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下,鎏金长桌上的红酒瓶接连见底。
李一攥着肘子骨的手顿了顿,看着宋倩柔仰头灌下半杯82年拉菲,喉间琥珀色酒液划过的弧度竟比天鹅颈更优雅;
夏英摇晃着高脚杯,将整杯红酒化作嘴角一抹艳丽的红,如同饮血的玫瑰。
这些平日里优雅精致的美人,此刻却将红酒当清泉般豪饮,冰桶里的空瓶堆成小山,惊得他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李一和赤焰埋头奋战,油光发亮的酱肘子骨在骨瓷盘里堆成小山。
当第四个猪蹄的软糯筋肉滑入喉咙,他满足地打了个饱嗝,靠在真皮沙发上直犯懒,连工装裤的纽扣都快被撑得崩开。
小帅哥~
带着法式鼻音的娇嗔突然在耳畔炸开。
爱丽丝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踉跄而来,海藻般的卷发凌乱地散在肩头,原本精致的烟熏妆被酒意晕染得朦胧。
她绯红的脸颊泛着水光,睫毛上还沾着细碎的亮片,晃动的酒杯里,红酒随着她的动作泼洒在香奈儿高定礼服上,却更添几分醉态撩人的风情。
爱丽丝身上混合着红酒与晚香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歪斜着身子撑在沙发扶手上,低胸礼服滑落的肩带若隐若现。
李一慌忙往旁边挪了挪,工装裤在真皮沙发上蹭出沙沙声响,喉结紧张地滚动:
姐姐,我真不会......
那姐姐先教你!
爱丽丝突然直起身子,湿漉漉的卷发扫过李一滚烫的耳尖。
她仰起天鹅颈,琥珀色酒液顺着下颌线滑进锁骨,水晶杯底重重砸在茶几上发出闷响,溅起的酒珠在李一工装胸前洇出深色痕迹。
哟,害羞啦?
夏英踩着细高跟晃过来,指尖勾住李一的下巴轻轻抬起。
周围瞬间围拢来莺莺燕燕的笑声,宋倩柔倚在雕花立柱旁晃着空酒杯,陈舒晴咬着吸管发出轻快的哨声,整个包厢像被点燃的香槟气泡炸开。
赤焰蹲在李一肩头兴奋地甩着尾巴,爪子扒拉着他的衣领直往酒杯方向拽。
来一个!来一个!
此起彼伏的起哄声里,爱丽丝重新斟满的红酒杯已经怼到他唇边,甜腻的酒香裹着温热呼吸扑在脸上,
弟弟,姐姐喂你好不好?
李一喉结剧烈滚动,爱丽丝递来的水晶杯折射着暧昧的光晕,红酒的醇香裹挟着美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恍惚间,母亲当年嗔怪父亲的话在耳边回响:
男人可不能在女人面前认怂!
他想起父亲涨红着脸豪饮的模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工装袖口被冷汗浸湿。
我来!
李一突然挺直脊背,神情肃穆得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他接过酒杯的动作郑重其事,仿佛握住的不是盛满红酒的高脚杯,而是象征荣耀的勋章。
周围的起哄声瞬间弱了下去,众人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穿着工装的男人,只见他仰起脖颈,喉结上下滑动,琥珀色的酒液顺着嘴角滑落,浸湿了胸前的布料。
当空酒杯重重砸在桌上,李一抹了把嘴角,露出个略带憨气的笑。
包厢里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赤焰兴奋地在他肩头蹦跳,爱丽丝更是笑得花枝乱颤,伸手轻轻拍了拍他泛红的脸颊:
这才是乖弟弟!
水晶杯碰撞的脆响混着哄笑在包厢炸开,第二杯、第三杯......
李一握着杯脚的指节泛白,工装衣领早已被酒渍晕染成深色。
爱丽丝的眼尾亮片在醉意中晕成星河,她歪着头去够红酒瓶,卷发扫过李一发烫的耳尖:
小弟弟,再来!
当第十个空杯重重摞在冰桶旁,爱丽丝的高跟鞋突然打滑。
她踉跄着抓住雕花椅背,香奈儿高定裙摆扫落桌上的鱼子酱银碟,昂贵的酱料在波斯地毯洇出墨色痕迹。
陈舒晴举着手机笑得肩膀发抖,夏英慌忙扶住摇摇欲坠的水晶灯,整个包厢弥漫着红酒的醇香与失控的尖叫。
我还能......
