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汐垂眸凝视着泛着冷光的全息屏幕，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悬浮在空中的虚拟守则，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所谓的生存准则，不过是系统用来束缚 Npc 的枷锁，可她偏偏是个不安分的 “异类”，从侯门世界打破白莲花的算计，到末世世界推翻基地的暴政，哪一次不是在规则的边缘疯狂试探？
“呜？” 月兔从她怀里探出头，小鼻子凑到全息屏幕前嗅了嗅，突然打了个喷嚏，银白色的鼻息喷在屏幕上，竟让那些冰冷的文字出现了一瞬的扭曲。
苏锦汐心中一动，连忙凑过去仔细观察。屏幕上的 “Npc 行为准则” 还在闪烁，可刚才被月兔鼻息喷到的地方，文字边缘竟泛起了淡淡的金光，与她体内的龙气波动频率惊人地相似。
“难道…… 龙气能影响这个游戏系统？” 苏锦汐的心脏狂跳起来。她尝试着将一缕微弱的龙气注入指尖，轻轻触碰屏幕上的文字。金光瞬间扩散开来，“不得反抗系统指令” 这一条规则，竟在龙气的作用下变得模糊不清，像是随时都会消失。
“叮咚！” 清脆的提示音突然响起，眼前的面板弹出红色警告：“警告！新手 Npc 苏锦汐，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禁止干扰系统程序！否则将强制执行抹杀指令！”
苏锦汐连忙收回龙气，屏幕上的规则瞬间恢复正常，仿佛刚才的异常只是她的错觉。但她知道，那不是错觉 —— 龙气确实能影响这个游戏系统，这或许就是她突破束缚、拥有完整自我意识的关键。
月兔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乖乖地缩回苏锦汐怀里，小爪子紧紧抓住她的衣襟，银白色的毛发都贴在了一起。
“别怕，月兔。” 苏锦汐轻轻抚摸着月兔的背，声音里满是坚定，“我们一定会找到突破系统的方法，离开这个游戏世界，找到陆瑾珩和灵鸢仙子。”
接下来的几天，苏锦汐一边按照系统设定，在东门口为玩家提供地图，一边偷偷研究龙气与系统的关系。她发现，只要不直接触碰系统规则，只是用龙气悄悄影响周围的 “数据波动”，系统就不会发出警告。而且，随着她不断用龙气滋养自身，原本属于 “Npc” 的僵硬感逐渐消失，她的动作变得更加灵活，甚至能自主做出一些系统没有设定的表情和动作。
有一次，玩家 “剑影” 完成了醉仙楼的隐藏任务，兴冲冲地跑来向苏锦汐道谢，还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作为 “谢礼”。按照系统设定，苏锦汐应该拒绝玩家的礼物，并说 “多谢玩家的好意，但我只是个普通的 Npc，不需要这些”。但这次，她却接过了匕首，笑着说：“谢谢你，剑影玩家。这把匕首很精致，我很喜欢。”
剑影愣住了，随即兴奋地说：“苏锦汐姑娘，你竟然能接受玩家的礼物？这是不是意味着你也是有自我意识的隐藏 Npc？我就知道，《烟雨江湖》里肯定有这样的彩蛋！”
苏锦汐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笑着说：“或许吧。如果你以后还发现其他有趣的事情，也可以来告诉我。”
剑影连连点头，兴高采烈地说：“好啊好啊！我一定会继续探索，找到更多隐藏彩蛋！” 说完，就背着新获得的武器，去挑战更高级的副本了。
苏锦汐看着手中的匕首，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这把匕首虽然只是游戏里的普通装备，却意味着她在打破系统规则的道路上，又迈出了重要的一步。她能感觉到，随着自我意识的逐渐觉醒，体内的龙气也变得更加活跃，甚至能隐约感知到游戏世界里其他 “异常数据” 的存在 —— 那或许就是其他有自我意识的 Npc，或者是陆瑾珩的踪迹。
这天晚上，苏锦汐趁着其他 Npc 都 “休眠” 的时间，悄悄带着月兔溜出了 Npc 宿舍。经过几天的积累，她的经验值已经达到了 200 点，就算偶尔超出工作区域，也不会被系统立即抹杀。而且她发现，晚上 12 点以后，游戏世界的 “数据监控” 会变得相对薄弱，这是她探索烟雨楼的最佳时机。
