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时间,转瞬即逝。
初圣宗外门大比,在宗门最大的演武场隆重举行。演武场四周人山人海,旌旗招展,各峰各殿的弟子齐聚于此,气氛热烈非凡。高台之上,坐着宗门各位长老和执事,连一些内门精英弟子也前来观战。
林凡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杂役服,手持那根秃毛扫帚,站在一群衣着光鲜、气息昂扬的外门弟子中间,显得格格不入,异常扎眼。
“看!那个就是林凡!掌门寝宫的那个老杂役!”
“就是他?苏师姐亲自给他报的名?真是笑话,一个杂役也敢来参加大比?”
“听说他筑基了?伪灵脉筑基?骗鬼呢!肯定是用了邪法!”
“等着看吧,第一轮就得被人打趴下,到时候看他还怎么装!”
四周传来毫不掩饰的议论和嘲讽声,如同针一般刺向林凡。苏晴雪和她的拥趸们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看好戏的残忍笑容。
林凡面无表情,仿佛没有听到那些声音。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演武场上那座巨大的擂台,以及擂台上方悬浮着的、显示对战名单的光幕。
很快,轮到他上场了。他的对手,是一名身材魁梧、手持巨斧的壮汉,修为赫然是筑基中期!此人名叫石猛,在外门中以力量刚猛着称,脾气火爆。
“第一轮,甲字三号台,林凡对石猛!”执事长老高声宣布。
顿时,场下响起一片哄笑声。
“哈哈哈!石猛!这下有好戏看了!”
“这老杂役运气真‘好’,第一场就遇到硬茬子!”
“我赌三招之内,林凡必败!”
“三招?我看一招就够了!”
在众人的哄笑和苏晴雪戏谑的目光中,林凡缓缓走上了擂台。他的步伐很稳,甚至有些慢,与对面摩拳擦掌、气势汹汹的石猛形成了鲜明对比。
石猛看着走上台的林凡,尤其是他手里那根可笑的扫帚,瓮声瓮气地吼道:“老家伙,你是上来扫地的吗?赶紧认输滚下去,免得爷爷我动手,拆了你这把老骨头!”
林凡在擂台站定,将扫帚横在身前,微微躬身:“请指教。”
他的平静彻底激怒了石猛。“找死!”石猛大吼一声,周身土黄色灵力爆发,如同蛮牛般冲向林凡,手中巨斧带着开山裂石之势,狠狠劈下!斧未至,凌厉的劲风已经刮得林凡衣袍猎猎作响!
台下众人仿佛已经看到了林凡被一斧劈飞的血腥场面,苏晴雪嘴角更是露出了快意的笑容。
然而,面对这势大力沉的一击,林凡脚下步伐忽然变得诡异起来!他身体如同没有重量般,随着斧风轻轻一旋,看似险之又险,实则恰到好处地避开了斧刃的正面冲击!同时,他手中扫帚看似随意地向前一递,扫帚头不偏不倚,点在了石猛因发力过猛而微微前倾的手腕关节处!
石猛只觉得手腕一麻,一股巧劲传来,巨斧差点脱手!他前冲的势头也被带得一滞,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什么?!”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台上的一幕。
石猛又惊又怒,稳住身形,再次挥斧狂攻。但林凡的身法如同鬼魅,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以最小的幅度避开攻击。那根破扫帚在他手中,时而如灵蛇出洞,点向石猛招式间的破绽;时而如柳絮拂风,荡开斧风的余波。他根本不与石猛硬拼,只是凭借诡异的身法和精准的眼力,不断游走、干扰。
石猛空有一身蛮力,却如同巨锤打蚊子,无处着力,反而被林凡引得团团转,消耗了大量体力,气得哇哇大叫。
台下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出乎意料的局面惊呆了。苏晴雪脸上的笑容早已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惊愕和一丝不安。
高台上,一些眼光毒辣的长老也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此子身法……有些意思。”一位长老抚须道。
“看似毫无章法,却深得‘避实击虚’之妙。尤其是那步伐,与气流契合度极高,非多年苦功不能成。”另一位长老点头附和。
擂台上,石猛久攻不下,越发焦躁,破绽也越来越多。林凡看准一个机会,御风诀施展到极致,身形一晃,出现在石猛侧后方,扫帚柄闪电般点出,正中其背后一处要穴!
石猛浑身一僵,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溅起一片尘土。
执事长老愣了一下,才高声宣布:“胜者,林凡!”
全场寂静。
片刻之后,才爆发出震天的议论声!
谁也没想到,这个被视为笑话的老杂役,竟然真的赢了!而且是以这样一种诡异的方式,战胜了筑基中期的石猛!
林凡站在擂台上,缓缓收起扫帚,面色依旧平静。他看了一眼台下脸色铁青的苏晴雪,然后转身,默默走下了擂台。
第一战,他赢了。但这仅仅是开始。他知道,更强大的对手,还在后面。
而“扫地僧”林凡之名,也随着这场出乎意料的胜利,开始在外门弟子中悄然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