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上白色厨师服，开始做菜。
因为尝不出味道，他变聪明了，让旁边帮忙的小工试味。
很快，一盘盘肉菜出锅，被端上餐桌。
“这川菜根本不正宗，退回后厨！”
高档包厢里，一位穿中山装的男子生气地拍桌子。
周经理赶紧过来赔不是。
他正要去后厨查看情况，后厨就传来盘碟摔碎的声音……
还夹杂着阵阵骂声。
厨房里，服务员站在傻柱面前，案板上摆着被退回的菜。
傻柱大骂：“你没跟客人解释吗？我这才叫川菜，我这才叫正宗！他以前吃的不正宗！”
服务员不服：“咱们不是讲究客人至上吗？”
傻柱把手往兜里一揣：“那是指服务，不是说我的菜，一边呆着去。”
服务员被骂得狗血淋头，心里很不服气。
傻柱就是靠关系进来的，做的菜全被退回，还不认错，胡乱骂人。
他忍不住冷哼：“你这人，不讲道理。”
“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傻柱抓起餐盘，就要往服务员脸上砸。
“住手！”
周经理目睹此景，心中腾起怒火。
秉承着顾客至上的理念，他从洋人那儿学来一句话：客人便是上帝。
傻柱头一天试工，就闹出这种事端，让他极为不悦。
周经理走进来，傻柱也慢慢将手中的盘子放下。
周经理扫了一眼案板上的菜肴，光看色泽倒还过得去，他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呸，这什么味道。”
周经理逐一试吃下来，没想到傻柱的手艺竟退步到这种地步。
这般厨艺，连小饭馆都混不下去。
傻柱见周经理尝过之后满脸嫌弃，脸色顿时变了，先前的嚣张气焰也收敛起来。
“何雨柱，你去收银台把今天的损失赔了，以后我们不必往来了。”
周经理大失所望，傻柱这分明是来坑他的。
幸好只是试岗第一天，若是以后再发现问题，岂不是要被他害惨？到时候，他这个经理也别想当了。
“切，谁稀罕在这儿待着！”
“白耽误老子功夫，工资也没发，还想让我赔钱？没门！”
傻柱一把扯下围裙，狠狠摔在地上，怒气冲冲地走了。
“何大清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东西？”
周经理气得胸口发闷，差点心梗。
傻柱不是不想赔，他是真的身无分文。
不闹这一出，他根本出不了这个门。
一回到家，傻柱就把自己锁进屋里，用被子紧紧蒙住脑袋。
他心中郁结，自己的味觉何时才能恢复？
都怪付卫国暗中使绊，害他摔倒失了味觉。
傻柱恨得牙痒痒。
阎阜贵家中。
于莉正和阎解成商量事情。
“傻柱被开除后，听说去了和平饭店，光工资就有一百八十块。”
“我听说，现在不少 ** 饭店利润高得吓人。”
“都说十亿人民九亿商，还有一亿在开张。”
“你那厂里效益也不好，不如咱们也开个饭店怎么样？”
于莉颇有商业头脑，向阎解成提议道。
阎解成抠着脚丫，懒洋洋地说：“你这主意好是好，可开饭店得要钱吧，咱们哪来的钱？”
于莉想了想：“没钱就去借点呗，你爸那儿不是存了不少养老钱吗？”
阎解成撇嘴：“我劝你别打爸的主意，他那钱，利息肯定高得吓人。”
于莉叹了口气，阎阜贵是个出了名的吝啬鬼，想从他手里借钱，简直难如登天。
阎解成也是个没用的，一年到头挣不到几个钱，连个借钱的门路都找不到。
“不行的话，你就找阎解旷借一些，听说他在付卫国那里做事，一个月能挣一两百。”
于莉却不愿轻易放弃，开口提议。
“算了吧，他跟我爸一个德性，想从他手里拿钱，简直是做梦。
要借你自己去借！”
阎解成虽然也盼着当老板赚钱，重振威风，可一想到要向家里那几个抠门的人开口借钱，还要背上高额利息，顿时就泄了气。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既没钱，又没本事！”
见他这副态度，于莉来了火气。
事情还没开始，阎解成就打起退堂鼓，实在让她看不下去。
“你有本事，你有本事就自己去借钱！”
被戳到痛处的阎解成也一下子火了。
“我借就我借，活人还能被尿憋死不成！”
于莉高声回了一句。
她打算悄悄去找付卫国试试。
阎阜贵抠门了一辈子，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向他开口。
付卫国是院里最阔绰的人，只要愿意出些利息，他应该会答应借的。
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这饭店，她一定要开起来。
于莉瞪了一眼没出息的阎解成，理了理头发，推门出去了。
阎解成被她瞪得缩了缩脖子。
