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远,你表妹难得来,你多给她夹点菜。”
丞相夫人笑着递过公筷。
秦修远刚抬手,怀里的小白突然动了 。
它似是察觉主人不自在,尾巴一甩就跳上桌子。
爪子 “啪” 地打翻了杨晓兰面前的茶杯,茶水溅湿了她的水绿襦裙。
“呀!”
杨晓兰惊呼一声,起身忙站起来。
小白又叼起她放在桌边的帕子,甩着尾巴跑回秦修远脚边,把帕子丢在他鞋旁。
还仰头 “嗷呜” 叫了一声,像是在邀功。
“小白!”
秦修远故作严肃地低喝,眼底却藏着笑意。
杨晓兰看着湿了的裙摆和脏了的帕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却只能强笑道:“没事,小白还小,调皮些正常。”
可接下来的日子,小白的 “捣乱” 越来越频繁:
杨晓兰陪秦修远在廊下喝茶,它就突然撞翻茶盘;
她想给秦修远递书,它就叼着他的衣袖往院子外扯;
甚至有次丞相夫人安排两人一起散步。
小白直接扑上去,把杨晓兰的裙摆扯了下来,要不就故意扳倒她摔个狗吃屎。
秦修远看着表妹快气死的模样,心中没有歉意,反而觉得小白格外懂事 。
每次小白捣乱,他都能顺理成章地结束与杨晓兰的相处。
而丞相夫人看着一次次被打断的 “独处”,气得拍桌子,却又没法迁怒小白 。
那是儿子宝贝得不行的狼崽,只能对着嬷嬷吐槽:
“这白狼崽简直是扫把星!偏偏修远还把它当宝贝!”
嬷嬷也只能劝:“夫人别急,说不定过些日子,公子就跟杨姑娘熟络了。”
可她们都没料到,小白的 “捣乱” 才刚刚开始。
而秦修远对薛小宁的心,早已坚定得没人能撼动。
管家站在廊下,又见杨晓兰端着夜宵往书房去,眉头皱得紧紧的。
他看着秦修远长大,比谁都清楚公子厌恶这位表小姐。
方才他还瞧见她让丫鬟嘀嘀咕咕,那眼珠子乱转的模样,满是算计与贪婪。
哪配得上自家谪仙似的公子?
可他终究是下人,拦不住主母的安排,只能等丞相下朝,又一次低声禀报。
“老爷,表小姐今日又给公子送夜宵了,瞧着不对劲……”
丞相这几日早被夫人逼得心烦
听闻这话,终于忍无可忍,立马找去夫人的院子。
“感情强求不得!你再这么逼修远,将来他恨你怎么办?”
“还有那个你侄女,我看她人品不行,你明天送她离开。”
可丞相夫人却红着眼反驳:“秦玉树!你说谁人品不行?我侄女好不好我比你更清楚!”
“儿子现在身体好了,我给他安排一个合适的妻子有什么不对?!”
“我是他母亲还能害了他?晓兰再怎么样,也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比那个舞刀弄枪的薛小宁强百倍!”
她一意孤行,根本听不进半个 “不” 字。
“你这样会后悔的,我劝你适可而止。”
丞相头疼,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身体还病弱。
偏偏又遇到强势掌控欲强的母亲,儿子虽然清冷可骨子里很傲。
她这样做,只会引起反感或难以收场。
“我不会后悔!老爷我累了,你去李姨娘院吧。”
“你!简直不可理喻!”
往日相敬如宾的夫妻再一次不欢而散。
书房,烛火摇曳。
杨晓兰端着夜宵,眼眶红红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表哥,这是最后一次了,明天我就走,不打扰你了。”
秦修远捏着书卷的手指泛白,满心厌烦,却只想快点打发她走。
接过碗抿了一小口,便搁在桌上:“行了,你回去吧。”
“表哥再喝点嘛。”
杨晓兰还想劝,小白却突然跳上桌,爪子一扬就踢翻了碗 。
瓷碗摔在地上,汤水洒了一地。
杨晓兰气得脸色发白,这狼崽总坏她好事!
可她没走,躲在门外,等着药效发作。
不过半柱香,秦修远就觉得浑身发热,意识开始模糊。
好在他跟着薛小宁练了些时日武,身体底子好了些,咬着牙撑着,想喊人却发不出大声。
小白察觉到不对,对着门外凶狠地嗷呜叫,还扑上去咬住杨晓兰的裙摆。
狼叫声惊动了书童,书童冲进来一看,顿时慌了:“公子!”
秦修远指着门外,嘶哑着喊:“把她…… 赶出去!”
护卫很快赶来,杨晓兰想逃,却被抓个正着,关进了柴房。
秦修远强撑着泡进冷水里降温,却还是昏了过去。
府医赶来,把完脉后脸色凝重:
“老爷夫人,少爷吃的补药和情药相克,堵了心脉,要是醒不过来……”
小白跳上床,趴在秦修远身边,急得转圈,时不时用头蹭他的手。
“......”
丞相夫人瘫坐在椅子上,泪流满面:“不,不可能,他身体不适好了吗?怎么可能?”
丞相也不可置信的盯着府医,再次确认,“老张,你确定没诊错???”
“老爷,夫人,公子看似表面好了,但内里不是一天两天能调理好的。”
“本来他已经好转了,可关键那情药里的成分含少许毒,所以......公子他......顶多明天就......”
“啊——!”
“都怪我!是我害了修远!”
丞相不管她如何撕心裂肺,忍着悲痛又连夜去请太医。
可来了三位,都摇着头说没办法,说法都跟府医相差无几。
次日,京城的晨雾还没散。
“丞相嫡子快不行了” 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飘进了武馆。
薛小宁刚指导完弟子训练。
听到这话时,表情瞬间没了往日的轻松,心里绷得紧紧,恨不得去丞相府看他。
可她转念又想,丞相夫人那么厌恶自己。
如果贸然上门只会撞钉子,还反而耽误事。
薛小宁想了想,转身跑回薛府。
“爹!”
她冲进书房,“秦修远出事了!我要救他!”
“这是我师傅给我留的救命丹药,说不定能救秦修远!
您帮我送过去吧,我去了怕丞相夫人不待见,反而误了时辰。”
薛父早知道女儿对秦修远的心意。
见她急得额头冒汗,忙接过她递过来的瓷瓶,握紧手里。
“放心,爹现在就去。”
此时的丞相府乱成一团。
丞相夫人红着眼,指着杨晓兰骂:“你个黑心肝的!若不是你,修远怎会变成这样!” 杨晓兰哭哭啼啼地拽着她的衣角。
“姑母,我不是故意的!我留下来尽孝,弥补过错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