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秘书长最后那番话，终究还是模棱两可的。在华国这片独特的土壤上，政策的尺度永远在动态变化之中。现在看似宽松，不代表未来不会收紧。与其将希望寄托于别人的承诺，不如将命运牢牢握在自己手中。而想要获得足够的话语权和抗风险能力，最核心的，还是钱。
他决定，加速自己的现金流计划。
回到公司，张瑞立刻将商务部和算法开发的同事们召集了起来。
“我们的广告联盟系统，可以投入第一期试点运营了。”张瑞开门见山地宣布。
他看着团队成员，详细地阐述着自己的想法：“但是，我有几个原则。第一，我们最核心的安全软件和聊天软件，它们的开机启动界面，暂时不开放任何广告。这是我们的根基，用户体验必须放在首位。”
“我们第一期的试点，将放在外部的bbS和各大论坛上。”张瑞继续说道，“我已经提前和本市几个最大的论坛站长打过招呼了。我们的模式是，利用我们的算法，为他们的网站提供精准的广告投放技术。我们不收取任何技术服务费，只在产生的广告费中，抽取10%作为我们的佣金。”
这个分成比例，让商务部的同事都有些惊讶。对比后世被吐槽甚多的谷歌那动辄百分之二十甚至二十五的抽成，张瑞这个价格，已经不能用“良心”来形容，简直像是在做慈善。但张瑞清楚，在市场开拓初期，用最大的诚意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是至关重要的。
“这次试点，我们不求规模，只求精准。所以，先从我们本市开始试行。”张瑞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名片，名片的主人，正是他在青年企业家交流会上认识的赵大刚。
在张瑞看来，赵大刚是这次试点最完美的“一号客户”。这个年仅28岁的男人，堪称江城餐饮界的一个传奇。他不是什么科班出身的企业家，而是真正的白手起家。几年前，他还是一个蹬着一辆破旧三轮车，在大学城门口卖炸鸡串的小摊贩。靠着独家调配的秘制酱料和实实在在的分量，他的小摊在学生中积累了极好的口碑。每天起早贪黑，风雨无阻，靠着一串串五毛一块的炸鸡，硬是攒下了第一桶金，盘下了学校门口的第一个小店面。
如今，他创立的“赵氏炸鸡”已经是本市家喻户晓的连锁品牌，拥有十几家分店。他甚至还在郊区建立了一个中央厨房，统一处理和配送食材，以保证所有分店的品控。为了从源头控制成本和质量，他还在乡下承包了好几个养鸡场。产品线也从单一的炸鸡，扩展到了烤鸡、鸡腿堡，甚至是年轻人喜爱的各种卤鸡杂。
在交流会上，张瑞就听赵大刚抱怨过，现在往报纸、电台投广告，效果越来越差，钱花出去了，却听不见响。而且，赵大刚的公司内部，早就已经开始使用瑞龙聊天作为日常沟通的工具，他对瑞龙科技的产品本身就抱有极大的好感。
张瑞拨通了赵大刚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对方爽朗的声音。
“喂？是瑞龙科技的张总吧？哈哈，我可记得你，我们公司现在沟通都用你们那个瑞龙聊天，方便得很！”
“赵哥客气了。”张瑞笑了笑，直入主题，“是这样，赵哥。我这边新推出了一个基于我们用户大数据的精准广告投放业务，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做我们的第一个客户？”
电话那头的赵大刚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来了兴趣：“哦？精准投放？具体说说。”
张瑞将自己的算法理念，和只向目标客户展示广告的模式，简单地介绍了一遍。赵大刚是个在商场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聪明人，他立刻就明白了这种模式对比传统广告的巨大优势。
“行！兄弟你这个我信得过！我投五万块，你帮我安排！”赵大刚非常爽快，“先在我们市这五个流量最大的论坛上试试水！”
第一单生意，就这样轻松谈了下来。
挂掉电话，张瑞立刻将负责这个项目的黄小旭和几个算法工程师叫到了身前。
“这是我们的第一单，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张瑞的表情异常认真，“客户是‘赵氏炸鸡’。现在，我要求你们的算法，必须针对食品类的广告，做到以下几点精准优化。”
他伸出手指，一条条地布置着任务：
“第一，投放时间。给我牢牢锁定在中午饭点、晚饭饭点，还有晚上九点以后，夜宵最饿的时候。其他时间，一概不投！”
“第二，投放地域。给我精准地锁定本市的Ip地址。我知道现在很多时候，一个小区甚至一个网吧都共用一个Ip，定位不会百分百准确，但对于一个本地连锁餐饮来说，这就足够了！”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广告素材。”张瑞强调道，“图片必须要诱人！要让用户看到的第一眼，就忍不住流口水！赵总已经发来一些中央厨房刚出锅的炸鸡照片，不要过多处理，直接用，而且，图片下方必须用最醒目的字体，明确地标注出离用户当前Ip地址最近的几家门店位置！”
黄小旭和他的团队，一边飞速地记录着，一边眼中放光。他们从未想过，一个广告投放，竟然还能有如此精细化的操作。作为一个刚出道的愣头青团队，有一个明确的指引目标，不仅效率高而且干劲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