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里的火盆噼啪作响，韩石蹲在炼器炉前，额角渗着细汗。他盯着炉中翻涌的赤红色火焰，左手持着块鸽蛋大小的沉银核，右手捏着张泛黄的《炼器初解》残页——这是他在秘店用三块下品灵石换来的，上面记载着最基础的子母刃炼制法。
沉银核为锋，精铁为脊，辅以三滴地脉火......韩石低声复诵着口诀，将沉银核轻轻放入炉中。这是他第三次尝试炼制法器，前两次分别用了铜矿和青铁，结果不是炸炉便是成了废铁。今日他特意选了沉银核——这东西在秘店被标为上品炼器材，石锁曾微微发烫，说其中蕴含地脉灵韵，或许能提升成功率。
炉温逐渐攀升，沉银核表面泛起银白色的光。韩石眯起眼，将灵力注入炉中，试图控制火候。按照残页所说，需用文火慢煨，让沉银核与精铁慢慢融合。可他刚注入第三缕灵气，炉中突然传来的轻响——沉银核表面裂开蛛网般的细纹，银光骤然黯淡。
不好！韩石心头一紧，连忙撤去灵力。他掀开炉盖，只见沉银核已碎成数块，精铁条也弯成了麻花。炉壁上还沾着几缕焦黑的灵力残渣，散发着刺鼻的焦味。
又失败了......韩石苦笑着摇头。他原以为有了石锁的辅助，炼器能顺利些，却不想这门技艺比制符炼丹难上百倍。火候稍有不慎便会炸炉，材料融合时稍有偏差就成了废品，就连符文铭刻都需精准到毫厘——他昨日试着在碎铜片上刻字，结果符文歪歪扭扭，根本没有灵力流转。
石锁静静地躺在案头，锁芯的温度温凉如常。韩石摸了摸它，忽然想起秘店黑袍人说的筑基丹需地脉之火煅烧，或许炼器也需借助地脉之力？可他连地脉的位置都找不到，更别说引动地火了。
罢了。他将碎银和废铁收进木匣，炼器之道，非一日之功。如今我连炼气大圆满都未到，还是先把根基打牢要紧。
他起身走到药炉前，开始熬制今日的培元汤。药炉里的赤焰草与朱果粉翻涌着，散发出甜腻的香气。韩石盯着药汁，忽然想起张铁——那小子前日说要跟着师兄去南疆采药，至今未归。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可千万别像秘店里的窥探者那样，被人盯上。
暮色渐浓时，韩石躺在床上，望着屋顶的蛛网。他摸了摸怀中的石锁，锁芯的温度依旧温凉。今日的失败虽让他心疼，但也让他明白：修仙之路，急不得。无论是炼器、制符还是炼丹，都需一步一个脚印。等他筑基之后，或许能请宗门里的老匠师指点炼器，到时候再试也不迟。
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一声，两声。韩石闭上眼睛，调整呼吸。他知道，明日的太阳升起时，他还要继续制符、炼丹、积攒灵石——为了那个遥不可及的目标，为了在这残酷的修仙界，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