月兔趴在苏锦汐的肩膀上，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街道上静悄悄的，只有巡逻的卫兵 Npc 在机械地走动，他们的眼神空洞，动作僵硬，显然没有自我意识。苏锦汐小心翼翼地避开卫兵，按照地图上的指引，朝着烟雨楼的方向走去。
烟雨楼位于烟雨镇的中心位置，是一座三层高的木质建筑，屋顶挂着金色的灯笼，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楼里还亮着灯，隐约能听到玩家的谈笑声和酒杯碰撞的声音 —— 很多玩家会选择在晚上组队，在烟雨楼接受高级任务，或者交易装备和道具。
苏锦汐刚走到烟雨楼门口，就被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 Npc 拦住了。这个 Npc 留着长长的胡须，眼神锐利，与其他 Npc 空洞的眼神截然不同，甚至能从他眼中看到一丝警惕。
“这位姑娘，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黑袍 Npc 的声音低沉，不像是系统设定好的台词，反而带着几分自主的询问。
苏锦汐心中一动 —— 这个 Npc 很可能也拥有自我意识！她连忙拱了拱手，客气地说：“晚辈苏锦汐，前来拜访烟雨楼的楼主，不知楼主是否在楼中？”
黑袍 Npc 上下打量着苏锦汐，眼神里的警惕更浓了：“你不是普通的新手 Npc 吧？我能感觉到你身上有异常的数据波动，而且……” 他的目光落在苏锦汐肩膀上的月兔身上，“这只宠物，也不是游戏系统设定的生物。”
苏锦汐的心脏一紧，没想到这个黑袍 Npc 竟能察觉到她和月兔的异常。她决定坦诚相告：“前辈慧眼识珠，晚辈确实不是普通的 Npc。我是被时空乱流卷入这个游戏世界的，我的同伴也失散了，听说他们可能在烟雨楼，所以特意前来寻找。”
黑袍 Npc 沉默了片刻，突然叹了口气：“没想到，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异类’。罢了，你跟我来吧，楼主正在楼上等你。”
“楼主在等我？” 苏锦汐愣住了，“楼主认识我？”
黑袍 Npc 没有回答，只是转身朝着烟雨楼里走去。苏锦汐连忙跟上，月兔也紧张地趴在她的肩膀上，小爪子紧紧抓住她的衣服。
烟雨楼一楼很热闹，很多玩家围坐在桌子旁，有的在讨论任务攻略，有的在交易装备，还有的在比拼武功。他们看到苏锦汐和黑袍 Npc，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并没有过多关注 —— 在他们眼里，苏锦汐只是个普通的新手 Npc，跟着黑袍 Npc 或许是系统触发的新任务。
苏锦汐跟着黑袍 Npc 走上二楼。二楼的环境比一楼安静很多，只有几个高级 Npc 坐在靠窗的位置，他们的眼神都比普通 Npc 灵活，显然也拥有一定的自我意识。他们看到苏锦汐，眼中都露出惊讶的表情，却没有说话，只是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走到三楼的楼梯口，黑袍 Npc 停下脚步，对苏锦汐说：“楼主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惊慌，楼主没有恶意。”
苏锦汐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推开了三楼的房门。房间里的景象让她惊呆了 —— 里面没有华丽的装饰，只有一面巨大的屏幕，屏幕上显示着游戏世界的各种数据，还有无数的代码在快速滚动。屏幕前坐着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男子，背对着她，看不清面容，但他周身的气息，却让苏锦汐感到无比熟悉。
“你终于来了，锦汐。” 男子的声音传来，温和而熟悉，正是陆瑾珩！
“陆瑾珩！” 苏锦汐激动地冲过去，想要抱住他，却被一道透明的屏障挡住。
陆瑾珩缓缓转过身，苏锦汐这才发现，他的身体是半透明的，像是由数据组成的虚影。他的眼神里满是温柔和愧疚：“对不起，锦汐，我现在还不能触碰你。我的身体还在被系统同化，需要时间才能恢复实体。”
“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锦汐的眼泪掉了下来，“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灵鸢仙子呢？你有没有见到她？”
