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不要抱着我的手机傻笑了？”
许望炎感觉有些无奈。
“我感觉她爱上我了。”
孙渊语气十分骄傲。
“这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许望炎感觉他真是疯了。
“你不懂许望炎，我想看她知道真相的表情，嘿你好，是我，哈哈。”
他模仿着图奇的腔调。
许望炎理解不了他这种恶趣味。
赵昭昭已经把ppt做的差不多了，如她所说，能拿出来的东西确实不多。
毕竟郑毅送的都是实物，也就只能放一下聊天记录和付款记录。
没有转账还是挺伤的。
“不过也没关系许望炎，现在这个社会，真假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够爆，越爆越好，而很显然，男大学生为刚认识一个月的学妹怒掷四千六百块最后被甩，这种话题很符合爆的标准。”
许望炎一边翻着赵昭昭发过来的ppt，一边听她在电话那头说着。
不得不说，女人真的是天生写小作文的料。
如果换了他，大概率就是干巴巴地把截图贴上去就算完了。
结果赵昭昭写的小作文，情深意切，仿佛被圈米的是她一样。
洋洋洒洒，字字血泪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学长的毕设答辩ppt。
“但你们可要想好了，这玩意如果真发出去了，你舍友的面子可就不保了，如果闹大了，他们八成会让他挑个大桥，再挑个喜欢吃的食物。”
“别骂了别骂了。”
许望炎在那头替郑毅发言。
这些天当事人已经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保证不会再犯。
其实一开始他也有些难以接受。
自己喜欢的人上赶子的去贴自己的舍友。
后来他实在没忍住就把这件事说了。
他们宿舍轮流劝。
直到许望炎说了一句，那只能说明她是个easy girl，其他什么都说明不了。
“这也就是因为你是第一次谈恋爱，谈多了就好了。”
虽然孙渊没谈过恋爱，但他还是一副过来人的语气。
至于是不是谈多了就好了，谁知道呢？
所以后来郑毅也就想开了。
他现在对李洱真的是，纯恨。
“不过我还是觉得，这事并不正派。”
就结果来看，这确实有引导网暴的嫌疑。
“那没办法啊许望炎，我们都要引导舆论了，那就说明没有更好的方式了。”
赵昭昭倒是看得开。
事实也确实如此，那天许望炎其实旁敲侧击地问过李洱。
但是后者表示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歪。
那就说明不可能指望她良心发现。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许望炎，你要给自己讨一个公道，就是要用一些不寻常的手段。反正这件事还是要你们做决定。”
赵昭昭说完了就挂掉了电话。
许望炎转述之后，他们宿舍开了个小会。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你想好了，谁也不知道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许望炎又提醒了一遍。
而且按照现在的互联网环境来说，这个事情如果发到网上，就不是他们能控制住的了。
“我想好了。”
郑毅回答地十分认真。
“这件事没完，我要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那就太窝囊了。”
许望炎深吸一口气，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孙渊早就等着这句话了。
学校表白墙，百度贴吧，这是他选的预热战场。
把最吸引人眼球的演唱会部分放上去，然后留下一个百度网盘的链接。
和他预想的一样，热度很高。
表白墙下面的回复比之前许望炎被造谣那次都多。
他直接点名是电气的大一新生。
赵昭昭做ppt时头像也没有打码。
但是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郑毅的头像反而是截去了。
而贴吧，他更是选择了最厕的那几个吧。
这次更是加上了学校。
有一种不管任何人死活的美感。
之后他的小红点不断。
随着时间不断地发酵，三天后，这篇帖子更是直接上了贴吧热榜第二名。
但这正是孙渊想要看到的。
在贴吧这个男性主场预热起来之后，孙渊又开始在抖音发视频并投抖加。
发酵之后开始有营销号转炒作。
性别议题是两性博主的最爱。
这种事件自带流量。
最后自然而然地入侵到微博。
和许望炎说的一样，一切开始失控。
这篇长达几十页的ppt逐渐发酵成社会热点事件。
不得不说孙渊常年混厕属实有经验，一切的发展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步步为营。
这几天李洱有些焦头烂额。
不少人都来问她表白墙上的人说的是不是她。
甚至从来不主动给她发消息的许望炎都来问她，那个人是不是自己。
“哇她真是疯了。”
发消息的当然是孙渊，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对李洱表示了关心。
“她说什么？”
许望炎有些好奇，他也想知道这个一直在嘴硬的人能给出什么答案。
“她说，自己又没逼着郑毅给自己买，是他自愿的。”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至此，许望炎最后的那点负罪感也没有了。
“我和她聊吧。”
许望炎从孙渊那里拿回了手机。
“你不是说和她聊天觉得恶心吗？”
“你不是说正事得我自己干吗？”
现在他要做的是，从李洱那里多套点话。
如果她跳出来狡辩的话，他们也能有后手。
至少现在这个全凭自愿已经算是一条了。
阮眠说得没错，这时候许望炎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对她表示理解就可以了。
像是在发泄着什么一样，李洱对着许望炎说着自己这几天的遭遇。
周围的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很奇怪，去上课时候感觉一直有人在讨论自己。
但是唯独没有说自己错了。
许望炎不想和她多说什么。
最后只问了一句，你不觉得这是你的问题吗？
这仿佛踩到了她的尾巴，李洱开始疯狂发语音条。
许望炎根本懒得听，全是转文本。
他看得眉头紧皱。
内容全是什么，追女生哪有不花钱的，这点钱都不舍得花以后彩礼呢？
我又没跟他要啊，是他自己要给的。
那我不是也和他在一起了吗？他自己玻璃心非要分手我有什么办法？
许望炎看了直叹气。
他觉得她很可怜，不仅仅是因为现在的遭遇。
他突然想起孙渊的那个喜欢洗脚的朋友说的那句话，当一个人开始物化自己的时候，你也就没必要拿她当人看了。
他又想起阮眠之前和他讨论的，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这两者之间的对比让他感到一丝荒谬与可笑。
他转身看向郑毅，
“你要去见她一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