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丽皮亚当狙击手的第八年,发起了“格桑花守护行动”——她带着特勤中队的战士,还有边境村的牧民、小学的孩子,在边境线的铁丝网旁,种下了上万株格桑花。
“陈峰爷爷说,他守的不是边境线,是线内的炊烟和笑脸。”祖丽皮亚拿着铁锹,一边挖坑一边对孩子们说,“我们种格桑花,就是要让边境线变成花的海洋,让每一个路过的人都知道,这里不仅有钢枪守护,还有鲜花盛开;不仅有坚定的守护,还有温柔的热爱。”
孩子们拿着小铲子,跟着祖丽皮亚一起种花。阿依古丽奶奶坐在轮椅上,被热合曼推着,也来到了种花现场。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格桑花种子,颤巍巍地递给祖丽皮亚:“这是当年陈峰前辈种下的格桑花结的种子,一辈辈传下来的,现在交给你,让它在边境线开得更艳。”
祖丽皮亚接过种子,小心翼翼地撒在土里。阳光洒在她身上,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滴在花种上——就像当年陈峰的汗水滴在戈壁上,麦麦提的汗水滴在雪地里,阿依古丽的汗水滴在训练场上。
种花的过程并不容易。边境线的土地贫瘠,风又大,刚种下的花苗经常被风沙吹倒。祖丽皮亚带着战士们,用石头在花苗周围垒起小围堰,挡住风沙;牧民们则骑着马,给花苗浇水施肥;孩子们每天放学后,都会来看看自己种的花,给它们拔草、松土。
三个月后,格桑花终于绽放了。从阿勒泰到喀什,从帕米尔高原到塔克拉玛干边缘,边境线的铁丝网旁,一片姹紫嫣红。红色的格桑花像燃烧的火焰,白色的像飘落的雪花,紫色的像凝结的霞光——它们在风里摇曳,仿佛在向每一位守护者致敬。
有次,一群境外游客越过边境线,误入了中国境内。当他们看到漫山遍野的格桑花时,都惊呆了。祖丽皮亚带着战士们赶到时,游客们正蹲在花海里拍照,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越界。
“您好,这里是中国边境线,请您退到铁丝网另一侧。”祖丽皮亚微笑着说。
游客们不好意思地道歉,一边退一边说:“太漂亮了,我们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边境线,像花园一样。”
“因为这里有很多人在守护它,不仅用枪,还用花。”祖丽皮亚指着格桑花,“这些花,是我们对这片土地的热爱,也是对和平的期盼。”
游客们离开时,祖丽皮亚送给他们每人一把格桑花种子:“把它们种在你们的国家,让它们开花的时候,你们能想起中国的边境线,想起这里的守护者,想起和平的珍贵。”
那天晚上,祖丽皮亚在陈峰的狙击笔记里写下:“格桑花种满了边境线,就像把守护的信念,撒在了每一寸土地上。枪能挡住危险,花能传递温暖——这,就是陈峰爷爷想要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