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终极对决:前女友的复仇之船戏码
审讯室里的空气几乎凝固了,只有空调低沉的嗡鸣声和不时的纸张翻动声打破这片沉重的寂静。郑学斌双手颤抖着抹了把脸,这个平日里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男人,此刻显得脆弱而苍老。
什么错误?林远紧盯着郑学斌,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多年的刑警经验告诉他,真相往往隐藏在那些细微的表情和肢体语言中。
郑学斌深吸一口气,仿佛需要鼓起巨大勇气才能继续:当年刘芳芳怀孕时,我...我找人做了些手脚,让她的流产证明变成真的...
什么意思?周亚文上前一步,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你伪造了医疗记录?
不只是记录。郑学斌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眼睛盯着桌面,不敢与任何人对视,我买通了医生和护士,在刘芳芳被麻醉后,让她相信孩子真的没了。实际上...孩子被送去了福利院。
李继芳倒吸一口冷气,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学斌!你怎么能——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我当时疯了!郑学斌突然提高音量,双手无助地在空中挥舞,她才二十三岁,未婚生子会毁了她的人生!我以为这样对大家都好!我可以给她一笔钱,让她重新开始...
林远与陈璐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不解。陈璐轻声问道,尽量让语气保持平和:刘芳芳是什么时候发现真相的?
三个月前。郑学斌颓然坐下,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空了,她偶然在医院遇到了当年那个护士,护士良心不安告诉了她实情。那天晚上她就来找我,质问我为什么这么做...他的声音哽咽了,我看到她眼中的痛苦和仇恨,我知道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周亚文吹了个口哨,摇摇头:所以她策划这一切,就为了报复你?先假装绑架,让你放松警惕,然后再真正下手?
不全是...郑学斌痛苦地摇头,手指深深插入头发中,她上周来找过我,要我承认小彩虹是我的女儿,给她合法的身份和抚养费。她说只要我这么做,她就永远消失在我们生活中。我...我拒绝了。我害怕这会毁了我的家庭,我的事业...
林远眼神锐利如刀:所以你明知刘芳芳有动机,却隐瞒了这个信息?在我们调查过程中,你只字未提?
我以为她只是想要钱!没想到她会...郑学斌突然抓住林远的手臂,力道大得让林远微微皱眉,林局长,求你一定要救回小鹏!她恨我,但孩子是无辜的!小鹏什么都不知道!
林远挣脱他的手,保持冷静专业的态度:周队,立即发布刘芳芳和小彩虹的照片,全城通缉;联系交通部门,追踪那辆白色面包车;陈法医,你跟我去刘芳芳的公寓再搜一遍,看有没有线索。时间紧迫,我们必须快。
警笛再次响起,划破坊城市的夜空。林远和陈璐赶往刘芳芳的公寓,而周亚文则负责协调全城搜捕工作。
刘芳芳的公寓门锁着,但房东配合地开了门。房间整洁得近乎空旷,大部分个人物品已经搬走,只剩下一些家具和零碎物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洁剂味道,显示主人离开前特意打扫过。
陈璐戴上手套,开始仔细检查每个角落。她先检查了卧室,床铺整理得一丝不苟,衣柜里只剩下几件不再穿着的衣服。浴室里的洗漱用品也所剩无几,只有半瓶洗发水和一块几乎用完的香皂。
林局,来看这个。陈璐从床头柜抽屉的夹层里找出一张藏得很隐蔽的照片。照片上是刘芳芳抱着一个婴儿,背景是阳光福利院的大门。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娟秀的字迹:总有一天,爸爸会知道你的存在。2019年6月
至少两年前她就知道孩子还活着了。林远分析道,眉头紧锁,为什么等到现在才行动?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触发事件。
陈璐继续搜索,在衣柜深处发现了一个被遗弃的旧钱包,里面除了一些零钱外,还有张折叠整齐的纸条。她小心地展开纸条,上面是刘芳芳的笔迹:彩虹左肩的蝴蝶,和小鹏右肩的星星,都是郑家的胎记。这就是证据。
两个孩子的胎记?林远皱眉,接过纸条仔细查看,这说明什么?难道...
