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乐从白虎国士兵中间走出,鼓掌赞扬道:“干得不错!我没想到五个凡人面对修仙者大军竟能坚持这么久,投降吧,念你们如此英勇的份上,我不会杀你们的!”
五人异口同声:“休想!青龙国没有投降的士兵,只有战死的勇士!”
景乐微微一笑,猛然冲上前,一把抓住一位勇士的脖子!勇士察觉到这迅猛的速度,诧异问道:“你……居然是修仙者!?为什么之前一直不出手?”
“我不会轻易对凡人出手!这是我的原则,不过我可没那么多耐心了,投降吧,不然你们所有人都得死!”
其余四位壮士一脸绝望,相互对视一眼,脸上满是决绝,齐声高呼:“青龙国万岁!青州王万岁!”
随后,四人手拉手,毫不犹豫地从悬崖上纵身跳下。
最后那位见兄弟们都已跳崖明志,无畏地抬起头,死死盯着景乐,口中溢血,喉咙发出嘶哑颤抖着低吼:“卑鄙的修真者,有本事就杀……杀了我……我要陪我的弟兄……黄泉路上有个照应……”
景乐眼中闪过一丝佩服,随即松开手,那人重新落到地面,但是脸上丝毫没有重获自由喜悦。
景乐眼中浮现动容之色:“你是个忠君爱国的英雄好汉,只要你投降!我断然不会杀你!”
那战士转头愤恨地瞪了一眼围上来的敌人……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决绝的说道:“我的兄弟为国光荣,我也不是孬种,莫要小看了我青龙国人。”
随后在他高呼青龙国万岁,人民万岁,青州王万岁,毅然决然地从悬崖上跳下去。
墨景天目睹这一幕,心中久久难以平静,眼神中透着震撼与感慨。
“难道……这就是青龙国的士兵?如此刚烈?一群连修仙者都不畏惧的人,我白虎国拿什么统治这片土地?”
而这一幕,也被刚刚苏醒的姒启看在眼里,他身上穴位早已被景天封住,只能无助地看着这五位壮士一个个殉国自杀,他眼含热泪,悲伤难抑,内心澎湃激荡;
这五个士兵……临死前还呼喊着自己的名字……可他却无力相救。
愤恨与自责如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让他几近窒息。
墨景天与景乐朝着曲阜返程,途中,景天微微侧身,目光带着几分审视看向景乐,开口问道:“我在兖州府迟迟未见你的援兵,你方才可是故意在虎头山拖延时间的吧。”
墨景乐见谎言被戳破,脸颊瞬间涨得通红,眼神闪躲,赶忙辩解:“哪有啊!那几个士兵厉害得很,手里的武器打死了咱们不少弟兄,还把山峰上老大一块石头推下来,差点砸死我。要是我真被砸死了,你可就没我这个妹妹了!”
说着,她还佯装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你少糊弄我!”
墨景天眉头紧皱,语气中带了些质问的意味,“再怎么厉害,以你金丹期中期的修为,早该拿下才是。你是不是故意拖时间,等青龙军把墨景虎杀了你再出现?这样一来,你也能名正言顺除掉墨景虎,好让我有机会成为墨家少主?”
景乐眼珠子滴溜一转,那模样带着几分俏皮,又有一点小得意。她调皮的嘿嘿一笑,肩膀微微耸动,小声嘟囔:“你明白我的心意就行,我都是为你好,你居然还数落我,真是狼心狗肺的家伙。”
墨景天无奈地叹了口气,又耐心劝说道:“我早说了,我不想当墨家家主,也不愿为皇帝效力,姞龙这位皇太子和陛下完全不一样,他就是一个野心勃勃好战的家伙。白虎国在他的统治下定然会陷入无尽的战争中,不知道会死去多少人,这不是我想要效力的君王。”
墨景乐双手叉腰,大眼睛里满是委屈,腮帮子鼓鼓的,气呼呼地说:“可我是一片好心啊!”
墨景天眉头拧成一个“川”字,无奈道:“你别瞎为我瞎操心,别给哥哥我添乱就行。”
墨景乐眉毛一挑,脸上瞬间堆满了促狭的笑,眼睛眯成一条缝:“是是是,你是哥哥,你说啥都对!不过……话又说回来,墨景虎咋样了,到底死了没?”
墨景天神色一怔,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回答:“他差点就没命了,我救了他。本想让他来曲阜养伤,他不肯,到虎头山我便放他走了……”
墨景乐像是被点燃的爆竹,小脚一跺,猛地撞向景天,撞得他一个趔趄,而后双手叉腰,胸脯剧烈起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责问道:“你……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随即眼神狠狠刮了一眼墨景天,气呼呼地走开。
墨景天一行人回到曲阜时,天色渐亮。
早饭备好,景天轻轻端起早餐,走向景乐,景乐双手抱胸,头倔强地扭向一边,小脸紧绷,哼声道:“不吃,不饿!”
