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王府,研易堂。
烛火将赵颢扭曲的身影投在墙壁上,如同困兽挣扎。连日的绩效尝试失败、血液的不断流失、以及脑中那些破碎画面无休止的折磨,已将他推向了崩溃的边缘。那只青灰色的右臂灼热异常,上面的暗红符文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带来阵阵钻心的刺痒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饥渴感。
“为什么不行…为什么还是不行?!”他嘶哑地低吼着,眼神涣散,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凸出眼眶。他再次用玉刀划破早已伤痕累累的左手掌心,将温热的鲜血滴落在冰冷的令牌鬼首之上。
鲜血依旧被迅速吸收,但令牌沉寂如初,只有那两点鬼目似乎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嘲讽般的红芒。
“绩效反馈呢?!力量呢?!给本王出来!”极度的焦躁和虚弱的身体让他失去了最后的耐心,他猛地举起令牌,竟想将其狠狠砸向地面!
就在令牌即将脱手的瞬间! 那只一直灼热刺痒的青灰右臂,仿佛拥有了自己的意志般,猛地自行抬起!五指大张,以一种完全不符合人体结构的、僵硬而迅猛的速度,狠狠抓向赵颢握着令牌的左手!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骼错位的脆响! 赵颢发出一声凄厉到变形的惨叫!他的左手手腕竟被自己的右臂硬生生折断!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令牌脱手飞出,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而那青灰色的右臂并未停止,五指依旧保持着抓握的姿态,剧烈地颤抖着,臂膀上的符文爆发出刺目的、不祥的血光!一股狂暴、混乱、充满毁灭气息的力量在其中左冲右突,仿佛要破体而出!
“呃啊啊啊——!”赵颢抱着扭曲变形的左手,瘫倒在地,身体因剧痛和恐惧而剧烈抽搐。他惊恐万分地看着自己那条完全失控、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右臂,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源自自身的绩效反噬和死亡威胁!
“救…救命!来人!来人啊!”他终于崩溃,发出了绝望的呼救。
堂外的侍卫听到异响和惨叫,不顾一切地撞开房门,看到的便是寿王殿下扭曲倒地、手腕诡异折断、一条手臂绽放邪异血光的恐怖景象!
“王爷!” 侍卫们又惊又骇,连忙上前想要扶起他。 “别碰那只手!别碰!”赵颢歇斯底里地尖叫,如同惊弓之鸟。
绩效的魔障,终于彻底失控,反噬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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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王府的惊变,以最快的速度被密报至慈宁宫。
即便是太后,听到赵颢绩效失控、自残重伤的消息时,捻动佛珠的手指也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瞬。深潭般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果然如此的冰冷,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更多的,是决断。
“太医令何在?”她的声音依旧平稳。 “已在王府候着。”陈琳躬身答道。 “传哀家懿旨:寿王赵颢,潜心绩效研修,积劳成疾,以致心神耗损,不慎跌伤。着即于王府静养,非哀家手谕,任何人不得探视。一应诊疗事宜,由太医令全权负责,每日脉案绩效,直报哀家。王府内外,加派殿前司禁军绩效戒护,确保王爷静养,不受打扰。”
一道旨意,瞬间将一场可能引发朝野震动的绩效丑闻,定性为“积劳成疾”和“意外跌伤”。软禁、隔离、监控,一气呵成,绩效处理得滴水不漏。
“官家。”太后看向一旁脸色发白的赵小川。 “儿臣在。” “绩效破译之事,进度如何?” 赵小川忙收敛心神,禀报道:“回皇姐,两位翰林与算学大家们绩效攻关,已有重大模型突破。然…然最关键之处,仍卡在所谓‘心源灵引’之上。工部匠人尝试多种绩效替代方案,均无法稳定驱动模型推演。”
太后沉默片刻,缓缓道:“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法。既然‘血髓矿’与‘神纹碎片’可能皆属‘灵引’之列…或许,可从其‘源头’着手绩效追溯。”
她目光转向陈琳:“前朝秘辛之事,查得如何?” 陈琳低声道:“老奴已命绝对可靠之心腹,秘密调阅太宗朝所有留存密档,尤其是关于三佛齐使团接待、贡品验收入库的绩效细节记录…确有发现。”
“讲。” “据一份当时内侍省少监的绩效私录记载,三佛齐贡品入库前,曾有一名随行老者,私下向太宗近侍展示过一物,称其乃‘沟通天地、蕴藏国运’之宝,非人主不可轻窥…太宗闻之,似乎…颇为不悦,令其收起,并未收入内库,后续亦无记载。”
沟通天地?蕴藏国运?太宗不悦? 这几个绩效关键词,让太后和赵小川心中同时一震!这与图谱模型指向的“天命气运”之说,以及太宗将贡品封存的行为,隐隐契合!
“那名老者…后来如何?”太后追问。 “私录仅载‘使团离去后,不知所踪’。” 绩效线索,似乎指向了更神秘的领域。
“继续绩效深挖,所有与此老者、与此‘秘宝’相关的蛛丝马迹,哀家都要知道。”太后下令,随即又对赵小川道:“官家,绩效破译不可停。但方向或需调整。若‘灵引’难求,或许可尝试…绩效逆向推演。”
“逆向推演?” “不错。即以模型已有部分为基础,绩效反推何种性质的‘能量’或‘物质’,方能与之完美契合,成为‘灵引’。或许,我们能找到绩效替代之物,甚至…勘破其本质。”
太后的绩效思路,总是如此清晰且切中要害。赵小川豁然开朗:“儿臣明白!这就去安排!”