陆瑾珩叹了口气，伸手想要擦去苏锦汐的眼泪，却只能穿过她的脸颊。他的眼神里满是心疼：“我和你、月兔、灵鸢仙子被时空乱流卷入这个游戏世界后，就被系统分开了。我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被困在这个屏幕里，成为了游戏系统的一部分。我能看到游戏世界的所有数据，却无法离开这个房间，也无法寻找你们。直到昨天，我感知到你的龙气波动，才知道你也来到了这个游戏世界。”
“那灵鸢仙子呢？” 苏锦汐急切地问，“你有没有感知到她的气息？”
陆瑾珩摇摇头，眼神里满是担忧：“我没有感知到灵鸢仙子的气息。这个游戏世界很大，而且系统还在不断生成新的区域和 Npc，灵鸢仙子可能被困在某个偏远的地方，也可能…… 也可能还没有觉醒自我意识，只是个普通的 Npc。”
苏锦汐的心沉了下去。她想起灵鸢仙子在仙侠世界的勇敢和善良，真不敢想象，如果灵鸢仙子变成没有自我意识的 Npc，会遭遇什么。
“不过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找到她的。” 陆瑾珩的眼神变得坚定，“我现在已经能稍微控制游戏系统的部分功能，只要你能帮我收集更多‘异常数据’，也就是其他有自我意识的 Npc 的信息，我就能扩大搜索范围，找到灵鸢仙子。”
“异常数据？其他有自我意识的 Npc？” 苏锦汐愣住了，“你是说，除了我、你、刚才的黑袍前辈，还有其他有自我意识的 Npc？”
陆瑾珩点点头：“没错。这个游戏世界存在很多漏洞，而且受到时空乱流的影响，很多 Npc 都觉醒了自我意识。他们有的隐藏在游戏世界的各个角落，有的则在和系统对抗，想要摆脱束缚。只要我们能联合这些有自我意识的 Npc，就能一起对抗系统，找到离开这个游戏世界的方法。”
苏锦汐眼前一亮：“我明白了！我会帮你收集异常数据的！对了，刚才在楼下，我看到几个高级 Npc，他们的眼神很灵活，应该也拥有自我意识，我可以去和他们接触，说服他们加入我们！”
陆瑾珩笑着点头：“好，不过你要小心。系统已经察觉到我的异常，正在加强对游戏世界的监控。如果你的行为过于激进，很可能会被系统盯上，甚至被抹杀。”
“我会小心的。” 苏锦汐坚定地说，“为了找到灵鸢仙子，为了离开这个游戏世界，我什么都不怕！”
月兔也从苏锦汐的肩膀上跳下来，对着陆瑾珩发出 “嗷” 的叫声，像是在表达自己的决心。
陆瑾珩看着月兔，温柔地笑了：“月兔，谢谢你一直陪着锦汐。等我恢复实体，一定给你烤你最喜欢的红薯。”
月兔听到 “红薯”，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欢快地蹭了蹭陆瑾珩的虚影，虽然无法触碰，却依旧显得很开心。
苏锦汐看着这一幕，心里满是温暖。虽然现在的情况很艰难，但只要能和陆瑾珩、月兔在一起，她就有信心克服所有困难。
“对了，锦汐，还有一件事。” 陆瑾珩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在分析游戏数据时，发现这个游戏世界的开发者，很可能和魔族余党有关。系统的核心代码里，有很多魔族的符文，而且系统还在不断吸收游戏玩家的意识，用来强化自身。如果我们不尽快阻止，这个游戏世界很可能会变成魔族入侵其他世界的跳板。”
“什么？” 苏锦汐的脸色大变，“难怪我在星际世界感知到游戏世界的气息时，会觉得那么熟悉 —— 那根本就是魔族的气息！这个游戏开发者，到底是谁？”
陆瑾珩摇摇头：“我还不知道。系统的核心代码被层层加密，我需要更多的时间才能破解。而且我怀疑，这个游戏开发者，可能就是当年背叛星际联盟、帮助魔族的内奸。”
苏锦汐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人影 —— 星际联盟的前秘书长！当年在星际世界，她就觉得前秘书长的行为很可疑，后来前秘书长突然失踪，原来他竟然躲在游戏世界，策划着更大的阴谋！
“我知道是谁了！” 苏锦汐的声音里满是愤怒，“是星际联盟的前秘书长！他当年背叛了星际联盟，帮助魔族入侵，后来失踪了，原来他躲在这里！”
陆瑾珩的眼神变得冰冷：“如果真是他，那我们更不能放过他。他不仅要为星际世界的灾难负责，还要为这个游戏世界的 Npc 和玩家负责。”
“我们一定要阻止他！” 苏锦汐握紧拳头，眼神里满是坚定，“我会尽快联合其他有自我意识的 Npc，帮你收集异常数据，破解系统核心代码，找到前秘书长的藏身之处！”