没办法，一个男人若是没钱又没本事，在家里哪还有什么地位。
虽然他不情愿于莉去找别人借钱，可眼下也没别的办法。
另一边。
付卫国看到傻柱饭点就回来了，心里清楚，八成是被自己说中了。
傻柱头一天上工，估计就被辞退了。
付卫国懒得管贾家那些事，转身进屋进了工作间。
现在组装团队已经扩大到十五个人，付卫国负责更换电路板，维修电路和主要零件。
他估摸着，自己很快就能赚到十万元。
付卫国也在盘算，或许可以适当尝试做些别的事业。
眼下除了沿海地区政策稍有松动，有些私人已经能申请办厂，但京城这边还没完全放开。
主要还是受计划经济的影响，改革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你能想象吗，这年头批块地建职工楼，得盖五十多个章。
付卫国一个人，还没法那么快改变大环境。
虽然开厂限制还很多，但做个体户还是可以的。
如果有机会，他也想试试别的行业。
只是目前身边还缺可靠的人手。
维新电器是他手里下金蛋的鸡，离了他就转不动，也不可能说放就放。
付卫国正琢磨着赚钱的门路，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起身开门，于莉正站在门外，抬眼望向他。
她将头发高高盘起，耳侧垂下一缕碎发，身穿一件职业包臀裙，脚踩高跟鞋，外搭修身紫色棉袄。
付卫国微微一愣，这还是他头一回如此近距离打量于莉。
她嫁进四合院时不过十八，如今也才三十出头，肌肤与身段却丝毫未见岁月痕迹，反倒更添风韵。
她身上有种独特的女人味，与唐艳玲、槐花那样的小姑娘截然不同。
若说槐花如清酒，唐艳玲似红酒，那于莉便是一杯醇香恰好的陈年白酒。
“卫国，我有点事找你，能进去说吗？”
于莉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问道。
“当然，于莉姐，请进。”
付卫国侧身将她让进屋。
于莉第一次走进付卫国家，刚进客厅便不由得惊叹。
左手边是餐厅，右手边是鞋柜，墙边还装了一面全身镜。
往前是厨房，实木新式家具沿墙摆放，连餐厅墙上都挂着装饰油画。
客厅里深灰色沙发配原木茶几与电视柜，柜上摆着一台二十一寸彩色电视机，一旁还设有暖炉。
整间屋子宽敞明亮，木地板洁净整齐，看得出主人用心打理。
这样的装修与布置，想必花费不菲。
于莉心中对付卫国升起一股敬佩。
如今大家住房都紧张，她和阎解成还挤在一间小屋里，相比之下，自己住的那简直是“狗窝”
。
而这才叫真正的房子，真正的生活。
付卫国递来一杯果汁，在于莉对面坐下。
她接过喝了一口，抬眼看他，不禁心想：难怪槐花对他如此痴迷。
若她也能嫁给付卫国这样的男人，说什么也不会放手。
从前他虽然英俊，却因营养不良显得有些瘦弱；如今他饮食改善，气色红润，身形也健壮起来，整个人愈发挺拔俊朗。
于莉不由得又多看了两眼。
她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真心实意地说道：“卫国，你这房子装修得真讲究，花了不少心思吧。”
“院里人都说，你是咱们这四合院里最出息的年轻人。”
付卫国微微一笑。
这个年代的装修材料有限，风格也才刚起步。
在他眼中，这样的装潢其实算不得什么。
等到以后，全屋大理石、长虹玻璃、吊顶设计、水晶灯、旋转楼梯、电梯入户……那才叫真正的豪华。
不过，于莉的称赞还是让他心情舒畅。
他客气地回应了几句，随后问道：“于莉姐，你今天来我家，应该不只是为了看看装修吧？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
被问到来意，于莉顿时有些局促。
她与付卫国往来不多，头一回上门就开口借钱，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迟疑了一会儿，她终于说道：
“卫国，今天这事是有点唐突，但我实在找不到别人帮忙了。”
“我和阎解成打算开一家饭店，但手头的钱不太够……想跟你借一些。”
付卫国沉吟片刻，原来于莉在这个时候就已经有开餐馆的打算了。
这女人在原着中就很有头脑，做事也果断。
记得在八五年时，她为了请傻柱回餐厅工作，就敢开出两千八的月薪，还允许他带菜回家。
那个年代虽比现在富裕些，但能这样重金请人，也可见她的魄力。
于莉怕付卫国不答应，赶紧补充：“我不会白借你的钱，按民间借贷的规矩，我给你两厘利息。”
付卫国听了，更觉得于莉是个适合做生意的人。
亲兄弟明算账，借钱付息，不占人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