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琅的目光像浸了温蜜，声音放得极轻：“你想吃什么？”
高途被他这句话逗笑了，他眉梢微挑，故意逗他：“你会做什么？”
这话戳中了沈文琅的软肋，他耳尖微红，指尖蜷了蜷，支支吾吾半天只说出个“我、我……”
高途见他窘迫得像做错事的孩子，终是心软，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语气放柔：“把包子热一下就好。”
沈文琅像是得了特赦，眼睛瞬间亮了亮，忙不迭点头：“好，我这就去。”
厨房传来瓷盘轻响，过了一会，沈文琅端着热好的包子快步进来，开口小心翼翼的说道：“老婆……高途，你累了，就在床上吃吧？”
高途连忙摇头，说话还有些发哑，“不，我还是放餐桌上吃吧，不然弄脏了床单就麻烦了，还得洗。”
他撑着床头慢慢坐起，刚套好衣服站下地，脸色突然一阵红一阵白，脚下踉跄了两步，竟成了一瘸一拐的模样。
这副狼狈的样子让他又羞又气，抬眼便朝沈文琅递去一个幽怨的瞪视。
沈文琅见状，心头一紧，立刻上前将他打横抱起，动作轻柔得像捧着易碎的珍宝，稳稳放到餐桌前的椅子上。
接下来，沈文琅殷勤的伺候他，递筷子、夹包子，目光灼灼看着高途。
高途被这眼神看得不自在，低头咬着包子，心里却乱糟糟的，怎么就跟他睡了呢？这下好了，连冷着脸撵他走的底气都没了。
吃完饭后，沈文琅连忙开始收拾，沈文琅收拾碗筷时动作格外轻，眼角却总忍不住往客厅飘，目光小心翼翼地落在高途身上，像在揣摩主人情绪的小兽。
他自然记得自己有多失控，高途走路时踉踉跄跄的样子，还有眼底藏不住的幽怨，都让他有些不安，害怕他生气。
高途坐在沙发上，余光里全是那个在厨房打转的身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水杯壁，这人此刻的谨慎模样，和早上的强势判若两人，让他原本憋在心里的气，竟莫名散了些。
高途靠在沙发上，指尖把着水杯沿转了半圈，心里的纠结像团缠乱的线。
气早就顺着沈文琅递温水、轻手收拾碗筷的模样散了，再要板起脸说“你走”，喉咙像被什么堵着，怎么也发不出声。
他暗骂自己没骨气，可目光扫过厨房门口那个探头探脑的身影，又软了下来。
那是他放在心尖上喜欢了那么久的人啊，怎么舍得真把人推开？
之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还很欣喜，欣喜自己的心上人也喜欢自己，以为能好好在一起，偏偏出了这档子事。
现在不上不下地悬着，像踩在半空中，既没法接纳，又狠不下心驱赶，只能对着杯里晃荡的温水叹气。
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刚要获得幸福，就要被夺走。
沈文琅洗完碗后，小心翼翼的坐在他身边。
他用满含柔情的眼神看着他，柔声说道：“是不是还难受呢？”
见高途没应声，他语气里满是懊恼：“对不起啊，好久没碰你了，一时激动就失控了，弄疼你了是不是？”
这话像根小羽毛，轻轻搔在高途心上，又羞又臊的感觉瞬间漫上来。
他耳尖红透，头埋得更低，声音闷在胸口，带着点没底气的嗔怪，“知道还……”
后半句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高途坐着没动，指尖轻轻按了按后腰，今早到刚才那几八九个小时的折腾不是假的，此刻腰腹还泛着隐隐的酸意。
这细微的动作没逃过沈文琅的眼睛，他立刻往前凑了凑，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认真：“我给你按按腰吧。”
“不用不用不用。”
高途像被烫到似的，连忙摆着手拒绝，耳尖又开始发烫。
沈文琅低低笑了声，声音放得极柔：“不会再折腾你了。”
高途的指尖顿了顿，终是垂了眸子没再反驳，脸颊的红晕却悄悄蔓延到了脖颈。
其实他心里清楚，昨晚那些时刻，他自己也喜欢得紧。
沈文琅根本不给高途拒绝的余地，掌心贴着他后腰轻轻按揉，起初力道还算规矩，可揉着揉着，指尖就开始不老实起来。
高途浑身一僵，像受惊的兔子似的猛地蹿开，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声音都带了点颤：“今天分床睡！”
沈文琅顿时慌了，连忙起身想去拉他，语气满是急切的辩解：“真的不会折腾你了，真的，我保证！”
“我才不信！”
高途往后缩了缩，避开他的手，眼底却藏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高途几乎是逃着冲回自己房间，反手带上门时心跳得飞快，却没真的将门锁死。
他扯过被子裹住自己，后背还残留着沈文琅掌心的温度，让他脸颊又烧了起来。
他紧紧攥着被角，白天的画面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明明心里念着要推开、要分手，最后却在沈文琅怀里失了分寸，那些辗转承欢的细节，想一次就羞得他浑身发烫。
“羞死人了……”
他把脸深深埋进被子里，闷闷的声音被棉絮裹住，连自己都听不清。
这时门轴轻响一声，高途心中一紧。
沈文琅蹑手蹑脚的进来，见高途背对着门躺着没动，才敢放轻脚步走近。
他指尖勾住被角轻轻一拽，小心地钻进去，从身后稳稳将人搂住，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廓，声音压得极低：“高途。”
见怀里人依旧没动静，他才继续开口，语气里藏着难得的脆弱：“知道吗？今天和你做的时候，我突然就安下心了，那些不安全都消失了。
只有和你这样亲密的时候，我才觉得你还是我的，你依旧会在我身下露出动情的表情，会让我亲你，让我……”
话没说完，高途猛地转过头，伸手就捂住他的嘴，脸颊红得发烫，带着羞恼低声道：“不许说了！”
沈文琅顺势握住他的手腕轻轻拿下，眼神灼灼地盯着他，嘴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你明明也很喜欢，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