墨景天微微躬身,将吃食递到她面前,脸上带着几分讨好的笑意,轻声询问:“真不饿?你还在长身体呢。”
“气被你气都气饱了,不吃。”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向卧室,临关门时,还冲景天吐了吐舌头。
墨景天苦笑摇摇头,将面条放在景乐门口,上前敲敲门,温声道:“面条我放这儿了,坨了就不好吃了。”
话音刚落,屋内便传来枕头砸门的声响,伴随着景乐带着赌气性质的娇嗔。
“哼!说不吃就不吃!你端走,我不喜欢你了!你这个臭哥哥,和茅厕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墨景天无奈摇头,轻叹一声,转身离去,背影透着几分落寞。
此时,姒启已然醒来,墨景天并未捆绑他,还帮他解开了禁锢。
姒启摸索纳戒,却发现纳戒被一层红色灵膜包裹,神识被隔绝在外无法取出任何东西。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懊恼,随后失望地环顾四周,瞧见桌上有份早点,还附有一张字条,写着:“姒启兄,粗茶淡饭,请勿嫌弃!此处乃曲阜城,十分安全,无人会伤害于你!”
姒启皱着眉头,看向那清秀字迹,眼神里有几分疑惑。
他将目光锁定在那碗鸡蛋面上,摸了摸肚子,随后端起面条,腮帮一动一动的大口嗦了起来。
姒启正吃着面条,墨景天一袭内白外青长衫,面容清秀,步履从容地走了进来。
他全无高人架子,与姒启以往见过的仙盟元婴期修仙者截然不同,他的气质超脱,犹如雷雨后的春笋,富有生机,毫无戾气。
墨景天在姒启身旁落座,优雅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嘴角微微上扬,开口问道:“你不怕我下毒?”
姒启瞥他一眼,眼神中满是鄙夷,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应道:“你这元婴期大能,想杀我一介凡人,易如反掌,何必用毒?”
墨景天笑了笑,眼睛里闪烁着欣赏的光芒,赞道:“我就知道姒启兄非等闲之辈,果然胆识过人。”
姒启一边吃面,一边含糊不清地问:“你把我掳到这儿,是准备用强的,还是准备说服我,放过这些白虎军?你知道的,青龙国今非昔比,这些领土白虎国吃不下也守不住的。”
说话间,面条汤汁溅到了嘴边,他随意地用袖子一抹。
墨墨景天嘴角上扬,笑容和煦,不置可否微微点头认同。那
姒启喝了一口面汤,脸上带着几分戏谑,挑眉说道:“你们修仙者不都生性凉薄,视人命如草芥?你怎会有慈悲心肠?倒让我有种猫哭耗子假慈悲的错觉。”
景天也不恼,轻摇折扇,眼睛里透着淡定与从容,笑道:“呵呵,姒启兄快人快语,言辞犀利,不似那些虚伪之人……你说得对,我尊重生命,因为其中缘由诸多。”说罢他将目光投向妹妹景乐的方向,眼中的溺爱仿佛化为实质。
姒启眉梢一挑,再度刺激道:“莫不是因为你是偏房所生,从小受尽欺凌,反倒养成了这般菩萨心肠?还是你已经内心扭曲,有了受虐倾向?”说
景天眉头轻蹙却也不生气,往事随风扑面而来,他脸上浮起一抹苦涩笑意,眼中划过一丝隐痛。
姒启接连两次挑衅,见景天都未动怒,不禁微微一愣,好奇心愈发浓烈,眼睛睁得大大的:“你与我见过的其他一身煞气的修仙者大不一,到底为何?”
景天缓缓闭上眼睛,片刻后又缓缓睁开,眼中似有回忆的波光涌动,缓缓开口:“修真者以实力为尊,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信条,那便是自己的道。只因各自所修的道不同,所以表现出来的状态气质也有所不同。这世间万法千道,心怀苍生的仙道,有斩断人间恩怨的无情道,有吞噬他人功法的魔修霸道,还有以杀证道的修罗道。也有三者皆不选,寻道无果,久而久之与凡人无异的凡相道。这类人大多终生被困在金丹境,就算空有修仙体质,却无法触摸仙缘之路,皆因为他们找不到自身之道。”
姒启对元婴期之事有所耳闻,只是未曾经历,此刻听景天提及,好奇心顿起,放下手中碗筷,问道:“那你修的什么道?”