陈璐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林局,郑小鹏回来时穿的那件大号t恤,会不会...
是小彩虹的衣服!林远恍然大悟,猛地拍了下额头,刘芳芳故意让郑小鹏穿她女儿的衣服回来,是一种象征性的报复——让郑学斌的儿子体验她女儿的生活。这是一种心理上的报复,而不仅仅是物质上的。
就在这时,周亚文的电话打断了他们的思路:林局,找到那辆面包车了!被遗弃在城北加油站,后备箱有郑小鹏的校徽!监控显示刘芳芳带着两个孩子换乘了一辆黑色本田,往港口方向去了!
港口?林远心头一紧,查最近出港的船只!特别是私人船只和小型客轮!
赶往港口的路上,林远接到郑学斌的电话。这位父亲的声音几乎崩溃:林局长,我收到刘芳芳的短信!她说...说如果我想要儿子回来,就必须当众承认小彩虹是我女儿,并在今晚八点前准备好一千万抚养费,否则她就带两个孩子永远消失!再也不会让我找到他们!
拖住她,林远命令道,同时示意周亚文通知技术科追踪信号,说你需要时间筹钱,尽量多争取些时间。告诉她你愿意合作,但需要时间准备。
挂断电话,林远猛踩油门,警车在夜色中飞驰。周亚文在一旁快速查询港口信息:林局,一小时后有艘开往韩国的客轮,还有两艘货轮即将离港。已经通知港口警方封锁所有出口,重点检查带小孩的女性乘客。
港口人声鼎沸,即使已是晚上,仍然有许多旅客和工作人员在忙碌。林远和赶来的警力分头搜索,却始终没有发现刘芳芳和两个孩子的踪影。海关记录显示没有名刘芳芳或王梅的旅客出境,但林远知道她很可能使用了假证件。
客轮已经开始登船了。周亚文焦急地看着时间,会不会她用了假证件?或者根本没有计划乘坐客轮?
林远环顾四周,突然注意到一艘小型游艇正在做离港准备。那艘游艇不大,但看起来足以进行短途海上航行。那艘游艇,查一下主人是谁!他指着那艘船命令道。
港口警员迅速查询登记信息:登记在一位王梅女士名下,就是今天上午刚办理的手续!付款方式是一次性现金支付!
就是她!林远拔腿就跑,周队,带人从右侧包抄!通知海警准备拦截!
警察们迅速向游艇靠拢。游艇上,一个戴帽子和口罩的女性正匆忙解着缆绳,两个小小的身影坐在舱内。看到警察接近,她加快了动作,几乎是在与时间赛跑。
刘芳芳!警察!停下!林远大声喊道,同时出示警官证。
那女人抬头看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慌,突然抱起一个孩子冲到船边:别过来!否则我跳下去!我知道你们不敢冒险!
林远立即示意警员们停下。他慢慢上前,保持平静的语气:刘芳芳,冷静点。你怀里的是小彩虹吧?她看起来吓坏了。你不想让孩子受到惊吓,对吗?
小女孩紧紧搂着刘芳芳的脖子,小声啜泣着,显然被眼前的场面吓坏了。透过游艇窗户,可以看到郑小鹏被绑在舱内的椅子上,嘴里塞着布条,眼睛因恐惧而睁得大大的。
你们不懂!刘芳芳泪流满面,声音因情绪激动而颤抖,他夺走了我女儿两年的生命!让她在福利院长大!而他的儿子却享受着一切!豪宅、私立学校、无忧无虑的生活!我的小彩虹却连个完整的家都没有!
我理解你的痛苦。林远保持距离,声音平稳而充满同情,但这不是解决办法。伤害郑小鹏只会让你失去小彩虹。你希望你的女儿失去母亲吗?你希望她长大后知道你是以这种方式为她争取权益的吗?
我只想要郑学斌承认错误!刘芳芳哽咽道,手臂微微放松了些,承认他女儿的存在!给她应得的一切!
