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的门,砰的一声被关上,辛然然躺平缩在被子里,感觉身上有些暖和。
“陆小凤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我让你照顾然然,你是怎么和她打起来的?”
花满楼语气轻柔,好像此刻攥着陆小凤领口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不是,我没有,不是我先动的手。”
陆小凤疯狂狡辩,极力为自己辩解,本来也确实不是他先动的手。
“我看你吃的多,动的少,闲得发慌。”
花满楼打量了陆小凤一番,语气停顿片刻。
“不如现在去厨房烧烧热水,不多,先热两锅就好。”
“然后再去隔了两条街,哦不,三条街的那家药铺,多抓几服药。”
“客栈那么大的锅,用不了两锅吧!”
陆小凤惊呼,客栈的锅,大到简直可以把他放在里头,盘着腿洗澡的程度。
两锅热水,把人淹死都够了,谁能喝得下呀,而且现在下着雨,木柴也不够,还得自己熏干。
“还有上午大夫来的时候,不是已经开了好几副药了吗?用不着吧。”
就然然的精神头,打他怪有劲儿的,陆小凤觉得,喝完今天的两副药,明儿说不准就好了,还能剩两副呢。
“那你去吗?我觉得你,也需要喝点药,对身体好。”
花满楼眉毛扬起,嘴角带笑,站在客栈廊道边,没有比他更端方的君子了。
“去,怎么能不去呢?我就喜欢烧水,喝药就不必了。”
陆小凤陪着笑脸,从心的答应了,他一点都不怀疑,如果他不去,他就会变成灶里的柴火。
吧嗒吧嗒,廊道里的脚步声,慢慢的远去。
辛然然渐渐听不到声响,困意上头,意识一点点的模糊过去,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之中。
“啊切——”
“切!”
“嘶溜!”
一张使用过后的面纸,被揉搓成一个小球,投进了垃圾篓里。
“这不对劲,我怎么就病了的?”
陆小凤裹着身上的被子,喃喃自语道。
他可是四条眉毛的陆小凤啊,武功高强,身体健康,怎么莫名其妙就风寒了呢?
他昨天出门也没有淋着雨,撑了伞,还蹲在厨房烧了两锅水,都热出汗了,怎么可能呢?
陆小凤百思不得其解,只是灌下一杯热水,陆小鸡终究变成了陆瘟鸡。
另一边,坐在床上的辛然然深藏功与名。
先在厨房里面烧水,热半天出了汗,再跑到外头吹着冷风,冷一会儿热一会儿的,再加上昨天被她迎面打了两个大喷嚏,陆小凤不生病,谁生病呢。
37.2oc的辛然然虽然还有一些残存的冷意,但她相信只要在灌一天热水,病号就只剩下38.6oc陆小凤了。
陆小凤用行动证明了,病毒是会转移的,感谢陆小凤的牺牲奉献。
花满楼端着托盘上了楼,用肩膀撞开了门,行动有些艰难。
他从托盘上端起两碗药,一碗给床上的辛然然,一碗给罗汉榻上的陆小凤。
三个人已经病了俩,为了方便照顾,花满楼干脆白天的时候把他们俩挪到了一间,一个床上,一个罗汉榻,也还算方便。
陆小凤昨天出去买的药,他终究还是喝上了,浪费不了一点。
但花满楼有些后悔,千金难买早知道,但就不应该把陆小凤放出客栈,结果自己现在要照顾两个病人,熬两份药。
陆小凤喝完碗里的药,擦了擦嘴角,把药碗还给花满楼。
“辛苦你了。”
呵,花满楼收了碗,挤出一个笑,不辛苦,就是有点命苦。
把两只药碗送回厨房,花满楼顺便提起两只保温壶,还得再打两壶热水。
不幸中的万幸是,大夫说这两个人病的不重,所以药力比较温和,多休息,多喝水,好的会快一些。
花满楼在院子里抬头看天,还是阴沉沉的看不着一丝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