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峨岷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再次轻轻挥动手指,只见那棵古老的金色古柏上,一根金色的枝丫突然断裂开来,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摘取一般。这根金色枝丫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径直飞向金色小人。
金色小人眼疾手快,迅速伸手抓住了这根金色枝丫。它将金色枝丫握在手中,就像握住了一把绝世宝剑,然后开始有模有样地挥舞起来。
而这金色小人所挥舞的剑招,竟然与当初张正在裴峨岷面前施展的那一套如出一辙!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误,每一次挥剑都气势磅礴,仿佛张正本人就在眼前重现一般。
裴峨岷站在一旁,眼睛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事物,仿佛要把它们看穿似的。他的眉头微皱,似乎在沉思着什么,不时地还会轻轻点头或者摇头,像是在心中默默推敲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的目光突然转向了苏阙,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色。他的声音有些冷淡地说道:“你还杵在这儿干什么?你又看不懂,就凭你现在的神魂也推演不出来,滚蛋。”
苏阙微微一愣,然而,裴峨岷并没有给他太多反应的时间,紧接着又说道:“你没看到外面那个小姑娘都有点着急了吗?你快出去吧,别让人家等太久了。”说完,裴峨岷甚至连看都没再看苏阙一眼,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就像是在驱赶一只烦人的苍蝇一样,下达了逐客令。
而苏阙还没来得及说话,再次睁眼,自己就退出了心湖,重新回到了马车内,草原沙漠干燥的风吹动幕帘,透过缝隙,苏阙看到慕容叶淑坐在火堆旁边,抱紧双腿,将脑袋埋在膝盖里,看不到表情。
慕容叶淑离开家乡已经很长时间了,如今她终于再次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和不安。
当初,苏阙就察觉到慕容叶淑的心境有些异常,但他并没有追问原因。慕容叶淑不愿意说,苏阙便也不再追问,但是作为朋友,这种事情应该帮忙,心境受了伤,就像是一条裂缝,只要有一点点风声,就会越来越大。
但是这种问题只能交给自己弥补,别人能干的很少。
当初那次在东建村,他们看到徐羡庭那伙青皮打架,苏阙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慕容叶淑的心情能够稍稍舒缓一些。然而,有些事情并非时间可以轻易抹去,它们就像深深的伤口,即便被时间的尘埃掩盖,一旦被触及,依然会带来钻心的疼痛。
慕容叶淑的内心深处,或许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那段经历如同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痕,始终折磨着她。尽管她努力想要忘却,可每当回忆起那些往事,痛苦便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苏阙慢慢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这几天在裴峨岷传授的呼吸法的帮助下,他身体上的疼痛已经减轻了不少。他小心翼翼地掀开马车的帘幕,生怕发出一点声音,然后像只猫一样轻手轻脚地下了马车。
苏阙蹑手蹑脚地走到慕容叶淑的身后,他深吸一口气,轻轻地拍了一下慕容叶淑的左肩。然后,他迅速地迈开脚步,快步走到慕容叶淑的右边,心里暗自窃喜。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苏阙想象的那样发展。当慕容叶淑感觉到有人拍她的肩膀时,她并没有像苏阙预期的那样向左转身,而是出人意料地直接向左转了过去。这一转,正好让她看到了站在旁边的苏阙。
苏阙一下子愣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慕容叶淑会这样反应。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手不自觉地挠了挠头,结结巴巴地说道:“呃……我还以为你会往左边转呢……”
慕容叶淑看到苏阙赶紧站起身,满脸忧虑说道:“苏哥哥,你身体怎么样?草原的天气很多变的,白天晚上是两个极端,你现在身体不好,还是继续回马车休息吧。这些日子我们走了这么远的路,身上的粮食已经吃了差不多了,只是北磐这块地方想要城镇不多,又是游牧的,怕是想要找吃的,有点难。”
苏阙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缓缓地举起了自己的手臂,面带微笑地说道:“请放心吧,不会有任何问题的。这几日一直被困在马车里,实在是有些憋闷,不过好在有慕容姑娘的悉心照料,让我感觉好多了。”说罢,苏阙稍稍躬身,向慕容姑娘表示诚挚的谢意。
然而,当少女看到苏阙如此毕恭毕敬的举动时,她心中不禁一动。她原本想要迈步向前,与苏阙更亲近一些,但最终还是犹豫了一下,停下了脚步。
少女低头抿起嘴唇,似乎有些纠结和矛盾。她的目光落在苏阙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但想到当初在陈乾生家里,余静宁的答案,那种复杂的感情很快就被她掩饰住了。
慕容叶淑抬起头刚想跟苏阙说什么,就看到苏阙的目光已经不在这里,而是远远地看向自己身后,慕容叶淑同样转头,整片草原一望无际,基本上没有什么遮挡物,所以慕容叶淑一下子就看到了有两道骑马的模糊身影,两人纵马前来,大概是已经瞅见了这边的火堆,行进轨线蓦然变更,疾驰而至。
慕容叶淑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安,她的脸色微微一变,原本平静的表情瞬间被慌乱所取代。她急忙转过头,目光落在了苏阙身上。
然而,当她看到苏阙时,却惊讶地发现他竟然咧嘴一笑,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意味。苏阙看着慕容叶淑,接着,苏阙用一种轻松而随意的口吻对慕容叶淑说道:“看,吃的自己来了。”
慕容叶淑看了看苏阙再回头看看那两道身影,有些茫然,但很快慕容叶淑恍然大悟,有些忧心忡忡。
不是对苏阙的身体,而是对着两位运气不好的马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