爱丽丝话未说完,整个人顺着椅背滑坐在地,睫毛上的碎钻沾着酒珠,在昏暗中明明灭灭。
宋倩柔用镶钻手包掩住嘴憋笑:
说好的美人计,倒把我们当家花旦折进去了!
赤焰蹲在李一肩头,爪子轻轻拍打着他泛红的脸颊,小狐狸眼中映着满地狼藉,尾巴欢快地卷住空酒杯打转。
水晶灯下,孙夏夏褪去平日里凌厉的黑色西装,一袭酒红色吊带长裙裹着玲珑曲线,耳畔的蛇形耳坠随着步伐轻晃,在锁骨处投下细碎阴影。
她踩着十厘米红底高跟鞋摇曳而来,指尖转着盛满红酒的高脚杯,猩红甲油与杯中酒液相映成焰。
就这点能耐?
她故意睨了眼瘫在地毯上的爱丽丝,染着渐变紫色的卷发扫过李一汗湿的脖颈,
真以为我们姐妹团这么好对付?
说罢将酒杯重重杵在茶几上,溅起的酒珠在李一工装胸口绽开深色花痕,
敢不敢和我练练?
周围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哄闹,夏英掏出手机开始录像,宋倩柔倚着鎏金立柱挑眉轻笑。
赤焰蹲在李一肩头炸起尾巴,小爪子扒拉着他的衣领,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跃跃欲试的兴奋,仿佛在叫嚣着接下这场酒局挑战。
李一的脸颊早已被酒意染得通红,眼前的孙夏夏在水晶灯的映照下,周身仿佛被一层暧昧的光晕所环绕。
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拍卖会那日的场景,孙夏夏精致套装上那裂衣欲开的第二颗扣子,还有她被自己反驳后那气得涨红、愤愤不平的俏脸。
“就你?”
李一鼻腔中轻哼一声,声音虽含着醉意,却透着毫不掩饰的不屑,喉结因情绪的波动而上下滚动。
工装衣袖下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节泛白。
孙夏夏本就因爱丽丝的落败而心有不甘,此刻听到李一的轻视之语,美眸瞬间圆瞪,眼底腾起一抹怒意的火焰。
她一甩那头精心打理过的卷发,高挺的鼻梁微微翕动,胸前的吊带因急促的呼吸而起伏。
“小瞧谁呢!”
孙夏夏咬着牙,猛地将手中的红酒仰头一饮而尽,动作干脆利落,几滴酒液顺着她白皙的下颌线滑落,滴在胸口处,洇湿了一小片。
她重重地把空酒杯往桌上一放,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后挑衅地直视着李一的双眼,红唇轻启:
“姐干了!”
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强硬和挑衅。
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微妙,众人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期待着这场即将展开的“酒桌对决”。
……
水晶吊灯在酒意中摇晃成迷离的光斑,孙夏夏抓起冰桶里的红酒瓶,琥珀色酒液飞溅着灌入喉咙,洇湿了锁骨处的碎钻项链。
她踩着细高跟的腿突然发软,整个人栽进李一怀里,香奈儿五号的气息裹着酒气扑面而来:
再来......
话音未落,就瘫成一团软玉,睫毛颤动着昏睡过去。
包厢里骤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宋倩柔举着手机的手僵在半空,夏英的自拍杆还亮着补光灯,陈舒晴含着吸管的嘴张成o型。
谁也没想到,那个在商业酒局上连灌七杯茅台面不改色的酒场女王,此刻竟比爱丽丝倒得更快,真丝裙摆像朵凋零的玫瑰铺散在波斯地毯上,珍珠耳坠随着呼吸轻轻摇晃。
赤焰蹲在李一肩头欢快地甩着尾巴,小爪子扒拉着他工装衣领,仿佛在为这场酣畅淋漓的胜利欢呼。
而李一扶着瘫软的美人,看着满地东倒西歪的红酒杯,酒意上头的脑袋突然有些发懵——他不过是咬着牙记着母亲那句男人不能认怂,怎么就把江河名媛圈里最能喝的两位都放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