他会承认的。林远慢慢向前移动,步伐轻缓而稳定,刚才他打电话来说,愿意公开小彩虹的身份,并支付抚养费。他只是需要时间准备发布会。你给了他一个教训,他明白了自己的错误。
刘芳芳的手微微颤抖,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真的?他不骗我?这次不会像三年前那样?
这次不会了。林远又向前一步,现在已经距离她很近了,我以警察的身份向你保证。把孩子给我吧,你看她多害怕。她需要母亲,而不是一个站在船边准备跳下去的母亲。
小彩虹突然哭出声来,声音充满了恐惧:妈妈,我怕水...我不要游泳...
孩子的哭声成了压垮刘芳芳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的强硬姿态瞬间瓦解,紧紧抱住女儿,跪倒在甲板上痛哭失声,所有的委屈、愤怒和痛苦在这一刻全部释放出来。
林远趁机上前,轻轻将孩子接过,同时周亚文带人控制了刘芳芳。她没有反抗,只是默默地流泪,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女儿。
舱内,陈璐已经解开了郑小鹏的束缚。男孩扑进她怀里大哭,身体因恐惧而不停颤抖:阿姨说要带我去见爸爸...然后就把我绑起来了...她说爸爸不要我们了...
回到警局,郑学斌和李继芳早已等候多时。郑小鹏冲进父母怀里,放声大哭,而小彩虹则怯生生地躲在刘芳芳身后,小手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角,大眼睛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刘芳芳...郑学斌声音颤抖,向前走了一步又停下,似乎不知该如何面对她,我...我很抱歉。我对你所做的一切...无法用语言表达我的悔恨。
刘芳芳搂着女儿,泪眼模糊,但语气平静了许多:道歉有什么用?你知道这两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每天晚上梦见孩子哭,却不知道她在哪里...每次经过幼儿园,看到那些被父母接送的孩子,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你永远无法理解这种痛苦。
李继芳走上前,出乎所有人意料地蹲下身,与小彩虹平视,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你好,小彩虹,我是...阿姨。她抬头看向刘芳芳,眼神复杂但充满诚意,孩子需要一个家。如果学斌愿意承担责任,我...我不会反对。她毕竟是学斌的女儿,是小鹏的同父异母妹妹。
郑学斌震惊地看着妻子,眼中充满感激和愧疚,随即重重点头:我会公开承认小彩虹是我的女儿,承担所有抚养费,并...尽可能弥补我的过错。我会修改遗嘱,给她平等的继承权,提供最好的教育和生活条件。
刘芳芳抱紧女儿,警惕地问:然后呢?你会让我坐牢,再次夺走我的孩子?
林远清了清嗓子,介入对话:法律上讲,你确实犯了绑架罪。但考虑到特殊情况,以及两个孩子都需要母亲...他看向郑学斌,如果郑先生愿意出具谅解书,检察院可能会考虑从轻处理。
郑学斌毫不犹豫:我出具。只要小鹏安全回来,什么都可以。我已经伤害了太多人,不能再让另一个孩子失去母亲。
案件就此告一段落。在后续的法律程序中,刘芳芳因情节轻微且获得受害人家庭谅解,被判三年缓刑;小彩虹的抚养权归刘芳芳,郑学斌需支付高额抚养费并定期探视;李小莉因参与假绑架案被判处社区服务。
结案那天,陈璐整理着案卷,突然问林远:刘芳芳的计划其实很周密,如果不是李小莉临时变卦提前放回郑小鹏,可能我们就不会怀疑到她头上。您觉得她是故意留下破绽的吗?
林远望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目光深远:仇恨会让人盲目。她本可以直接通过法律途径解决,却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有时候,人们不是因为想不到更好的方法,而是因为内心的伤痛太大,无法理性思考。
周亚文推门而入,脸上带着熟悉的紧迫感:林局,新案子!超市抢劫案,有人员受伤!需要立即出现场!
林远站起身,整了整警服,深吸一口气:走吧,工作永远做不完。他的目光在案卷上停留片刻,然后毅然转身走向门口。在这个城市里,罪恶永远不会停止,而他们的职责就是与之抗争,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