翻开了新的一页,不再是以前那个混不吝的愣头青,而是懂得了尊重与责任的男子汉。

后来,有人问狗剩,那股坟土腥气到底是啥味儿。狗剩想了想,说:“是念想的味儿,又苦又涩,却也带着点盼头。”他没说的是,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摘过野外的花,尤其是长在坟头的花。他知道,每一朵花的背后,都可能藏着一个等待的灵魂,一份未了的深情,容不得半点亵渎。

靠山堡子的深秋依旧荒凉,风依旧凛冽,但西坡的孤坟,却再也不是让人害怕的地方。偶尔有孩子路过,会指着坟头的青草问:“爹,这里埋着谁啊?”大人会蹲下来,温柔地说:“埋着一个等了很久的姑娘,她现在已经找到了她要等的人,睡得很安稳。”

狗剩后来在镇上开了个小饭馆,生意不错。他把青杏的故事讲给来吃饭的客人听,很多人都被感动了。有一次,一个从南方来的客人听了故事,对狗剩说:“我爷爷也有一个未了的念想,他临终前,还在喊一个名字。”狗剩递给客人一杯酒,说:“那就去帮他了了这个念想吧,别让他像青杏一样,等太久。”

客人喝完酒,点了点头。那天晚上,狗剩关了饭馆,又去了西坡。月光下,孤坟上的青草长得很旺,他对着坟头鞠了一躬,转身往回走。风里没有了坟土的腥气,只有青草的清香,和远处村里传来的狗叫声,温暖而踏实。他知道,这就是最好的结局,青杏安心了,他也安心了,所有的念想,都有了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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