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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公主果然才是真正的天选之女。”白砚秋望着被众星捧月的虞娇娇，眼底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落寞。
他不过是狐族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旁支子弟，若非与世子白翊交好，今日又岂有机会观摩这血脉觉醒的盛典？
更别提上前道贺了。
“阿翊，娇娇公主成功觉醒，我们是否也该上前祝贺一番？”白砚秋满怀期待地看向身旁的好友，却发现白翊的目光始终胶着在虞音那片沉寂的阵眼上。
他不由得眉头紧锁：“阿翊，你怎么还在关注那个恶毒的公主？她觉醒失败是咎由自取！我们该为娇娇公主高兴才是！”
“砚秋，”白翊沉声反问，“二公主前几日虐杀鸟妖之事，你难道就如此轻易地抛诸脑后了？”
“那定是娇娇公主有不得已的苦衷！定是那些鸟妖冒犯了她！”白砚秋梗着脖子，斩钉截铁地维护着心中的女神，不容许好友有丝毫质疑。
“为何？”白翊眉头皱得更深，“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两位公主身上，你对虞娇娇便如此偏袒？虞音公主府已有下属出面澄清，先前那些恶行并非公主授意，而是底下妖仆欺上瞒下所为！”
“阿翊！”白砚秋的声音陡然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我看你是真被那音公主下了迷魂药了！放着光芒万丈的娇娇公主不去瞩目，却将目光投向……”
他顿了顿，语气酸涩，“投向那被众妖弃如敝履的存在？你可知道，你弃如敝履的目光，却是我求而不得的……”
话未说完，他猛地收声，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目光如刺般射向白翊身后：“你来这里做什么？如此庄重神圣之地，岂是你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配踏足的？”
只见冥绡扭动着腰肢款款而来，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嗤笑：“自然是随侍公主而来。”
他眼波流转，轻蔑地扫过白砚秋，“倒是你……不过是沾了世子好友的光罢了。若我是你，此刻就该夹紧尾巴好好做妖，安分些。”
“呵，你与那音公主，不过是一丘之貉！”白砚秋反唇相讥，带着幸灾乐祸，“音公主觉醒无望，失了妖皇宠爱不过是迟早的事。依附于她的你，还是趁早想想自己的出路吧！”
“事情尚未有定论，休得妄言！”白翊冷声打断。
“阿翊！”白砚秋气急，第一次对这位好兄弟心生强烈不满，“你究竟是谁的兄弟？在帮谁说话？”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涌上心头——若自己也是狐族世子，岂容这私生子如此挑衅？
而阿翊，竟也不帮自己！
“你可曾听闻，厚积方能薄发？”冥绡扬起下巴，“我坚信公主殿下。不鸣则已，一鸣必惊天地，慑万妖！”
“好！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白砚秋狠狠一甩袖袍，将矛头直指冥绡，“喂！蛇族的私生子！你敢不敢与我赌上一局？”
“赌什么？”冥绡挑着眉头问道。
“自然是赌虞音血脉觉醒失败！”白砚秋斩钉截铁地回答，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输者自毁妖丹，断其根基，从此沦为比凡妖还不如的废物，永世不得修行！”
“砚秋！不可胡来！”白翊厉声喝止，眉头紧锁。
“够了，阿翊！”白砚秋猛地打断他，声音因激动而拔高，带着积压已久的怨气，“我是活生生的妖，不是你麾下的兵卒！收起你那套颐指气使的姿态！我有自己的判断，有自己的决断！纵然你是高高在上的世子，也休想干涉我与他妖定下的赌约！”
他将“世子”二字咬得极重。
白翊目光沉沉地锁住他，声音带着寒意：“你当真知晓自毁根基意味着什么？那不仅仅是修为尽失，是灵智蒙尘，是肉身衰败，是生不如死的无尽折磨！”
“我怎会不知？我又不是三岁稚童，还用得着你来教我这些？”白砚秋梗着脖子，脸上因愤怒和一种被轻视的屈辱而涨红，“阿翊，我受够了你总是这副居高临下指手画脚的模样！难道在你眼里，我就必输无疑？还是说，你心底也认定了那音公主……”
“啧，好心当成驴肝肺，这戏码真是百看不厌。”冥绡在一旁凉凉地插话，蛇瞳中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世子殿下，若我是您，此刻便不会阻拦。有些路，不撞得头破血流，有些妖是不会回头的。”
白砚秋闻言，立刻将矛头转向冥绡：“少在这里得意！胜负未分，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哦？”冥绡挑眉，红唇勾起一抹带着血腥气的弧度，“那便……赌了。”
无形的赌约，在两人充满敌意的对视中，瞬间成立。
冥绡唇边的笑意加深。
公主殿下，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白翊看着这一幕，眼神愈发幽深难测。
“怎么？”冥绡敏锐地捕捉到他的目光，转向白翊，语带挑衅，“世子殿下也要加入这场赌局吗？莫非……你也认定我家公主会失败？”
“不。”白翊的回答简洁有力。
冥绡眼底飞快掠过一丝惊讶，随即被更深的探究取代。
他上下打量着白翊，“世子殿下清高孤傲，向来目下无尘，定然不屑于做那等……眼巴巴凑上去摇尾乞怜的举动吧？”
冥绡刻意将话说得难听，试探着白翊的底线。
白翊没有直接回答这个充满羞辱意味的问题，反而将视线移回冥绡脸上，“跟在公主身边，她给了你什么好处？”
冥绡似乎真的认真思考起来，他歪了歪头，片刻后，那张妖艳的脸上忽然绽放出一个痴迷的笑容。
“好处？自然是……能日日得见公主殿下的容颜啊。”
就在冥绡话音刚落，仿佛是为了回应这骤起的纷争，异变陡生！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