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终于醒了!是属下无能,未能护您周全!”
苍啸眼睫微颤,沉重的眼帘缓缓掀开。
映入眼帘的,不再是那片幽暗苍凉的树林莽,而是熟悉的、属于白虎一族的领地。
显然,他已回到了安全的巢穴。
“咳咳。”
胸腔传来一阵闷痛,苍啸蹙着眉,强撑着从柔软的锦榻上支起身。
他低头看去,身上的伤口已被仔细的包扎,白色的绷带下隐约透出药草的清苦气息。
“小爷怎么会在这里?”苍啸声音带着重伤初醒的沙哑,目光投向单膝跪在榻前的黑影。
陆西,父王指派给他的影卫,如影随形,是他最想摆脱的监视。
“属下在黑风林深处寻到了昏迷不醒的少爷。”陆西的声音低沉恭谨。
“那个……穿白衣、蒙着面纱的女子呢?”苍啸心头猛地一跳,一把抓住陆西的手臂,急切地追问,“你找到我时,她可还在那里?有没有随小爷一起来到白虎族的领地?”
“属下赶到时,唯有少爷孤身一妖倒卧昏迷林中。”陆西说道,“不曾……见到任何女妖踪迹。”
“咳咳。”苍啸松开手,捂嘴轻咳一声,掩饰住心底骤然涌起的失落与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躁。
他目光扫过身上包扎得妥帖的伤口,“那我身上的伤呢?是你回来的时候给我包扎的吗?”
“这个……”陆西微顿,如实禀告,“属下发现少爷时,伤口已经被包扎妥当完善。想来……应是少爷口中那位女妖所为。”
话音落下,苍啸只觉得一股热气腾地直冲面颊。
是她……是她亲手为自己包扎的伤口?
那……那她岂不是……看光了自己年轻健硕的身体?
“少爷?”陆西敏锐地察觉到他脸色异常潮红,担忧道,“您的脸……怎如此红?可是伤口有异,引发高热?属下这就去请妖医……”
“站住!”苍啸猛地低喝,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小爷……没事!”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脸上的热意,目光却有些闪烁地转向陆西,带着点少年特有的别扭,“陆西,你……你觉得小爷我……年纪还小吗?”“
“少爷现在五十多岁,换成人类的年纪,少爷还是只幼崽……”陆西看着苍啸越来越黑的脸色,连忙找补说道,“但少爷天赋卓绝,英姿勃发,乃我白虎一族年轻一辈中当之无愧的翘楚!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苍啸紧绷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算是对这迟来的英姿勃发表示认可。
“对了,”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眼中重新燃起光,“那女妖……可曾留下什么物件?比如……信笺?或是……名讳?”
“不曾。”陆西摇头。
“小爷我,竟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她……还真是走得干脆利落,不留痕迹。”苍啸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幽怨。
“属下发现……少爷随身佩戴的那枚象征身份的虎纹白玉佩……不见了。莫不是被那伤您的恶妖趁乱窃去?此物干系重大……”陆西说道。
“可笑!”苍啸嗤笑一声,倨傲的说道,“没有那枚玉佩,难道小爷我就不是白虎一族的苍啸了?”
“玉佩是小爷我亲手给她的!过些时日,她定会持此信物,登我白虎族地!来取救小爷我的报酬。”
“陆西!”苍啸猛地坐直身体,牵动伤口也浑不在意,“等那女妖来的时候,小爷我一定要知道她的名讳!还有……她栖身何处!”
“少爷的意思是……”陆西心中一凛。
他想到少爷重伤狼狈的模样被对方尽收眼底,依照雄性大妖普遍极重的自尊心……
他下意识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中寒光一闪,“这女妖留不得?”
“蠢!”苍啸几乎是立刻斥道,俊朗的脸上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是她太合小爷我的心意了!小爷决定了——要追求她!让他做小爷我唯一的女妖。”
“啊?!”饶是陆西训练有素,此刻也惊得目瞪口呆,带着万分的忧虑提醒,“可是少爷!您……您身上是有婚约的!是妖皇陛下钦定的,与虞音公主的婚约啊!”
“哼!”苍啸嘴角那势在必得的笑容瞬间冷却,“虞音?”
他嗤笑一声,仿佛在提及什么不相干的物件,“那个只会仗着妖皇威势、刁蛮任性、肆意妄为的公主?她怎能与那白衣女子相比?”
他眼中重新燃起热切的光芒,仿佛在描绘心中至宝:“那白衣女子,神秘清冷会在危难时出手相救,心藏大善!这样完美又优秀的女妖,才配得上小爷我倾心相待!”
他虽未看见那面纱下的真容,但心中早已笃定,拥有那般风姿、那般气韵、那般……玉足的女妖,其貌必定倾世无双!
此等绝色,此等性情。
但凡是个有血性的雄性,谁能不动心?
苍啸忽然想到女妖那玲珑白皙的双脚金丝缠绕的纤足仿佛就在眼前晃动。
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再次自小腹升腾而起,瞬间席卷全身,让他喉头发干,心跳如擂鼓。
“所以,”他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这婚,小爷我退定了!那白衣女妖,才是小爷此生追寻的真爱!”
他攥紧拳头,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近乎掠夺的光芒。
无论身,还是心。
她,都必将属于他!
“陆西,你先退下吧,小爷乏了,想静一静。”苍啸挥了挥手。
厚重的殿门在陆西恭敬的身影后无声合拢,隔绝了外界的声响。
待陆西退下后,他解开了自己的裤带,他眼中燃烧着野性的光芒,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确认感,“管他年纪大小……只要这物件够大、够强……便足以证明小爷是个真正的雄性!足以……配得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