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上的菜,道道经典。
而云臻在某人的投喂下,实实在在地吃饱了。
吃完饭,一桌子的人聊了聊家常。
不久,温只逾便示意退场。
周霁敲了敲桌面,好整以暇道:“这么急?”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办什么天大的事。”
温只逾掀眸:“确实有事。”
“不过,比天大。”
哦呦!
白稚冲云臻眨眨眼,眼里的调侃之意异常明显。
云臻神色自若,仍旧大方得体。
只是桌布下的脚,对着一侧的小腿蹬了过去。
要走就走。
他叭叭那么多干嘛!
桌上围坐的人不敢有异议,零星几人把目光落在柯老身上。
柯老因饮酒泛红的脸布上笑意,他连连点头:
“忙去吧,改回有空来家里坐坐。”
温只逾站起,牵上云臻的手,声音磁性悦耳:“会的。”
“有空,我会携夫人去柯宅看您。”
云臻亦不失礼数地打了声招呼后,两人离场。
待他们的身影消失于视野中,周霁拉了拉白稚的小手。
吊儿郎当地揉捏一番:“我估计,你明天要继续在家陪我了。”
白稚用指甲摁掐了下他的手背。
谁想陪他!
反正她一点也不想。
再陪下去,她别想从床上下来了。
白稚得意地笑了笑:“哎鸭,那可能要让咱们周小霁失望喽。”
“我和臻臻约好明天出去玩,您老就自个儿在家待着吧。”
周霁莫不在意地弯了弯唇:“打个赌吗?”
“赌什么?”
“就赌,嫂子明天会鸽了你。”
白稚嘴角一抽。
这混蛋还真是一点都不盼着她好啊。
她信誓旦旦:“赌就赌。”
周霁眼尾一挑。
眼底一丝不易察觉的得逞迅速闪过。
“既然要赌,就添点赌注。”
白稚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进了他的圈套,顺应他:“你说。”
周霁稍微倾身靠近,压低嗓:“我赢了的话,那条被你压箱底的裙子,明儿你得穿一天。”
“若是我输了,明天一天,我全权由你说了算。”
听他提起那条裙子,白稚软嫩的脸漫上一点红。
裙子是周霁送的。
白稚起初还以为是什么独一无二的裙装,当她打开礼盒一看。
好家伙。
确实还挺独一无二的。
这条裙子,该遮的不遮。
薄纱若隐若现。
穿法还特别,涩里涩气的。
总之,就是周小霁买来撕的。
但男人提出的赌注让白稚有点心动,她可太想磋磨磋磨这个脸皮比墙还厚的人了。
加之,周霁说话的语气带着点挑衅,仿佛她就该输似的。
白稚入套渐深,走不出来了。
她秉着对自己好闺闺的信任,一拍胸脯答应下来:“我赌了。”
周霁勾唇一笑,端起酒杯和她碰了碰:“那就,祝你好运。”
希望。
温只逾那家伙,不要让他失望了。
不止是他,迟邺程和沈桉礼多少也看出了点什么。
铁树开花。
这么难得的事,他们乐见其成。
此时。
这棵铁树正牵着自己惦念已久的花,往庄园外走。
下楼时。
大堂的人群不约而同把目光投向他们。
只要是看过节目的,没有人会认不出温只逾这张脸。
能在这偶遇温只逾,数人惊愕又荣幸。
当然,也有不少人被云臻牢牢吸引了视线。
这位云家的大小姐,说是美若天仙也不为过。
只是。
凡事管不住眼睛往云臻身上看的,无不被她身边的男人肃冷威压的气场吓退。
当他们走来,人群站立。
不少人整理着装,打算在温氏的掌权人面前露个脸。
站在前排的一个年轻男人伸出右手,恭声道:
“温总您好,我是……”
温只逾淡淡看了一眼,声线很平:“今日不谈公事。”
“让让,我夫人要过。”
男人悻悻笑了笑。
心里一阵唏嘘。
幸好。
只是叫他让让,没叫他滚。
有了前车之鉴,其余人就算想攀关系也没那个胆儿。
走到庄园门口,雨声淅沥。
侍从举着伞,“温总、温少夫人,我……”
温只逾稍稍垂眸,扫了他一眼,“不用。”
侍从突然感受到一阵刺骨的凉意。
但转眼又散了。
紧接着。
在所有人面前,温只逾微微俯身。
一手穿过云臻的腰,另一只手穿过她腿弯,不费吹灰之力地把她抱起。
“抱紧我。”
云臻被他吐字时呼出的气息烫的脸热。
心里的小馋虫又被勾起。
她双手一搂,抱住他的脖子,让自己贴他更近。
男人身形挺拔高大,把怀里的娇娇严实遮挡。
只余那双缠在他脖颈处的冷白如瓷的双臂。
温只逾:“把伞给我。”
侍从一愣。
该给……
哪只手呢?
这时,温只逾抱在云臻腰上的手一松,“给我。”
侍从收起眼里的诧异,把伞递出去。
雨中,人影渐远。
单手公主抱,还需撑伞的男人脚步依旧扎实稳当。
没有一丝一毫的负重感。
适时,大堂窸窣的讨论声响起。
“看来温总在节目里的表现真的不是演的!”
“这位云家千金这么漂亮,温总动心也不奇怪。”
“云家的千金进娱乐圈,我猜,云氏打算在这个领域全面铺开……”
“京城这两家的联合,已经把京城世家的梯队分的明朗。”
“是啊,温云两家是座大山,饶是后面的几家有占山为王的打算,也掀不起什么浪。”
……
而两位话题的中心者。
正在……调情?
云臻伸手拨弄男人的耳垂,兴味很浓:“看不出我们堂堂温总,竟然这么喜欢酸口的东西。”
温只逾脚步未停,“什么?”
云臻改拨为捏,指腹逗着他的耳廓,话里带笑:“你刚刚,是吃那个小哥的醋吧。”
“就因为,他刚刚撑着伞站在了我这边。”
温只逾的神色如听方案般平静。
“云大小姐,我想,你应该更喜欢我的撑伞方式,不是么?”
云臻收紧手臂,故意对着男人的脖子呼气,半玩笑地说:
“谁知道呢?”
“万一人家小哥很会撑伞,我不就……”
突然,她被颠了一下。
口红印在唇边的脖子上。
艳极了。
“你不就怎样?”温只逾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很冷。
云臻自知扯了老虎须,但……
她又不怕。
“我不就……”
云臻拖长语调,却倏的一停,转而抬头去亲他的嘴角。
“我不就只好让我家小逾在他面前露一手,告诉他什么叫人外有人。”
隔了几秒。
温只逾胸膛忽地轻轻震了震。
轻笑传出。
他念道:“云臻。”
云臻:“嗯?”
下一瞬,她听到很轻,且宠溺温柔的一句:
“小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