绩效的决策层,在风暴来临前,展现出了惊人的冷静与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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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王府的绩效惊雷,虽被强行压下,但其引发的连锁反应,却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波纹迅速扩散至各方。
肃政司,监控点。 顾千帆接到王府剧变和太后懿旨的消息,脸色凝重至极。赵颢的绩效失控,印证了他最坏的猜测——那令牌和所谓的研究,蕴含着极其危险的、足以摧毁人身心的力量! “加派绩效人手,严密监控王府所有出入人员,尤其是太医署的人!记录所有用药和诊疗细节!我要知道绩效失控的真正原因和后续影响!”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紧迫感。
将作监,秘研工坊。 一位年轻匠师在尝试用高温熔炼一小块血髓矿与其他金属的混合物时,熔炉突然发生绩效异常爆燃!虽未造成重伤,但炉壁被炸开一道裂缝,喷溅出的熔融物冷却后,竟呈现出一种奇特的、与神纹符号有几分相似的结晶纹路! “大人!您看!绩效异常!但似乎…有规律!”匠师又惊又喜地报告。 大匠们立刻围拢过来,对这意外发现产生了极大兴趣。绩效研究,有时竟源于事故。
翰林院,破译密室。 两位老翰林根据太后“绩效逆向推演”的指示,调整了思路。他们不再执着于寻找“灵引”,而是集中算力,试图构建出模型完美运行状态下所需的“能量”或“物质”的绩效属性参数。 “强度…稳定性…共鸣性…转化效率…”一个个抽象的绩效指标被提出、计算、争论。这项工作极其艰难,却可能直指核心。
汴京城外,荒废河神庙。 佝偻身影再次与那名青衫文士(海外势力联络人)秘密会面。 “绩效目标(赵颢)已失控重伤,被严密监控。‘鬼首’下落不明。”佝偻者语气急促,“‘巢穴’有何新指令?” 青衫文士面色阴沉:“‘巢穴’震怒!绩效计划全盘打乱!指令:暂停一切主动绩效行动,转入深度静默。全力绩效调查赵颢失控真相,评估‘鬼首’风险等级。必要时…可绩效放弃该线,确保主体安全。” 海外势力显然也被这意外绩效变故打得措手不及,采取了保守策略。
绩效的格局,因赵颢的突然倒下而骤然改变。狂热的探索被迫暂停,各方都进入了更谨慎、更紧张的绩效评估和调整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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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疾风骤雨,电闪雷鸣。恶劣的天气掩盖了无数声响,也成为了某些绩效行动的最佳掩护。
一道黑影,如同融化的墨汁,悄无声息地避开了新增的殿前司岗哨,利用雷声的掩护,潜入了寿王府的后园。其身形鬼魅,对王府布局极为熟悉,显然是绩效谋划已久。
目标直指——研易堂! 此人似乎对堂内布局也了如指掌,精准地避开杂物,很快便在角落一个暗格里,找到了那枚被赵颢遗落、尚未来得及被王府侍卫发现的——黑色令牌!
黑影眼中闪过一抹喜色,正欲将其收入怀中。 突然! “嗤嗤嗤!” 数支弩箭如同毒蛇般,从不同的阴影角落暴射而出!并非射向黑影,而是精准地封死了他所有可能的退路! 与此同时,研易堂内外火把骤然亮起!顾千帆带着大批肃政司缇骑,如同神兵天降,将其团团围住!
“等你多时了!”顾千帆冷声道,“放下令牌,绩效投降!” 那黑影显然没料到这是一个绩效陷阱,惊骇之下,猛地将令牌往怀里一揣,足尖点地,竟如同没有重量般向上窜去,想要破顶而逃!
“拦住他!”顾千帆厉喝! 数名缇骑同时掷出飞索钩爪!更有两人直接合身扑上! 黑影身在半空,无处借力,虽挥刀格开大部分攻击,但右腿仍被一柄钩爪狠狠抓住!他闷哼一声,猛地回刀斩断绳索,身体失衡,重重摔落下来!
就在这混乱的瞬间! 谁也没有注意到,那枚被黑影揣入怀中的令牌,因其剧烈的动作和之前沾染的、尚未完全干涸的赵颢的鲜血,似乎被再次激活!
“嗡——!” 那低沉诡异的嗡鸣声,再次响起!虽然被雷声掩盖了大半,但距离最近的几名缇骑依旧感到一阵心悸头晕! 黑影怀中的衣物下,那鬼首双眼的位置,猛地透出两点微弱的猩红光芒!
“呃!”黑影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仿佛被什么东西烫伤或刺中,动作猛地一滞! 就是这电光火石的停滞! 顾千帆抓住机会,刀光如匹练般斩下! “铛!”黑影挥刀格挡,却被巨大的力道震得虎口崩裂,单刀脱手飞出! 下一刻,冰冷的刀锋已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拿下!”顾千帆喝道。 缇骑一拥而上,将其死死按住,扯下面罩——竟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色惨白的中年人的脸。
顾千帆走上前,小心翼翼地用刀挑开其前襟。那枚黑色令牌掉落出来,鬼目中的红芒已然消失,恢复了冰冷。但令牌下方的皮肤上,却赫然留下了一个清晰的、与鬼首图案一模一样的、焦黑的烙印!仿佛被烙铁烫过一般!
绩效的杀局,终于擒获了一条大鱼。但这令牌的诡异绩效反噬,却让所有目睹者心有余悸。
暴雨依旧倾盆,冲刷着王府的青石板,也冲刷着刚刚发生的惊心动魄。而被抓获的刺客,以及那枚再次显现诡异的令牌,又将引出怎样的绩效惊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