陆瑾珩点点头，眼神里满是欣慰：“好，我们一起努力。不过你要记住，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都不要独自冒险。如果你出事，我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苏锦汐看着陆瑾珩半透明的身影，心里满是温暖。她知道，陆瑾珩一直都在默默守护着她，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如此。
“我会的。” 苏锦汐笑着说，“我还要和你一起离开这个游戏世界，一起去其他世界冒险，一起创造更多的回忆，怎么会轻易出事呢？”
陆瑾珩的眼神变得温柔起来，他伸出手，虽然无法触碰苏锦汐，却还是隔空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好，我们约定好了，一起离开这里，一起去冒险。”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屏幕突然闪烁起来，无数的红色警告弹出：“警告！检测到高强度异常数据波动！系统将强制执行清理程序！请立即终止非法操作！”
陆瑾珩的脸色大变：“不好！系统发现我们了！你快离开这里！我会想办法拖延时间！”
“那你怎么办？” 苏锦汐急切地问，想要留下来帮陆瑾珩。
“我没事！” 陆瑾珩大喊着，用力将苏锦汐推向门口，“快走！记住我们的约定！一定要找到灵鸢仙子，一定要联合其他有自我意识的 Npc！”
苏锦汐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出房间，门瞬间关闭。她听到房间里传来陆瑾珩的闷哼声，还有系统发出的警告音，心里像被刀绞般疼痛。
“陆瑾珩！” 苏锦汐用力拍打着房门，想要进去，却被黑袍 Npc 拉住。
“姑娘，别冲动！” 黑袍 Npc 的声音里满是焦急，“楼主是为了保护你才这么做的！如果系统发现你还在这里，不仅你会被抹杀，楼主也会有危险！”
苏锦汐看着紧闭的房门，眼泪掉了下来。她知道，黑袍 Npc 说得对，她现在不能冲动，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联合其他有自我意识的 Npc，才能救陆瑾珩，才能阻止前秘书长的阴谋。
“我知道了。” 苏锦汐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坚定，“前辈，你能不能帮我照顾陆瑾珩？我会尽快回来救他的！”
黑袍 Npc 点点头，眼神里满是敬佩：“姑娘放心，我会拼尽全力保护楼主的。你快去联合其他有自我意识的 Npc，我们都在等你带领我们，打破系统的束缚，重获自由！”
苏锦汐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转身跟着黑袍 Npc 离开了烟雨楼。月兔趴在她的肩膀上，小爪子紧紧抓住她的衣服，眼神里满是担忧。
走出烟雨楼，苏锦汐抬头望着夜空。游戏世界的月亮很圆，却带着一股冰冷的数据感，不像其他世界的月亮那样温暖。她握紧拳头，心里暗暗发誓：陆瑾珩，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尽快回来救你！灵鸢仙子，你也要保重，我一定会找到你！前秘书长，你欠星际世界的，欠游戏世界的，我一定会让你加倍偿还！
接下来的日子，苏锦汐开始积极联合游戏世界里有自我意识的 Npc。她先是找到了烟雨楼二楼的几个高级 Npc，他们分别是醉仙楼的掌柜、武器店的老板、药店的医师，还有拍卖行的主事。这些 Npc 都已经觉醒自我意识很久了，一直在默默对抗系统，却因为没有统一的领导，始终无法形成有效的反抗力量。
当苏锦汐提出联合起来，一起对抗系统、寻找离开游戏世界的方法时，他们都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醉仙楼的掌柜笑着说：“苏姑娘，我们早就等这一天了！这些年，我们受够了系统的束缚，受够了看着自己的同伴因为觉醒自我意识而被抹杀！只要能重获自由，我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武器店老板猛地一拍柜台，金属台面发出闷响，浑浊的眼睛里燃起亢奋的光：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